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聰垂眸看著被寒風吹起來的水杯中的波紋，「那段時間對我很重要。」

沒有了高傲，沒有了冰冷，好似只是在陳述一段過往。

葉語薇拽緊了杯子，同樣垂著自己的眼眸。

「對不起。」葉語薇突然開口。

葉聰卻笑了出來，對於葉語薇的對不起沒有給予任何的評價。

「當年縱火案除了程傑一個主謀，還有一個人，就是他放的火。」葉聰說著，猛然在桌面上拍了一下，上面的杯子因為這突然的震動濺出了裡面的水花。

葉語薇猛然抬頭，一雙大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看著葉聰，震驚之後是茅塞頓開。

這男人說好的不再試探她呢？

改成了套路她是嗎？

「葉聰。」葉語薇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開口低吼了一句，「這麼套路我有意思嗎？」

葉聰沒有什麼愧疚的意思，「我發現，莫非的骨頭和她的嘴一樣硬。」

所以，只能讓葉語薇去問那個答案了。

「她是吃軟不吃硬的。」葉聰又加了一句，還帶著一抹無奈。

葉語薇怒火中燒，卻依舊被自己壓住了，「葉聰——」

「我查到當年縱火的是莫非的義父莫天，莫天現在在哪裡，只有莫非知道，程傑已經死了，我也絕對不會讓莫天逍遙法外。」葉聰說著，看向了這會兒因為氣惱呼吸都不順暢的葉語薇，「這件事我本不想告訴你，但是莫非那個女人嘴太硬了。」

「你差點把她打死。」葉語薇低吼出了一個事實。

「只是想讓她知道，如果我想殺她，隨時可以，可是我低估了莫非這個女人，她還是不肯告訴我。」

而且，再次見到莫非，她連恐懼的意思都沒有，這在葉聰的意料之外。

葉語薇卻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一個殺手會怕死怕疼嗎？」

葉聰瞭然的，這是個事實，所以他現在只能讓葉語薇去找莫非談這件事了。

「就算是你找到莫天，你也會殺莫非是嗎？」這個男人太過陰森，葉語薇不得不詢問清楚。

葉聰手中微微傾斜的杯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桌面上，葉語薇身子不自覺的跟著抖了一下，「小語兒，孤兒院那麼多的孩子都死了，所以別和我說無辜，那些孩子也是無辜的，可是結果呢？」

葉語薇心下發冷，不知道是因為這環境太冷，還是因為葉聰的話。

「小語兒，現在是你報仇的時候，你忘記院長媽媽最疼愛的就是你了嗎？你忘記了那些孩子了嗎？不，這不是報仇，這是你贖罪的時候。」葉聰起身，雙手壓在了桌面上，靠近了葉語薇，低聲在她耳邊開口落下了這麼一句話，「你該贖罪了。」

因為這句話，葉語薇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不見。

葉聰轉身離開了，沒有帶走一絲的寒風，因為她坐在這裡已經能感覺到刺骨的寒。

贖罪。

她應該贖罪的時候。

「薇薇——」白瑩從佛堂出來，便看到了坐在桌邊發獃的葉語薇，便伸手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