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現在有你的生活，有你的世界，你其實可以過得很好。沒有必要委屈自己，我的友誼對你來說，其實真的不重要。」

「很重要。」寧安然卻用力咬著唇，眼底的淚在閃爍：「你明知道我沒有朋友，哪怕在慕家，除了爺爺也不會有人真心待我。」

百里夏別過臉，不看她眼底的淚，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選擇，可是，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她真的沒有做過任何選擇，事情就已經這樣了，百里夏為什麼還是不懂，一定要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她的身上？

「夏夏，我求求你，不要放棄我，不要排斥我，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們還像過去那樣，還一起好好的，好不好？」

「……」百里夏收回看著遠處的目光，直直盯著她的臉。

寧安然也沒有說話，只是急切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復。

好一會兩個人都不說話，房間里靜悄悄的，安靜讓氣氛變得越來越低沉，越來越讓人不自在。

寧安然咬了下唇，深吸一口氣，還想說什麼。

百里夏卻忽然道：「你今晚去找四叔表白，他拒絕你了，是不是？」

「你走投無路，便想著四叔那麼疼我，對我那麼好，既然你得不到他，那就退而求其次，回來找我。」

「哄哄我，也許還有機會和四叔的關係好起來，我說的對嗎？」

「你……」

寧安然嚇了一跳，一張臉頓時蒼白了起來。

看著百里夏，連呼吸都開始有幾分困難。

她的指尖不斷在顫抖著，最後，就連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夏，你為什麼把我想得這麼壞？夏夏，你……」

「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你卻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她不來找自己，百里夏是真的永遠想不出來，寧安然今晚找四叔到底是為了什麼。

居然還哭著從四叔的房間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當慕家的孫小姐，她只想當四叔的女人。

可是，四叔根本不願意接受她。

四叔一定是喝令讓她好好當這個孫小姐，寧安然絕望了才會來找她。

現在看到她這表情，百里夏便知道自己一切都猜對了。

她該為自己的銳智鼓掌，還是為寧安然的演技喝彩？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對寧安然太苛刻，太無情了些。

現在，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去找二哥，我不想見到你這個虛偽的人，你走吧。」她擺擺手，不再看她。

寧安然握緊了拳頭，淚光在眼底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最終她還是不說話，轉身走了。

和百里夏相處了十幾年，百里夏的性格她至少還是了解的。

她不信就真的不信，就算她現在說破了嘴，也不可能得到她半點憐憫。

百里夏的心已經變得很狠，比她想象中還要狠。

那麼狠，那麼壞，她還是以前的夏夏嗎？

百里夏，不再是以前的百里夏了，她已經變成一個可怕的女人。

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