說到這，飛沫的眸底一抹狠絕和凌厲一閃而逝。

很快，眼底又換上一絲柔和。

她看著北夕兒，柔聲道：「夕兒小姐，除了先下手為強，我不認為你有更好的選擇。」

這話，說得有些決絕。

但，這是事實。

「這……」

北夕兒心裡咯噔了一下。

被飛沫的目光注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股無形的壓力之中。

心裡好亂。

她到底該怎麼辦？

遠處，微風吹拂著婆娑的綠葉，沙沙作響。

耳畔，除了淺淺風吟和煩亂的心境，再無其他。

飛沫說得這些，她懂，也可能會真的發生。

在北家的這些日子，北夕兒見了許多。

老夫人曾經對北清幽和北封瑾做過的事，她為了分開兩人竟然將北清幽軟禁了十九年。

而現在，她又得知當年也是老夫人一手將她的父母分開。

而母親的死，也不能不說也是間接因此而起。

但，讓她動手對付北家，她真的能做到嗎？

飛沫看她一眼，聲音堅定幾分。

「弊端我已經給你分析清楚，夕兒小姐你若是不願意出手，那就等著老夫人查明真相來對付你吧。」

「相信晴夫人地下有靈，對你一定會很失望。」

「當年晴夫人可是很勇敢的，為了北先生不惜和老夫人正面衝突。」

「雖然後果不盡人意，但她這份勇氣讓人欽佩。」

「北先生若是知曉，也一定會為她自豪。」

說這些的時候，飛沫一直注意著北夕兒的神色。

她的臉上，越來越凝重，很明顯快要被她的話影響到了。

飛沫神色一凜，聲音冷了幾分，透著一絲不屑。

「可惜，沒想到她們的女兒，卻是個懦夫……」

「閉嘴！」

但，飛沫冷嘲暗諷的話語還沒說完，已經被一道冷冷的眼神震住，立刻住了口。

北夕兒的眸子很冷，冷如刺骨。

她就站在草地上，冷冷看著飛沫，緊緊攥起雙拳。

原本春意盎然的景緻，也因這突來的寒霜，綠意減了幾分。

北夕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用不著故意激我，這些我都知道。」

她都明白，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想牽連到其它無辜的人。

北家除了老夫人，其他人和她並沒有什麼矛盾。

而這個害她父母的人，卻又對她有養育之恩。

甚至現在，還對她悉心照料。

不管是不是因為利用她去參選族長，但老夫人對她，至少還算不錯。

北夕兒內心的矛盾，內心的苦悶，又有有誰知道？

可，再矛盾、再苦悶，老夫人卻是害她一家三口陰陽兩隔的兇手。

這份仇恨，如何輕易化解？

北夕兒的眸子輕輕閉上，心裡掙扎。

飛沫知道，這會她的內心正做著劇烈的鬥爭。

這一刻過後，或許就會有答案。

當下，她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等著。

微風拂過，將北夕兒的髮絲吹起。

良久，北夕兒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眸子里透出一抹堅定，她看著飛沫，冷聲道：「這個仇，我會替父母報。」

「不過，我不會做傷害北家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