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炔沉默,不說話。
整張臉,陰沉得彷彿烏雲密布。
心裡更不舒服,不舒服的是,那個人一打電話過來,遲早早就真的顯露出一臉擔心的表情。
想到他幾次三番追著遲早早不放,遲早早非但不離他遠點兒,還一次又一次的給他靠近的機會。
葉炔胸口疼得像火燒。
「老公,你陪我去吧!」
遲早早試圖說服他,這麼晚,她一個人下不了山,她也不會開車,所以,只能求他。
她知道,葉炔是在乎的,可是,她就是害怕那個人真的會輕身。
她在做的事情,跟感情無關,只是出於對一個對生活絕望,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的關心。
如果換做別人,想必別人也會去阻止他的吧!
「早早,我問你一句,對於他,有沒有動心過?」
葉炔的聲音很低沉,彷彿在隱忍著什麼,盯著她看的那雙眼眸里,深邃如潭,深不可測。
遲早早一雙大眼睛,盯著他,清澈動人,堅定又執著。
「從來沒有過,只是對於朋友的關心和愛護,老公,他姐姐,也就是我舅媽,離開了,他心情很低落,所以……」
「走吧,我送你去。」
遲早早話音未落,他就起身下床了。
他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去懷疑她什麼,要是他們之間真有個什麼,他葉炔現在的床上,可能還躺著她嗎?
他們夫妻之間,應該都要有對彼此的信任。
既然是出自對朋友的關心跟愛護,那麼,他陪她去。
遲早早見他同意了,心裡很感激,趕緊起身下床,換衣服。
倆人尋著GPS定位,在江邊的拱橋上,發現了金承治。
他坐在拱橋邊緣,仰望星空,雙腳掉落,直映橋下平靜的河流。
一下車,遲早早就朝他直奔而去,站在距離他兩米遠的距離,開口喊他。
「金承治,我來了,你不要做傻事,你下來好不好?」
看見他坐的地方那麼危險,遲早早真的害怕,一不留神,他就掉下去了。
聽到聲音,金承治扭頭,看見遲早早,他輕柔一笑,「你來了?」
遲早早點頭,「嗯,你下來,我們有話慢慢說。」
「不,我覺得這兒涼快,風景又好,我想多坐坐。」
遲早早急了,過去靠近他,「好,那我也爬上來跟你坐坐。」
她懷孕,當然不能爬上去,但她就是想威脅他。
看到她要爬上來,金承治臉色一沉,立馬叫道,「不要,早早你不要上來,危險。」
遲早早對著他微笑,昏暗的路燈下,那張笑容,卻顯得特別的蒼白無力。
「你都不怕危險,我怕什麼啊?」她作勢還是要上去。
金承治一急,迅速起身跳了下來,一把將遲早早拉過來,抱在懷裡。
「不要,我不要讓你有危險,早早,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晚把你叫出來的,可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
遲早早窩在他懷裡,目光看向對面,不遠處的路燈下,同樣站著一個男人。
他筆直挺拔,遠處看過去,身材極好,可渾身,卻籠罩著一種讓她說不出來的悲涼。
他沒有跟上前來,就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妻子,跟別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