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熱鬧喧嘩。
秦飛揚在這些血魔族面前,那就跟一個小矮人一樣。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交流和情誼。
並且。
血魔族的酒宴,他也早就領教過。
酒碗,那就跟大缸似的。
而且,不管是酒也好,還是食物也罷,都蘊含着邪惡之力。
不過對於如今的秦飛揚來說,這點邪惡之力,已經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事後煉化掉就行。
當然。
面對這些老朋友,秦飛揚自然也不會吝嗇,取出幾十萬壇神釀。
整個古城,當即就籠罩在一片酒香裏面。
「這就是神釀的味道?」
「果然不一樣。」
血大哈哈大笑,一壇壇神釀,不斷送入腹中。
就他這樣的體型,一壇神釀也就是一口的事。
「斯文點。」
「這是神釀,不是白開水!」
幽王沒好氣的瞪着血大。
「沒關係。」
「我多得是。」
秦飛揚微微一笑。
「聽到沒,多得是。」
「兄弟們,都放開喝。」
「咋們今晚就把他的神釀,給他一掃而空。」
血大扯著嗓子嚷嚷。
其他人也是跟着起鬨。
幽王無奈。
「沒事的。」
「大家開心就好。」
秦飛揚安撫。
「也就是看到你,他們才會這麼高興。」
幽王搖頭。
秦飛揚一一掃去,這一張張面孔,真讓人心裏溫暖。
「等等!」
突然。
幽王一拍腦袋。
「怎麼?」
秦飛揚狐疑。
幽王道:「我好像遺漏了一個人。」
「什麼人?」
秦飛揚和火蟒相視,疑惑的看着他。
「跟我來。」
幽王起身,騰空而去,朝南邊的城牆飛去。
秦飛揚和火蟒跟在幽王身後。
很快。
城牆就進入視線。
就在城牆之上,赫然趴着一條巨龍。
這條巨龍,長數十米,通體雪白,它趴在城牆之上一動不動,仿若一個精美的雕刻品。
居然是一條雪龍!
雪龍,可是很少見的。
因為雪龍跟白玉麒麟一樣,算是一種變異的神獸。
「原來是他。」
火蟒恍然大悟。
「你認識?」
秦飛揚狐疑。
火蟒笑道:「看雪龍的頭上。」
秦飛揚朝雪龍的頭頂上看去,神色當即一愣,只見在雪龍的頭上,赫然躺着一個黑衣青年。
這個青年,二十來歲的模樣,穿得破破爛爛,閉着眼,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還隱隱有着呼嚕聲。
等回過神,秦飛揚臉上就不由爬起一絲苦笑。
原來是這個傢伙。
沒想到,他會在幽王古城。
「他是跟着天雲界的人一起來冥王地獄的,不過一來到冥王地獄,他就一直在這睡覺。」
「我們也沒敢打擾他。」
幽王無奈。
這個青年,以前他也見過。
當年。
他帶着幽王古城,跟着秦飛揚等人一起,前往隕落之谷。
當時,就在隕落之谷裏面,碰到這個青年的。
這青年,不但不懼怕隕落之谷的邪惡之力,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所以自從青年跑來幽王古城,幽王就一直是小心的供著。
現在。
幽王帶秦飛揚來這,顯得就是想讓秦飛揚帶着青年一起回天雲界。
「小老弟。」
秦飛揚走過去。
青年慢慢悠悠的睜開眼,淡淡的瞧了眼秦飛揚,沒有一句話,又閉上眼。
秦飛揚嘴角一搐。
這傢伙,怎麼一天天都這麼沒精打采?
秦飛揚落在城牆上面,瞧著雪龍笑道:「不錯嘛,又換了坐騎。」
「你什麼眼神?」
雪龍鄙夷的看着秦飛揚。
「啊?」
秦飛揚一愣。
這聲音……不是雪蟒的聲音嗎?
「你是?」
秦飛揚驚疑的打量著雪龍。
「對,正是本皇。」
雪龍點頭。
「不錯嘛!」
秦飛揚驚訝無比。
這雪蟒,居然蛻變成雪龍,還真是魚躍龍門,一飛衝天。
「怎麼樣?」
「現在我這模樣,好不好看?」
雪龍得意一笑。
「好看。」
秦飛揚點頭。
雪龍,還真是比其他的神龍,漂亮很多。
隨即。
秦飛揚看向一動不動,一身不吭的青年,無奈道:「小老弟,給點反應行嗎?」
「你要什麼反應?又不是什麼小姑娘,還想讓小爺寵幸你嗎?」
青年打了個哈欠,慢慢地睜開眼,不爽的看着秦飛揚,沒事跑來這裏幹什麼?沒看到小爺在睡覺。
秦飛揚臉龐狠狠一抽。
寵幸?
這個詞,用在兩個大男人身上,有點不合適吧!
