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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界名媛,總裁的第一愛妻 - V1:我後天出差法國,你跟我一起去字體大小: A+
     

    V1:我後天出差法國,你跟我一起去

    封成瑾手頓,對於裴永佑挑破的事情,良久,蹙眉,「這從哪看出來?」

    裴永佑低笑,雙臂抱懷,對著封成瑾嘖嘖搖頭,「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這榕城可沒有我裴少玩不懂的心思,首先第一點,你太自負,儘管你平日維持低調,但真正能讓你上心的事情不多,尤其八年前你為了女人一擲千金,跑去美國開公司。你如今的反應跟當初去做決定前一模一樣。」

    封成瑾聞言低嗤,不苟同的別臉搖搖頭。

    「別不承認,你為感情焦躁的時候和為工作思考的時候感覺差別很大。」似乎是被封成瑾否定,裴永佑揉了揉鼻尖,似要給自己找回立場。

    「第二,都是男人,這個時間點……」

    男人怎麼了?封成瑾抬眸凝視。

    見他有反應,指了指自己的腕錶,裴永佑靠近,笑的別樣猥瑣,「除了女人能讓男人那雄起的荷爾蒙在夜間想找個地方去釋放,我想象不出來還有什麼值得你現在心神不寧的想去赴約。」

    赴約……

    想著顧梓璇那熟睡的容顏,封成瑾眸光顫了顫。

    另一邊,發牌的安凌菲頻頻抬眸,順著數名老闆的夾縫看著那邊優雅華貴,近乎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影,眸色中,什麼在打量,含笑泛深……

    ……

    離開的時候,封成瑾凝視那已經徹底醉倒在後座的裴永佑,唇角冷挑了下,「先送他回去。」

    秦諾看著那先前因為一句話說錯,被總裁纏著開始狂灌的裴少,忍不住額頭冷汗滑了一滴,點頭,「好。」

    沒辦法,裴少那鼓噪起來,真的是發揮了韓國人熱情的優良傳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讓人完全無法招架。

