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逍遙呼吸沉重，胸膛不斷在急促起伏。

壓在她身上的這具高大身軀，溫度高得幾乎將她嬌小的身體燙壞。

他的呼吸亂成這樣，他的眼神凌厲卻專註，他……這一刻的情動，是真的。

第四次問出同樣的問題，今天，他的耐性竟是出奇的好。

迎上他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百里夏竟覺得心裡酸酸的，眼淚差點就忍不住要滑下來。

為什麼要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娶了我，真的會為我負責嗎？」她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在微微閃動。

「會！」慕逍遙的回答，沒有一絲絲猶豫。

「如果四叔還要強迫我呢？」

「我不會讓任何男人，欺負我的妻子！」

百里夏只覺得心頭咯噔一下，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淌下了眼角。

同樣的問題，很久很久之前，她問過。

那時候二哥是怎麼回答的？他不確定，或者說，他其實用沉默告訴了她。

四叔才是他最敬重的人，所以不管四叔要做什麼，他都只會幫他。

就算四叔要他和她訂婚之後，依舊會強迫她，他也不介意。

可現在，他告訴她，不會！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的妻子！

他真的決定了，從此以後，為自己而活！

「我讓你選擇，不是在強迫你。」

看到她的眼淚，慕逍遙閉了閉眼，態度總算也溫和了下來。

「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我還是你的二哥。」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還會要我嗎？」

百里夏卻睜著帶淚的眼眸，盯著他：「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永遠離開我？」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他低頭，將臉埋入她的頸窩裡，「因為，我也曾欺騙你，傷害你。」

百里夏心頭猛地一顫，揪住他衣襟的十指，不斷在收緊。

這真的是二哥的真心話嗎？

從此以後，他是不是開始學會照著自己的心去做事，不會在盲目聽從誰的命令了？

「過去的事情，不管你想起來多少，忘記了多少，至少在你我之間，不要再有誤會和怨恨，好不好？」

慕逍遙這一刻，身體漸漸恢復了平靜，看著她的眼神，說不出的真摯，還藏著憐惜。

「我會試著用自己的眼睛，重新去看這個世界，如果，你真的要我。」

百里夏咬著唇，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要他？她只怕自己要不起。

就算他過去跟著四叔做了很多事情，傷害過她，可是，對二哥，從來就沒有恨。

慕逍遙將她放了下來，輕輕摟在懷中，抬起食指給她拭去眼角的淚。

話，很輕很輕，彷彿帶著一絲絲從未有過的不安，和……期待。

「你是第一個，讓我願意靠近的女孩，也是唯一一個，我願意抱的女人。」

「不是真心要我，就不要靠得那麼近，要了我，這輩子……不要傷害我。」

「二哥……」

他不說話，也不給她機會，看清楚現在自己臉上眼底的表情。

只是將她用力用力懷裡，很用力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