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凝氣的磨牙，不過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悻悻的放下掃把，走了出去。

余遠堔也跟出來的快。

似乎是為了維持最後的紳士教養，他並沒有喊司機來送封雨凝，而是去沙發區取完自己的外套過來，跟著走了出去。

下樓的整個過程里，因為余遠堔身上有淡淡的酒氣，熏的封雨凝也有點兒醉。

不過似乎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怎麼看都覺得順眼。

頓了頓，封雨凝就湊近身子，問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追到你？」

余遠堔蹙眉，「怎麼都不可能追到！」

「為什麼？」

「因為……」余遠堔頓了下，看著封雨凝姣好的臉龐，一瞬間想起了心底那喜歡了十多年的女人。

有些淺淺的酸楚襲來，他沒再開口，而是從褲兜摸出煙盒，拿出一根，點燃，垂眸吞雲吐霧。

那種欲言又止的姿態，讓封雨凝一下就明白了原因。

尤其榕城又不大，什麼消息都能打聽出來。

在電梯地面上輕磨著鞋底，她道：「過去了就過去了唄，沖我小叔對她好的那個模樣，他們也不太可能離婚，你的生活總要向前看吧？」

「我有女兒就夠了。」

余遠堔淺淺道出這句話時，對封雨凝心口的衝擊力——

挑著不置信的眉毛，她道：「你打算終生不娶了？」

「這有什麼問題？」余遠堔彈了彈煙灰，眼眸看了眼電梯下降的層數。

封雨凝卻心頭重重泛起漣漪，尤其在當下這個年代，堅持喜歡一個女人十多年已經實屬不易，還要為了這個女人……

像是一時間被余遠堔動容，她道：「那我非要追上你呢？」

余遠堔側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勾了下唇，沒回話。

但眼神淺淺一縷的不可置否，還是讓封雨凝明白，他壓根不信她這句話。

封雨凝也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車輛疾馳在燈紅酒綠的霓虹世界，他們都一直沉默。

直到車開到了方便打車，也距離家近的地方，余遠堔停了車，送封雨凝下來。

「我給你提前付好車費，就不送你回去了，你家不方便，我也不方便。這裡離你家應該不遠，司機牌照什麼的我都拍了照，應該不會有人身安全問題，回去吧。」

余遠堔說的是封家人不會同意他們的事情，處理起來麻煩，他個人也不喜歡跟她扯上這種緋聞，讓人懷疑。

封雨凝懂，不過看著雪天里單手夾著煙蒂，姿態雍容優雅的男人，明明知道他已經擺明了他無心跟她糾纏，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喜歡。

所以……

沒有拒絕余遠堔的安排，可上車前，還是小跑衝到了他面前，在余遠堔微微錯愕的眸光里。

她踮起腳尖，胳膊拉低他的脖頸，就湊唇在他臉上「吧唧」大吻一口。

余遠堔全身都僵直了。

怔大瞳孔，似乎是沒有想到他三十四歲的年紀，居然還能享受這種小年輕才有的「激情」，他連指尖的煙蒂都僵夾在了半空中。

封雨凝親完，放下腳跟時，她笑笑道：「知道你是個對感情執著的人，恰好我也是，所以，這事不管你怎麼拒絕，我追你追定了！你會是我老公，這就是我定情的宣言了！」

簡短的將封家人霸道的脾性表露完后，看著獃滯的余遠堔。

封雨凝晶亮的雙眸里全是喜歡的淺淺色澤，末了，她又偷香般再余遠堔唇上「叭叭」淺親兩口，轉身偷跑離開。

封雨凝坐上計程車笑著揮手離開時，余遠堔都沒能從獃滯中回神。

一直到車都快走遠了，又一陣寒涼的冬風吹來，他在愣了愣，從大街上很多人指指點點的低笑中正回眸子。

身邊的人都在說什麼，他也依稀能聽到。

「看，那對俊男美女好養眼啊。」

「是啊，大叔模樣的人配小女人，好般配。」

「沒想到這個年齡的人都能這麼浪漫啊，你看看你！才二十六歲就說我們是老夫老妻，不親了！」

臉頰通紅泛熱，余遠堔碾掉煙灰，飛快拉開車門坐在車中。

可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依舊不能讓他此刻的心跳平穩一些。

再感受著唇間淺淺的觸感……

余遠堔回想他喜歡秋芷璇的這麼多年，似乎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

殘留在唇上的香氣似乎還在瀰漫。

帶著淺淺惑人心神的氣息。

這個小魔女！

余遠堔心底這麼憤憤評價完后！

再等開車時，發覺自己擰車鑰匙都有點擰不動，人生第一次，被封雨凝撩的跟感受初戀似得余遠堔女狠狠鄙視自己。

等回到公司，打算將該做的工作抓緊做完。

一推開套房卧室的門，想換件衣服，去掉周身的香水味。

看到歐式大床中央，穩穩的擺著封雨凝先前穿的性感睡衣，她不但沒帶走，還連同bra留了個特別銷魂的擺法！

余遠堔驚得飛快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或者偷窺他后，頂著熟透了的紅臉，上前將這一切全部收了起來。

收也不知道該收哪兒，找來了個裝襯衫的盒子，胡亂塞好后，他壓在了衣櫃的最底端。

可等他去浴室沐浴，想要驅散氣味的時候，猛然想到封雨凝的bra在這裡，那不是她先前抱自己的時候，壓根沒穿？

意識到這一點，余遠堔的臉漲的更紅了。

花灑下，明明又不是沒碰過女人，幼萱都長這麼大了。

他今夜還是被這個叫封雨凝的小魔女撩的全身都滾出熱血，悸動的像青春期的少年一般……

……

封雨凝一路哼著歌回去。

抵達封宅后，想著余遠堔那個老幹部被親到后獃滯的模樣，她都忍不住「噗嗤」再笑出聲。

那愉悅的模樣讓其他人看到都會心情跟著變好，但是得排除一道立在台階上許久的人影。

昏黃的歐式壁燈下，黎姿真的是沒想到白天將封雨凝看這麼嚴，她還能這麼偷著溜出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當母親的直覺，雨凝夜裡過分高興的模樣，總是讓她心底那種不悅的恐慌一層層擴大。

所以，等封雨凝一轉彎遇到她，當即被嚇得臉色有點微變后，她冷冷問道：「今天白天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