    封成瑾喝的也不少,不過卻沒任何影響。

    雙手交覆腹部,他只閉目養神。

    夜色冉冉,黑色賓利慕尚如幻影飛掠。

    裴氏跟封成瑾的豪宅分別在城東城西,離得很遠。

    將裴永佑送到裴氏別墅后,秦諾駕車,再一路拐著進了環城。

    只是上了高架后,秦諾的眼神就不停頻頻看他。

    直到車子快開到分岔路的地方,秦諾忍不住放慢速度,試探性問道:「封總,你……今晚睡哪?」

    封成瑾睜開曜黑的眸子,看向秦諾。

    再順著看向道路指示牌的標示,明白了什麼。

    直行是繼續走環城高架,通往市郊,右拐是下高架,進市中心……

    眉睫顫了顫,封成瑾別開了臉,看向窗外,「你想多了。」

    低沉的口氣讓秦諾飛快收回神色,長吁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想多了。

    可等車拐進通往邊郊道路,凝視著他的狀態,秦諾又覺得自己沒多想。

    封成瑾沒有說話,深邃的眸色只凝視著榕城夜色,有些沉冷的糾結。

    榕城,此刻燈火闌珊,猶如穹空鑲嵌人間的星河大地,伴隨著榕城獨有的江海共存的地勢,美的恍若大師所作的油畫。

    先前,被裴永佑搗了一陣,現在又被秦諾不斷暗示……

    封成瑾揉揉眉頭,心情更加有些煩躁。

    ……

    尚品雲萃。

    深夜。

    顧梓璇沒有等來封成瑾。

    秦諾走後,她因為看著封成瑾吩咐買的東西,不自覺又想起了赫啟默。

    打開手機,她期望能看到什麼奇迹性的道歉,然而沒有……

    簡訊很多,可每一條幾乎都是生硬的「你到底在哪,看到簡訊了回電。」

    對比是如此的明顯。

    自嘲笑笑,指尖滑進髮絲,她靠著沙發無力坐著。

    直到最後,沒有心情的她又去入睡。

    再從客廳空調的寒冷中醒來時,就是現在2點,渾渾噩噩睡了一天,導致她生物鐘全部混亂。

    坐在客廳,顧梓璇沒了半點睡意。

    盯著電視機發了一會兒呆,打開,跳轉的夜間頻道更讓這種寂寥擴大了幾倍。

    最後實在沒事做的她打開手機點了份餐。

    接餐的店家很少很少,她一個個尋找,終於找到一家。

    可等餐送到,她看著餐卻又沒了胃口。

    扒了兩口,她將餐盒迅速收起,扔進了垃圾桶。

    再度坐回沙發的時候,她的心情徹底安靜,支著額頭,靠在沙發邊緣,不再想說話。

    八年,或許平日里一天兩天的寂寞可以當做無視,但有些東西放大到過長的時間洪流的時候,就覺得這個過程怎麼會這麼的艱難,痛苦。

    尤其想著他今天緊握住她的手腕怒吼出的那些話……

    思緒緩緩連接,她回想著那些事情后,頓了頓,開機,給余薇打了電話。

    接通,余薇很焦急,「梓璇!你去哪裡了!幹嘛關機?」

    「薇薇,我這兩天港城的師哥喊我過去幫忙,剛在過海,沒有信號,而且手機沒電了。」

    「不是有什麼事吧?」余薇聲音揚了下,「剛赫啟默還來我這找你了,問你在不在。」

    感受著臉上的疼痛,顧梓璇譏諷挑了下唇角,淡淡道:「哪有什麼事,不還是那些事么,也算避開他。」

    聽到是這,余薇大鬆一口氣的同時,道:「行!你隨便去忙,這次別理他那個渣,他要再上門,我把他趕的要多遠有多遠。」

    顧梓璇笑了笑,頷首,「好。」

    余薇緩氣,開始叮囑她一些出門在外的事項,顧梓璇心暖,一句句安靜聽完。

    最後,在余薇徹底落音后,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事,她想了想,問道:「薇薇,對了,你前幾天說找人幫我收拾她們,最後怎麼做了?」

    「還能怎麼做,不就是找人打了一頓嗎?放心,你那小姑子愛玩圈子,找的是她不敢招惹的人,這種人膽子小,只要嚇一頓就老實了。出手的你也認識,梁儀超。至於周筱,那賤人就更識趣了,放心,她自己做了虧心事,這起碼有兩個月不敢見赫啟默的。」

    「……」聽到這,顧梓璇徹底沉默。

    最後,怎麼迎著余薇的「喂喂,梓璇你還聽著嗎?你是不是信號不好?」掛斷電話的,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指尖插過頭髮,她垂眸難過的時候。

    雙眸全是心痛的顫抖。

    梁儀超,她也熟的不能再熟,雖然沒有怎麼接觸過,卻知道他是跟余薇長大的發小。

    梁儀超為人很正直,在那個魚龍混雜的環境里,從來不沾染是非,但也沒人敢招惹。

    梁儀超做事的標準,是沒有餘薇在的時候,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余薇在的時候,余薇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余薇說只是警告,嚇一頓。

    梁儀超就絕對不會下重手。

    可……只是嚇了一頓,充其量會打幾巴掌教訓一下,目的也是為了警告赫曉琪以後別再生事了,就值得赫啟默用「心狠手辣」來形容她?

    難道說,在赫啟默眼裡,她為了找迴文件折騰辛苦的一切艱難,都比不上他自己親妹妹那過分到極致被教訓的兩巴掌?