「趕緊去跟他們喝酒,別打擾我睡覺。」
青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準備閉上眼。
「你知道我來了?」
秦飛揚一愣。
「廢話。」
「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能不知道?」
青年無力的白了眼他。
「既然知道,也不來看望我一下?」
秦飛揚問。
「你要是一個小姑娘,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可惜你不是。」
青年呵呵一笑。
秦飛揚臉色一黑,上前一把抓住青年,道:「走吧走吧,一起去喝幾杯,相識這麼久,我們還從來一起好好喝過酒。」
「你煩不煩?」
「想睡個覺,都這麼難?」
青年不滿的大吼。
秦飛揚才不管他,直接拖到酒宴上。
看着青年到來,血大等人也頓時有些緊張。
「沒事。」
「都是自己人。」
秦飛揚笑道。
酒後三巡。
秦飛揚看着旁邊的青年,好奇道:「這次你怎麼沒去天鍾神藏?」
「那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青年一臉慵懶的說道。
秦飛揚驚疑的瞧著青年,問道:「難道你去過天鍾神藏?」
「咳咳。」
青年乾咳一聲,搖頭道:「沒去過。」
「沒去過,你怎麼知道不好玩?」
「並且看你這神態,似乎有點不太自然?」
「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麼多年過去,也沒人查清楚你的來歷。」
秦飛揚好奇。
「我的來歷……」
青年喃喃,咧嘴笑道:「我要說,我是創世神的兒子,你相信嗎?」
「創世神的兒子?」
秦飛揚錯愕。
幽王,火蟒,也是怔愣的看着青年。
「你要是創世神的兒子,那我就是創世神的兄弟。」
血大哈哈大笑。
青年看着血大,眼神無比古怪。
秦飛揚,幽王,火蟒也不由搖頭失笑。
「看吧!」
「好不容易想跟你們說老實話,你們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青年聳肩。
「好好好。」
「我們相信,創世神的兒子,來來來,喝一杯。」
秦飛揚端著酒杯,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接下來這幾天,秦飛揚是徹底放鬆下來,白天這裏逛逛,那裏看看,晚上就把酒言歡。
特別是血魔族的少年。
最初對秦飛揚,他們還有些敬畏。
但隨着慢慢相處下來,發現秦飛揚這個人很好相處,一點架子都沒有,於是就整天圍在秦飛揚身邊。
秦飛揚有時也會教他們修鍊。
憑他現在的實力,隨便提點一二,也足以讓這些小輩受益終生。
但有一個問題。
一直瀰漫在秦飛揚的心裏。
這天晚上。
大家還是一如既往聚在一起,喝着酒,聊著天。
等結束后。
秦飛揚坐在城牆之上,抬頭看向邪惡之月,眉頭緊鎖。
「一個人在這裏想什麼呢?」
火蟒飛過來,狐疑的看着他。
秦飛揚收回目光,對火蟒笑了笑,沉吟少許,問道:「火兄,你現在是冥王地獄的守護者,知不知道血魔族為什麼無法離開冥王地獄?」
「無法離開冥王地獄?」
火蟒微微一愣,搖頭道:「確切的說,血魔族是無法離開邪惡之力,因為一旦離開邪惡之力,他們就無法修鍊,無法修鍊的結局,也就會慢慢地變成無法生存。」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
秦飛揚不解。
火蟒沉吟少許,說道:「據我這些年的觀察,以及對血魔族和其他生靈的了解,應該是跟他們身上的印記有關。」
「這個我知道。」
秦飛揚點頭。..
無論是血魔族,還是冥王地獄的其他生靈,身上都有印記。
「雖然都有印記,但他們的印記又不一樣。」
「血魔族的印記是邪惡之月和邪惡之陽,而其他生靈的印記,則是一個骷髏頭。」
「但不管印記如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能吸收邪惡之力。」
「雖說這裏其他的生靈,比不上血魔族,能直接攝取邪惡之陽和邪惡之月的力量,但它們也都是靠着邪惡之力,才在這裏生存下來的。」
火蟒道。
秦飛揚點頭。
關於這些印記的情況,當年他就已經知道。
最初他的猜測是,這些印記跟冥王地獄的規則有關,也就跟最初的玄武界一樣。
玄武界最初的生靈,也都有印記存在。
還是後來,他成為玄武界的掌控者后,抹掉這些印記,這樣玄武界的生靈,才沒有繼續受到印記的約束。
但現在。
秦飛揚又有了別的看法。
玄武界和冥王地獄,其實有着根本上的區別。
玄武界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但冥王地獄,則不過就是神跡裏面的其中一片大陸。
換而言之。
冥王地獄並非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世界。
一個並非獨立存在的世界,那就不可能跟玄武界的情況相同。
「其實我有一個推測。」
火蟒猶豫片刻,開口道。
「什麼推測?」
秦飛揚轉頭狐疑的看着火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