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望著連綿起伏的大山,再想想自己前兩天跟堂哥麥滿屯說的事情……她唇角更笑了笑。
那樣的笑意很淺,若有似無,邱銘衍根本沒有看到。
……
而山上……
封橙悅壓根沒想到自己這個時候還能看到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時間,她全身幾乎都快凍僵了的時候,會出現一個人。
可是因為那道眼神太冰涼了,迫使封橙悅即便再冷,理智也沒丟失。
明白自己可能遇到了人為的……比野獸更恐怖的情況。
顫著身子,她瑟瑟后靠中,一邊攥緊了身後的一個石塊,一邊道:「你是幹什麼的?」
他應該不是來救自己的!封橙悅幾乎可以篤定。
對面的男人,聞言身子一怔中,也很糾結。
他是聽從自己堂妹的話,把封橙悅想辦法收拾,扔遠了的。
可是好不容易抗人上山弄好了,走了沒多久,想想封橙悅的長相,想想封橙悅的身材……
雖然說有點太瘦了,一點兒也不好看,沒他堂妹那樣的好看,也幹不了農活。
可是想想這大涼山太窮了,自己的媳婦三年前就跑了,說是出去打工,這一打工就再也沒見回來。
他都三年沒嘗過女人,那種感覺真的是越走,越覺得哪裡想的難受。
再看看此刻無人的大山……麥滿屯斂了斂眸子,就折返回來,此刻定定看向了封橙悅的胸.部。
那樣的眼神太直接,逆光的看不到長相,可是能看見眼神黑黝黝中流露的饑渴,封橙悅瞬間頭皮從上到下都寒涼的無話可說。
再看看他一個字也不說,不斷朝自己走的模樣。
封橙悅立刻更緊張的攥緊了石頭。
於是,讓麥滿屯沒想到的是,他剛剛走到封橙悅身邊,想伸手將這個娘們兒按倒,他的手也剛觸摸到封橙悅身前的紐扣。
嚇急了的封橙悅就使出畢生最大的力氣,揮著石頭,就狠狠砸向了麥滿屯的後腦勺。
「磅!」的一聲重響,麥滿屯倒地。
封橙悅心慌了慌,當下,不顧一切的跑出了山洞。
大涼山的山澗在雨夜裡顯得別樣的恐怖,唰唰的雨聲,先前經歷過的狼嚎,見到的陌生男人,都在不斷的折磨,刷新封橙悅心態的最低點。
她被嚇壞了,真的嚇壞。
從小到大,從沒遇到過這些事情的她哭著眼帘,甚至這一刻連半點理智都沒辦法控制的,只想跑遠點。
哪裡都不安全,她寧可被野獸吃掉,也不要落在別的男人手裡被糟蹋。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麥滿屯折返上山,給封橙悅踩出了一條安全的山路,封橙悅無意識中,總是下意識的瞅著最平坦的地方往山下跑,還是因為跟邱銘衍這輩子太心有靈犀,有緣分。
整個空蕩蕩的雨夜裡,邱銘衍發了瘋般的尋找中時,就那麼聽到動靜,手電筒一耀。
看到了封橙悅。
四目相對,封橙悅跟邱銘衍都無法形容那種劫後餘生與失而復得的感覺。
只有那彼此都顫動到極致的心跳,讓封橙悅看了看,確定對方是邱銘衍無疑后,委屈的喊著:「銘衍……」就一下跑過來衝到了邱銘衍的懷裡。
至於邱銘衍,則是將封橙悅緊緊錮在了懷中,摟到他自己覺得呼吸都快要不順暢。
除了回神后,噙住她的唇瓣,就狠狠吻了進去,等一遍遍卷著封橙悅的舌尖,感受著她真實的體溫。
末了,也才退出,一遍遍責備道:「你跑哪兒去了!為什麼要亂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這應該是封橙悅聽過最讓她心跳動容的責罵。
都說當女兒的多多少少都有點戀父情結的吧,封橙悅跟邱銘衍在一起的兩年,儘管日常中,邱銘衍看著總是受氣包,被女朋友欺負,整的那一個,知道他們關係的都在笑話邱銘衍是個耙耳朵,但是每每到關鍵時候,邱銘衍突然迸發的那種特別男人的陽剛之氣,總是給封橙悅一種特別踏實的安全感。
他拿她當大小姐看,但是有的時候也不拿她當大小姐看,這才是她的感情越來越沉淪,無法自拔的原因。
所以看著邱銘衍,一瞬間,封橙悅想說點什麼,但是結巴的她其他都說不出來,只能道一句:「我嚇壞了……」
這樣來自女朋友的嬌憨委屈,讓邱銘衍聽的是滿滿心疼。
再感受著她渾身冰涼到極致的感覺,瑟瑟發抖的模樣,他知道現在的下雨,每一滴落在身上對她來說都是折磨,就抱著她,在鬢角吻了吻,道:「好,我們先回家,沒事,我找到你了,別害怕了。」
這才將封橙悅半摟半抱的送下了山,回到陳家村。
這一繞,封橙悅才明白,原來對方也沒有把她送多遠,只是剛好送到了陳家村山的另一邊側面,她看不到,天又黑了,自然嚇的不清。
可是,她真的太冷了,也嚇壞了,精神崩到了極致,再這麼一鬆懈,跟邱銘衍在一起后,沒多久又遇到其他村民,思想徹底放鬆的那一刻,她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她就那麼躺在邱家邱銘衍的房間內。
桂蘭之看到她,一雙膽怯的眼睛此刻終於起了一絲絲光亮的弧度,含著畏畏縮縮對富人的害怕,桂蘭之給她遞來了一碗薑湯,問了句:「你醒了?」
封橙悅發覺自己被洗乾淨了,也換了新的衣服,褲子,她現在身邊沒有人,只有一個桂蘭之。該有的盤問,以及其他的,都沒有。
她暈倒前迷迷糊糊聽見那些村民問:「這女娃娃是咋跑到虎口崖的?」
「對呀,哪裡一般我們都不去的,要不是你今晚讓找,我們都想不到碎地方。」
「那個長蟲最多,還都有毒,我去過一次都被咬了,她能跑下來,還真的是命大的嘞。」
四川的方言七嘴八舌的助詞很多,封橙悅其實並不能聽懂太多。
但是此刻再醒來,等一切思緒連上,她發覺這些村民都不在,興許……看到她暈了,別人也就沒計較,先回去了吧。
她還尚在蹙眉,聽到桂蘭之問她的話,門很快被推開,邱銘衍從外走了進來。
看到她醒了,真的長長噓了一口氣,「你可算醒了。」
見到了邱銘衍,封橙悅自然是見到了最好的良藥,也不要薑湯了,喝了一半就放在桌子上,沖著邱銘衍伸出了手。
邱銘衍看了眼母親,身子尷尬了一下,不過還是落座,迎著封橙悅的伸手,將瑟瑟發抖的她摟在了懷裡。
「你怎麼會亂跑到哪兒?」
「我不是亂跑的,我是被人打暈了弄上去的,銘衍,那個男人還想強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