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只是一閃而過，情緒內斂后，封承暄頓了頓，道：「可是，這麼拖下去，沒了婚姻的保障，你有信心嗎？」

封成瑾聞言怔了下，繼而苦澀笑笑，「沒有。」

如果有信心，八年前就有了。

正因為知道騙人不好，八年前，他沒勇氣去揭露，此刻就更沒有……

封承暄看過，也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望著他勾起的自嘲唇角，封承暄明白，這是成瑾愛顧梓璇太深了，深到不敢去接受顧梓璇拒絕，或者不愛他的情緒。

若非如此，也不會八年了，那件事也過去了四年了……封成瑾始終寧可放下重新相親，也不敢再去面對顧梓璇，接受一句，她不愛的真相……

可是……

蹙了蹙眉頭，封承暄道：「或許不會那麼壞，你們畢竟有了孩子……」

「有什麼用？」聞言封成瑾更自嘲搖頭了，「孩子還不到三個月，生不生的出來都另說。尤其另一邊是她的父母，她的弟弟。顧叔今天的態度很堅決，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即便她真的不捨得，留下了孩子，她可能不捨得我，為了我不要她父親嗎？」

封承暄更加啞口。

豪門裡的婚姻子女，父母，跟感情是完全分開的。真的走不到婚姻，人家單獨把孩子帶大，任何教育，生活，學習的資金都完全到位，打官司沒有婚姻保護，孩子也不可能判給你，論社會關係，你強勢人家也不差，要你一個男人幹什麼呢？

而且還是個傷害自己父母親人的男人，如果……試問，中國女兒，有幾個能狼心狗肺做到這樣？

心沉沉甸甸，明白了封成瑾立場的艱難，封承暄更是一口氣跟著堵在了心口。

重到吐不出來。

頓了很久，封承暄就從褲兜里摸出了一盒煙，遞給了封成瑾。

封成瑾錯愕，「大哥你……」

在封家的家教里，是不允許抽煙的，畢竟對於紳士來說，抽煙不是很禮貌，亂彈煙灰也很臟。

封承暄苦澀笑笑，率先拿過一根，又掏出打火機，點燃，「沒辦法，心底難受的又沒人可以說的時候，偶爾選擇這樣，不然能怎麼辦？試試吧，父親不知道，比較解憂……」

封成瑾看著煙盒，良久，從裡面拿出一根，點燃。

他抽了一口，蹙了下眉頭，會歸會，確實還是始終不喜歡這個味道。

可是這一刻，好像誠如大哥說的那樣，比較解憂……

淡淡的星火在指尖明滅，封成瑾看著天邊的天色，從他出來時的天色明朗，到此刻的黃昏漸近，榕城這天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地處南方，往年很少下雪。

今年的小雪總是時不時的就跟著落下。

伴隨著漸漸天黑的天色。

封成瑾的心涼涼的，也知道，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