    心顫抖撕裂,顧梓璇真不知道怎麼形容那被刀片一片片破開的疼痛。

    直到最後,她有些絕望的靠在沙發中。

    捂著臉,第一次,有些不知道這段婚姻還要不要走下去。

    ……

    榕城的夜色里,此刻在馬路上一直疾馳著一輛車。

    高挑冷峻的身影,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輕支著唇在思考。

    他的眉頭幾乎快挽成川。

    顧梓璇的電話,他幾乎每隔幾分鐘都會撥打一次,簡訊更是不知道發了多少條。

    顧梓璇從沒被打過,以前在顧家都是寶貝疙瘩,因為過分優秀,甚至被顧氏夫婦當做正面教材整天教導她的弟弟顧梓熙。

    之後一路的品學兼優更是老師眼裡的金苗子,溫婉好相處的性格更是讓學哥學姐都紛紛保護。

    她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如果赫啟默猜的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她人生中挨的第一巴掌。

    焦躁的內心讓他的車速很快,好在此刻已經很晚了,路上並沒有什麼車。

    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飛快剎住,身後,一輛跟的不慢的計程車嚇得差點罵娘。

    可看看車的款式,再看看那牌號。

    真要懟了,估計也是後車追尾全責,計程車司機只能憤憤的罵幾句為富不仁!然後繞道將車開走。

    邁巴.赫內,赫啟默接通了電話。

    那端,梁西的聲音也有些焦急,「赫總,已經派人查過了,封總今天下午跟裴少在陪跨國公司的安總打高爾夫,晚上也一直在萬國酒店做應酬,並沒有看到太太的身影。」

    聽到這,赫啟默心款款落下的時候,也有了一絲更深的沉默。

    安靜讓梁西忐忑,「赫總,那現在怎麼辦?太太會不會是回顧家了?要不我上顧副省長家看一眼吧?」

    赫啟默蹙眉,想說不可能,因為顧梓璇走的時候,臉上是流血的,不願父母擔心的她肯定不會回家,所以他這一次才會這麼心急!

    但這又不能跟梁西解釋。

    只能頓了頓,道:「算了,你去休息吧,估計也只能在顧家了,我去看一趟就好。」

    「好,赫總,反正不管怎樣,把太太找回來吧,太太對您真的是沒得說的,尤其你都不知道,夫人跟小姐她……」

    話說了一半,梁西似乎是覺得自己多言了,立刻緘默,說了句對不起,匆匆掛了電話。

    沉默讓赫啟默的墨瞳更加幽深。

    尤其想著今天赫宅內,有幾個傭人看到他,眼神也有些欲言又止。

    他抿了抿薄唇。

    良久,他緩緩將電話撥給一個赫宅的私號。

    十分鐘后,聽著那端對這兩年大大小小事情的彙報,他眉頭越蹙越緊。

    直到聽到幾天前,顧梓璇從家裡走的時候,就好似憤怒扇了赫曉琪一巴掌,之後晚上回來,母親跟赫曉琪更是將門緊鎖,他墨瞳徹底凝結。

    掛斷電話,他點燃一根煙。

    忽明忽暗的煙火看著很幽暗冷魅,煙圈一道道吐出。

    良久,當一支煙抽完,他將煙頭彈出窗外,看著城市一處燈火通亮的地方,想著先前私號里提及過的一個名字。

    最後眸光落在車副駕座上放著的今天上會的文件后,眯了眯瞳。

    一腳油門,他冷寒朝一處地方駛去。

    ……

    周家洋房內,夜色里,周筱正對著檯燈看臉上的紅腫,一邊,伺候的小佣莉莉正膽怯的看著她,「周小姐,這……要不要報警啊?」

    好歹是金湖區區長的千金,居然能被人這麼抓住打一頓,這也太藐視法紀了。

    「報什麼警,你就當沒看到就好了!」

    周筱捂著臉,冷冷低唾。

    想到對方是梁二爺,以及對方今日的警告,周筱真是牙都快要磨碎。

    可又沒辦法,畢竟梁二爺的名諱實在是太響,梁家除了本身的娛樂生意,在一些生活用品的採辦上,更是做通了當地軍區的業務,要說這梁家背後的勢力,從來都是看得到,摸不著。

    前三個月,做外貿的林氏集團二公子因為不信邪,去摸梁二爺的底線,在其的ktv玩強.暴女學生,還邀請梁二爺一起玩,愣是被梁二爺打到中心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至今都沒出院。

