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聲巨響，飛機晃動的似乎更厲害，沈籬幾乎到坐不住的地步。

剛才白念給她的降落傘，原本己經被丟到地上，沈籬卻是抓到空檔撿了起來。

雖然從來沒有跳過傘，但萬一飛機真出問題，也只能靠它保命了。

「放心，就算要跳傘，我一定會抱著你跳的。」白念笑著說。

晃動的飛機對他好像完全沒有影響一般，他仍然穩穩坐著，似乎對眼前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沒有絲毫的意外。

「呵~~還是不要跳最好。」沈籬乾笑著，臉色十分難看。

白念這話並不像開玩笑，尤其是飛機晃成這樣之後，跳下去，也許是唯一的活命機會。

「報告飛機損毀情況。」白念說著。

通訊器那邊很快傳來報告：「左側機翼輕微受損，稍微影響飛行，並無危險性。」

「天氣呢，這樣的天氣也沒問題嗎？」沈籬藉機問了一句。

雨似乎越來越大，烏雲好似把飛機包裹了一般，從窗戶看出去，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請您放心，必要的時候會有迫降路線。」飛行說著。

「很好。」白念說著，在晃動之中站起身來，開始向機艙面前走，邊走邊下達命令，「第一和第二縱隊左側支援，全線反擊。」

沈籬抬頭看向白念，「需要你親臨指揮了嗎？」

「霍斯域親自上陣，我要是不親臨戰場，豈不是看不起他。」白念笑著說，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十二個小時之約，兩個小時還沒到，霍斯域就來了。他是真的很愛你。」

沈籬心頭湧起一股暖意，卻又有分惆然若失。

愛她嗎？霍斯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或者不愛之類的話。

霍斯域是很寵她，但想想蘇洛，想想……

這真是愛嗎？

為什麼，她不能十分肯定。

「你在猶豫什麼？」白念問著，側頭看向她。

茫然若失中的沈籬，帶著困惑的沈籬，好似帶著一種別樣的魅力，柔和的線條更顯得美麗。

「沒有啊，沒什麼好猶豫的。」沈籬迅速打起精神來。

確實沒什麼好猶豫的，白念和霍斯域放在一起對比。

她只會選霍斯域。

「你一定會是我的。」白念說著，繼續向前走向指揮艙。

一定不會。

沈籬心裡暗暗說著。

女僕的茶點上了兩輪，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著，飛機也在最初的顛簸過去之後，慢慢平穩下來。

「五個小時了。」沈籬自言自語說著，一直注意著手機上的時間。

外面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白念去了前面之後，就再沒有回來。

飛機雖然偶爾還會顛一下，但實踐證明，安全性指數是很高。

「餓了嗎？」

白念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剛才吃了茶點，還不餓。」沈籬笑著說著，不自覺得看一眼窗外。「天晴了。」

瀰漫於天際的烏雲漸漸散去，大雨也慢慢停了下來，太陽從雲朵里出來，剛剛被洗滌過的天空，格外的晴朗美麗。

真是個好天氣。

「還有心情吃茶點，看來你很輕鬆。」白念笑著說，在旁邊坐位上坐了下來。

沈籬看他一眼，笑著道：「你也很輕鬆啊，有時間過來跟我聊天。」

「很快就能見分曉了。」白念笑著說，表情十分輕鬆，彷彿己經勝券在握。

沈籬並不意外，空戰根本就不可能打太久，要考慮飛機的油耗，不可能一直天空飛。

「馬上就要見到斯域了，好開心。」沈籬說著站起身來，「坐了幾個小時，真的好累。」

「你見不到他。」白念說著。

沈籬臉上的笑意是真的，她是真的認為她很會就會看到霍斯域。

滿臉的幸福感，等待情朗的到來，等待她的白馬王子。

「轟，轟！！」

連著兩聲巨響，飛機直線下落，沈籬的身體瞬間跌了出去。

白念伸手摟住沈籬的腰，另一隻手抓住扶手，兩人身體算是穩住了。

「呼……」

沈籬不自覺得長吁口氣，雖然沒有去掙脫白念，卻是抓住旁邊扶手，努力讓自己站穩。

「看來霍斯域是打算把我們一起轟下去啊。」白念說著，一直輕鬆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是你，肯定不會包括我的。」沈籬說著，她很想笑一下，只是眼前這樣的形勢，讓她實在笑不出來。

飛機一直在下墜，雖然有所好轉，但情況並不容樂觀。

「白念，你輸了。」

霍斯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機艙里喇叭里，聲音一慣的冷清自若，沒有一絲波瀾。

機艙里一直關著的電視屏突然打開，霍斯域的影像傳送過來，波瀾不驚的面容，黑漆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笑意。

他可以看到機艙里的情況，自然能看到白念正抱著沈籬。

「你確定我輸了嗎？」白念笑著說，「你的黑客不錯，能侵入系統，這麼跟我對話。」

「十五分鐘之後，飛機墜毀。」霍斯域冷然說著，「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找到降落傘。」

「我不需要你操心。」白念說著，然後伸手把沈籬摟的更緊，「她也不需要你操心。」

沈籬怔怔的看霍斯域，「斯域……」

霍斯域真的來了，真的贏了。

這應該是高興的事，但是眼下這種局，

再看著這樣冷淡的霍斯域，她真的喜不起來。

「不過你也夠狠，沈籬還在飛機上，你就動手了。」白念說著，好像故意拆台一般，對沈籬說，「霍斯域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跟著我比較有前途。」

「不……」沈籬說著，推開白念，一邊抓著扶手，一邊小心把降落傘從地上拿起來。

霍斯域說十五分鐘后飛機墜毀，那肯定會墜毀。

這個時候去糾結心情沒什麼意思，眼下最重要的，背上降落傘，雖然從來沒有跳過傘，但眼前的情況，哪裡還顧的上思考。

誰都不靠，自己保命是正經事。

「小東西，你還真務識。」白念笑了。

這種時候不去鬧脾氣，而第一反應去找降落傘，很理智。

「你不需要降落傘。」霍斯域突然說著。

沈籬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

「你跳下來，我會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