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蟬從善如流，「你不傻，確實不傻。」

聽到像是哄小孩般的話，系統彆扭了，「大師兄只是不喜歡你，只是涼薄，只是沒有答應留在藏劍鋒而已！你唐寶蟬不至於這麼點打擊都受不了吧！？」

唐寶蟬怔怔良久無言，「是啊，他沒有做錯，我跟他三觀不同，他沒錯，我也沒錯，只是不同罷了。」

系統靈光一閃，「你恨他！」

唐寶蟬剛要反駁，系統犀利指出：「唐寶蟬，別裝了。你就算說服了我，也說服不了自己，你恨他！」

「我沒有。」唐寶蟬面無表情，「我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所以我不恨他！」

「你沒有心，但你依然恨他。為什麼？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系統沒有被她騙過去，兩人磨合了太久，久到彼此都分外熟悉。

它並不是萬能的，如果它沒有參與過，它不能知道以往發生的事。

知道這段過往，也只是因為唐寶蟬做夢了，被它看到了。

夢裡沒有的，它依然不知道，比如唐寶蟬沒有了心的三年，比如對大師兄的恨意。

唐寶蟬只覺得頭跟針扎了似的疼，她無意識回憶，「師傅圓寂是我最遺憾的事情，但他老人家走的很放心，因為我已進階元嬰，修鍊速度不下於大師兄。」

「他走後，沒過多久，大師兄飛升了。」

「我的崛起保住了藏劍鋒，保住了師弟師妹，直到……」

系統不由的追問：「直到什麼！？」

唐寶蟬眼中的淚水一顆接一顆掉落，「直到下界來了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

系統疑惑，「女人？很美的女人？」

「是啊。」唐寶蟬笑了，淚水快速從眼角滾落，「她來自上界，痴戀謝吟風，因愛而不得生恨，跑到下界滅他師門。」

系統倒吸一口涼氣，「好狠的女人！得不到毀不了就要讓心愛的人難過，恨她，從而記住她！」

唐寶蟬誇獎，「你學的真快，已經了解了一個女人的心理。」

被誇獎了，系統卻笑不出來，「她得逞了嗎？我記得遇到你的時候你神魂快要消散了，是她做的！？」

唐寶蟬沒有否認，「好不容易練到分神，輕而易舉就被人滅了，是不是很可笑？」

系統無法點頭，它問道：「你的師弟師妹呢？」

「死了。」唐寶蟬嘴角的笑意淡了，眼睛直直地望著虛空，「他們一一死在了我面前，我是最後一個，也是被這個女人重點關照的對象。」

「好狠！」系統大怒。

唐寶蟬搖了搖頭，「我該謝謝她的留情，師弟師妹們全部一劍斃命，並不怎麼痛苦，只有我，有幸嘗到了噬魂釘的滋味，我很開心。」

系統：「……」

唐寶蟬：「等我回去，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系統：「你不恨她，但你想殺她。你恨你師兄，但你不想殺他。」

唐寶蟬眼淚停了，聲音越發輕，「她害死了我的師弟師妹，仇我一定會報。其實她做的這一切謝吟風根本不會在乎，她應該毀了他的道，那才是他最在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