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童書雅再問了一次，聲音里夾雜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沙啞。

「童小*姐，你現在的身體承受的住嗎？我建議，你還是別進去了，免得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上官亞司率先回過神來，話說到一半又頓住，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童書雅對烈根本就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因此而難過？

上官亞司撇唇，無聲地嘲諷一笑，退開一步，「童小*姐，請吧，我帶你進去。」

「謝謝。」童書雅感激地看他一眼。

她原來以為，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自己會被上官亞司攔在門外的。

上官亞司沒什麼表情地扯了下嘴角，率先邁開腳步。

童書雅默默地跟上。

兩人一起來到靈堂門口。

一股壓抑學生的氣息透出來，童書雅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住腳步。

上官亞司也立刻停下來，轉頭，「童小*姐，如果你覺得為難，就算了，免得影響到肚子里的——」

「我不為難！」童書雅倏地提高音量，打斷他的話。

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上官亞司微怔了下，才回過神來，繼續往前走。

童書雅跟在他的身後，走進去。

靈堂內，一片肅靜。

所有的人臉上都不可避免地掛著憂傷的表情。

怕自己看到上官烈的照片會崩潰，童書雅不太敢直視前方，目光飄忽地在周圍打轉。

靈堂內站在家屬位置上的大部分人，童書雅都見過，只除了站在最前方那對，看上去五十歲左右、氣質內斂的夫妻，童書雅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誰。

不過從他們站的位置來看，應該是上官烈很重要的人。

童書雅顫抖著上完香之後，走過去向那兩個中年夫妻行禮。

中年夫妻回禮。

上官亞司在一旁介紹，「這兩位是上官厲耘和方晚靜，烈的父母。」

童書雅全身一震，道歉的話脫口而出，「伯父伯母，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上官烈根本不會死！

上官厲耘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頂多只算長得清秀的女孩子，臉上的表情似沉痛，又似憤怒，又似在狠狠地壓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