    最恐怖的是,林氏那麼大的產業,醫院,警局前前後後跑了那麼多次,梁二爺連警察局的板凳都沒坐過。跑的多了,差點被從受害人變成施暴人,以強[女干]罪提審。

    周筱忍氣吞聲,莉莉則有些委屈不平,「那也太憋屈了。」

    「沒什麼憋不憋屈的,社會就是這樣,商不與官斗,官不與軍斗,更不跟這種勢力三方不明的人糾纏。好在他們沒下重手,知道打了下臉,過兩天就消了,你幫我想辦法哄住我爸就行。」

    想著小姐那精睿的神思,莉莉點頭,「好。」

    周筱卻雙眸眯起,想著那顧梓璇不知道怎麼連這種人都認識,氣的心中嫉妒的火如燙紅的煙頭,一絲絲灼燒出痛感。

    再想著那梁二爺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參詳不透。

    一陣風吹來,她臉火辣辣中有些疼的難受,她吸了一口唇角,開始想辦法冰敷去腫。

    但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驟響。

    誰啊?這麼晚?周筱莫名心底有些悸動,起身,款款走到窗邊,拉開白色窗帘朝看了樓下一眼。

    夜色深邃的什麼都看不到,依稀能看到的地方也都被街道上的綠樹擋了個乾淨。

    蹙了蹙眉頭,她怕吵醒母親,讓莉莉趕緊去看看是誰。

    不一會兒,伴隨著莉莉快步上樓,一聲隱藏的喜悅,「小姐,是赫總。」

    周筱怔了下,臉色瞬間變白。

    可很快,撫著紅腫的面頰,又好似想到了什麼,雙眸陰鷙泛出冷色。

    ……

    第二天,曦色微灑,結合著雨後濕潤的朦朧籠罩著榕城這片臨海,又繁華的城市。

    街上,車水馬龍,紫龍府酒店頂層的卡座內,卻很安靜。

    封成瑾禮貌的給祁舒雅抬手添著茶。

    裊裊的茶香伴隨著他手的起落,氤氳出層層水霧,襯的他的臉愈發俊魅吸引人。

    穿著深咖色西裝因為身材版型跟氣質過於出眾,導致穿出來自帶英倫風的貴族范。

    祁舒雅看著對面舉手投足俊朗到讓人心顫的男人,雙眸忍不住彎出一抹笑意,「在英國太久,很想念家鄉的口味,挑中餐館封先生不介意吧?」

    封成瑾怔了下,抬眸,笑著搖搖頭,「沒有,我不挑食,祁小姐喜歡就好。」

    溫爾優雅讓祁舒雅看著,有些莫名的喜歡。

    只是,看著他那並沒有維持多久的笑意,祁舒雅收斂了情緒,端起古典的青瓷小盞,小啄一口,頷首,「這普洱口感不錯。」

    封成瑾面色沒有太大波動,如常的端過一盞品了口,點頭,「是不錯,等會兒問服務員在哪買的,給祁小姐捎兩盒。」

    封成瑾說的隨意。

    但祁舒雅卻不自覺唇角笑意更深。

