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雅，你還好嗎？」騰原馭看著她，瘖瘂地低語。【】

童書雅搖搖頭，像突然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緩緩地鬆開了手，一臉的失落與木然。

「他不是小乖……他不是小乖……他不是我的小乖……」童書雅不斷地喃喃自語著，眼瞳完全沒有焦距。

那對年輕的夫婦看到童書雅這個樣子，面面相窺了一眼，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了。

「書雅。」騰原馭長長地嘆了口氣，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你清醒一點，小乖已經不在了。」

「小乖已經不在了？」童書雅怔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騰原馭，茫然的焦點，漸漸地凝聚到他的臉上。

「小乖已經不在了。」騰原馭重複道，聲音瘖瘂。

童書雅看看騰原馭，再轉頭，看看周圍的環境一眼，終於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

「對……小乖他已經不在了……」童書雅乾澀地開口，空白沒有焦距的眼神開始凝結，神色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但臉色還是如此地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我看我們還是別逛了，我送你回去吧。」騰原馭說。

童書雅看了突然顯得有些空蕩的四周一眼，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點了下頭。

得到童書雅的同意，騰原馭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一刻也沒有多逗留，帶著她離開了遊樂園，開車送她回去。

車子路過一家冷飲店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童書雅突然開口說話——

「原馭，能不能在前面停下車？」童書雅問，聲音乾乾的。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了？」騰原馭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沒有，我想到那裡買點東西。」童書雅說。

騰原馭點頭，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靠邊停下。

車子剛一停穩，童書雅就立刻解開了安全帶，準備開門下車。

騰原馭按住她的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還是留在車上，想買什麼告訴我一聲，我去就行了。」

童書雅沒有拒絕，靠回椅背上，緩緩地開口，告訴騰原馭自己想要買的東西。

「我想買一桶冰淇淋。」童書雅看著路邊的那家冷飲店說。

「冰淇淋？」騰原馭微微一怔。

「嗯。」童書雅點頭。

騰原馭完全不懂，童書雅怎麼會突然想要吃冰淇淋。

醫生有交待過，她現在的狀況，不能吃太冷的東西。

騰原馭凝了凝神，「書雅，那個東西對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吃了。

「不是我自己要吃的。」童書雅說。

「好吧，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聽童書雅說不是自己要吃，騰原馭也就沒有再繼續問，解開安全帶下車，到冷飲店裡打包了一份冰淇淋出來，遞到童書雅的面前。

童書雅伸手接過，雙手捧著，放在膝蓋上，「走吧。」

騰原馭點頭，扣上安全帶，重新發動車子。

騰原馭專心地開車，童書雅看著膝蓋上的東西發獃，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廂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