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要什麼，想做什麼，南宮栩什麼時候拒絕過？

除非，是對她自己不好的事情。

有時候，她甚至將南宮栩當成長輩一樣，在他面前無意識地撒嬌。

艾瑪，好像叫「南宮先生」，真的不妥。

「……師父。」百里夏眨眨眼，瞅著南宮栩，「師父……好不好？」

跟他學了這麼久的醫術，尊稱一聲師父好像也應該。

雖然，他從來沒說過她是他的徒弟。

南宮栩星眸微沉，沒有立即回答，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要是不喜歡，那……那就算……」

「好。」南宮栩點點頭，沒有多說，繼續吃龍蝦肉。

百里夏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再看他平靜的面容一眼，笑意才慢慢爬上眉梢。

「師父。」她又甜甜叫了聲。

「嗯。」對方沒有抬頭，依舊在安靜吃東西。

「師父，我再去給你弄吃的。」百里夏興奮地站起來，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折騰那隻已經從烤架拿下來有一段時間的大龍蝦。

「我……我也要跟南宮先生學藝術。」慕子瑩又不依了。

不料南宮栩竟完全不給半點面子，直接拒絕：「不教。」

「噗！」坐在慕子瑩身邊的東方寂忍不住噴了一口。

不教，還真是……有夠傷人心的。

慕子瑩狠狠瞪他一眼，東方寂輕咳了聲，眼底有著笑意：「你家四叔好像回來了，還不去看他出浴？」

「啊！四叔要上岸了！」

這下，慕子瑩啥都不管了，一個勁又奔了過去。

東方寂看著她跑遠的背影，無奈得很。

這丫頭，自家四叔有什麼好看的？再帥也不是自己的。

怎麼就不知道，自己身邊也坐了個超級大帥哥？

要看，看他不行么？

百里夏也忍不住往那邊張望。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但，還是會下意識去關注。

遠遠地，那道身影從海里上來后，立即就披上了夜華送過來的浴袍。

健美硬朗的身軀，那些女孩子根本沒有多少機會看到。

可他上岸之後，又安靜回到那個地方，一個人喝酒，連話都不說。

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很沉悶。

他……連晚飯都沒吃吧？

可他不吃晚飯，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還要去關心？

「他今晚心情似乎很不好，很多年沒見過他這麼消沉的模樣。」

身旁，東方瑾淡然的聲音響起。

百里夏愣了下，側頭看著他。

連阿瑾都這麼說……他今晚的心情真的這麼糟糕嗎？

今天一整天，那傢伙就很不對勁，可是，他在車上欺負自己的種種，她也放不下。

其實隱隱有種感覺，知道他在籌謀著什麼大事，可他根本不願意跟她分享任何秘密。

她沒理會，那刀子割下幾塊龍蝦肉，放在東方瑾的碟子里。

又割了些，送到慕逍遙的碟中，之後，給師父也送去了些。

反正，她可以照顧任何人，可以對任何人好，就是不要對慕梟九好。

東方瑾也不過安靜看著她，沒再多說什麼了。

即便很多事情，他其實已經可以慢慢開始看懂。

但，要是惹她傷心，那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