    不一會兒,菜肴送上。

    紫龍府的菜做的相當有特色,雖然沒有精緻到讓人覺得奢靡,但味道卻是出彩到讓人口齒余香。

    感受著兩人漸熟的氛圍,吃了一會兒,祁舒雅笑道:「其實說實話,我今天差點以為封先生今天不會赴約了。」

    松子魚送上,封成瑾正拿公筷給她夾魚,聞言頓住了手。

    墨瞳太深邃。

    祁舒雅低頭淺笑,「抱歉,昨天正好去看了封先生的演講,看到了封先生帶著女伴,所以……」

    剎那,封成瑾睡了一夜剛平息點的眸色又忍不住深邃了點。

    可頓了頓,還是沒說什麼,繼續將那炸酥的魚肉從魚骨上剝離,夾到了祁舒雅的餐碟中。

    「沒有的事,只是生意合作夥伴而已。」

    「哦。」祁舒雅徹底心放下,唇角抿出了笑意。

    午餐繼續愉快的進行,只是封成瑾的眼神比先前多了抹道不出的幽深。

    17分鐘后,再伴隨著一道倩影的到來,他徹底喑啞。

    顧梓璇是在家徹底餓到不行了,才跟隨手機搜索找到了這裡。

    沒想到一來便看到封成瑾相親的畫面。

    優雅的卡座內,她看到不到對方的容貌,卻能看到姣好的身形,一頭筆直的長發柔順垂在肩頭,一條價值不菲的裙子配上一條碎鑽手鏈,跟前還放著香奈兒的手包,看得出對方家世很好。

    旁邊小桌上獨自坐著的秦諾手邊屯著一束花,還放著一盒應該是類似禮物的精美包裝盒。

    看的出準備頗足。

    見封成瑾看來,她勾了勾唇,跟隨著服務生走到一處偏僻的卡座。

    她並沒有去給封成瑾打招呼,點完菜后,別頭向窗外,開始發獃。

    低沉的情緒卻讓封成瑾頻頻探看。

    尤其她那眼睛,似乎比昨天更紅。

    心微微漣漪。

    等她那邊上菜,她開始一個人垂頭就餐,封成瑾看著那始終沒有人落座對面的畫面,開始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喝茶。

    茶的味道很醇厚,只是服務的小妹凝視著他的速度,甚至連繼續心跳臉紅偷看他側顏都忘了,飛快的不停沖泡,拆封新的茶包。

    祁舒雅也觀察到了他的詭異,只是以為是菜不合口味,仔細嘗了嘗。

    那端,顧梓璇只是不太有胃口的嘗著飯,心情的低落讓她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扒了一口,咀嚼了兩分鐘,又扒了一口,咀嚼了五分鐘。

    等第三次,想起她以前就很想來紫龍府吃飯,只是最開始陪赫啟默創業,忙,沒有時間。等有了時間,他應酬開始增多,沒了機會。再到後來,身價到了一定層次,不需要夜夜陪酒,但陪在他身邊用餐的人卻是形形色色的女人。

