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冷靜、理智、鷹般銳利的雙眸，和她當初在烈火集團地下車庫看到的上官烈一模一樣——冷酷、無情！

上官烈從會議桌後站起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童書雅沒有動，就這樣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上官烈，雙拳握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兩人就這樣各踞一方，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連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應該在床*上休息。」上官烈動了動唇，打破了沉寂。

「上官烈，你要對我說的，就是這句話嗎？」童書雅問，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

上官烈抿唇，不再開口。

童書雅看著他，胸口那股怒意與恨意，再也無法壓抑！！！

她猛地邁開腳步，幾個大步，殺到上官烈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瞪著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開口，「上官烈，我的兒子在哪裡？」

「我不想讓他痛苦。」上官烈開口，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格外的空曠。

「不想讓他痛苦……不想讓他痛苦……」童書雅喃喃地重複著，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嗤笑，眼神卻一片空洞。

上官烈雙眼乾澀地看著童書雅。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什麼也說不出口，也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說話。

因為上官烈知道，在自己做了那樣的事之後，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原諒！

「因為你不想看到小乖痛苦，所以就動手殺了他？」童書雅咬著牙問，聲音淡漠疏遠，沒有任何的情緒。

上官烈無話可說。

他沒有辦法向童書雅形容，當自己看到小乖痛得臉色雪白，全身不斷地冒冷汗，整個身體都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甚至還想要去撞牆的畫面時、那種捶心刺骨的感覺。

那種痛苦，他一個人來受就可以了，他不希望，童書雅再一次崩潰，就算她會恨自己，也無所謂……

上官烈閉了閉眼，用力地將哽在喉嚨里的硬物咽下去。

「上官烈，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童書雅突然大聲地咆哮，全身無法剋制地顫抖，幾乎要因為過大的怒氣，站不住而昏倒。

她單手，緊緊地扣著會議桌，撐住自己的身體。

「上官烈！你啞巴了嗎？你說話啊！說啊！說啊！你有什麼權力，決定我兒子的生死？你有什麼權力？！」童書雅狂吼著，狠狠地揪住上官烈的衣領，一臉想要殺人的表情。

上官烈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垂下了眼，什麼也沒有說。

「你這個惡魔！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你還是人嗎？」童書雅狂吼。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童書雅痛苦得無法自已。

整個身體彷彿被人硬生生地撕裂，肌肉、骨頭、一點一點地分崩離析，心口被人狠狠地戳了個大洞，鮮血汩汩地往外流，無論她多麼努力地深呼吸，都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