    微紅眼眶,放下筷子,她徹底沒了用餐的心情。

    凝望窗外發獃的時候,封成瑾攥緊了筷子,雙眸更加陰鬱。

    變化終於引起了祁舒雅的注意,尤其他的眼神貌似還頻頻落在身後。

    放下筷子,祁舒雅好奇回頭。

    可惜,僻靜的卡座邊上,只有服務生在收拾飯菜。

    也不知道是誰吃過的,幾乎加起來也沒動夠五筷……

    另一邊,封成瑾卻望著那淺藍色連衣裙背影進了電梯,想起她近乎沒吃的狀態,端起小盞,他陰鬱別頭淺啜……

    ……

    吃完飯,送祁舒雅離開。

    紫龍府樓下,封成瑾喊來了秦諾。

    駕車,看著那讓秘書送自己,沒有移動半分步子的封成瑾,祁舒雅抬眸打量了幾眼。

    沒有得到回應,祁舒雅抱著花束跟禮盒,垂眸淺淺笑了笑,「感謝封先生今天的招待,再見。」

    失落映在封成瑾眼中,他回神。

    這才想起什麼,沖著秦諾道:「送祁小姐回去,順道去茶莊看看她喜歡什麼茶葉,備兩盒。」

    「是。」

    聽到這句別樣的關心,祁舒雅才抬起眸光的時候,多了溫度。

    「那謝謝封先生了。」

    「不客氣。」封成瑾勾了勾唇角,目送車子遠離。

    這才回到自己今天開來的座駕上。

    換擋手柄旁邊,赫然放著兩張購物的消費清單。

    那是他今晨出門的時候,兀地出現在車後座,不知道誰給他備好的鮮花禮盒及其購物小票。

    想著見到祁舒雅還不錯的印象跟這四年來,不同於其它相親對象初次見面的感覺,他指尖頓了頓。

    可再想著先前顧梓璇單獨吃飯那孤獨落寞的人影,他墨瞳深斂,微頓,一把抓過挽成一團,從車裡了丟出去。

    鬆了松領帶,一腳油門遠離。

    ……

    回到尚品雲萃,顧梓璇摸了摸沒有太多胃口的小腹,將手機打開。

    手機內,多了幾條赫啟默的簡訊,只是內容都差不多。

    無外乎問她在哪裡,讓她別急他,給他回消息。

    沒有道歉,她自嘲笑笑,再往上滑,就是封成瑾的簡訊。

    【你在關機,聯繫不到你,這幾天我不上門了,你自己好好靜靜,也記得給臉上上藥,如果有需要打我電話。】

    溫暖的話語讓顧梓璇睫毛顫動,卻說不出半個字。

    只能微顫了下指尖,發出一行真摯又簡單的話,【謝謝封先生關心,我沒事。】

    收到消息,封成瑾面色卻更加凝固,揉揉眉心,有些陰鬱的不想說話。

    別臉望向落地窗外的時候,正在開會的幾位股東都錯愕的看著他。

    尤其項目部的經理,凝視著自己彙報的下季度利潤數據的預估值,滴落一滴冷汗,立刻不著痕迹的將數據上改了1.5個百分點。

    ……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徐媽從尚品雲萃打來電話,聲音忐忑,「封,封先生,實在抱歉這麼早吵醒你,可你要不要來看一眼?顧小姐好像發燒了……」

    封成瑾睜開雙眸,從蠶絲軟床中坐直身子,揉揉鬢角,「怎麼回事?」

    「顧小姐好像失眠很嚴重,白天過來打掃都見她睡在客廳,電視也開著,而且……」徐媽猶豫了下,壓低聲音,「她好像幾乎沒怎麼吃東西,買的飯都一份一份的倒了,我剛才看她難受,給她熬了一碗小米粥,她只吃了小半碗就說飽了。」

    徐媽說的輕淺,含著淡淡辜負封成瑾信任的自責,「封先生怎麼辦?我一個老婆子,我說帶她去醫院看看,她又不肯,我也勸不動她。」

    封成瑾斂瞳,聽出來語氣,緩和道:「徐媽,沒事,你先照顧著她,我馬上過來看看。」

    「哎,好的。」徐媽掛斷了電話。

    想著封成瑾客氣,心底暖暖的,也鬆了一口氣。

    ……

    封成瑾是二十七分鐘後到達尚品雲萃的,乘電梯一路上來,他在門庭換了拖鞋。

    走進,一抬眸,便看到了客廳中徐媽給顧梓璇倒水,她披著毯子安靜坐在沙發中的人影。

    聽到腳步聲,顧梓璇回頭,發覺是封成瑾后微微詫異。

    看了眼徐媽,又看看封成瑾只穿著襯衣西褲,沒有帶外套,更沒有配領帶,脖頸扣子兩顆未扣的模樣,也知道他應該剛剛起床。

    眉眼顫了顫,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睫毛,「吵到你休息了。」

    封成瑾沒說話,只打量著不到三天明顯消瘦的容顏,與那憔悴到幾乎蒼白的唇色。

    走近沙發跟前,抬手,不由分說的摸向了她的額頭。

    掌心帶著一點乾燥的溫暖,顧梓璇覺得很舒服。

    封成瑾摸完,發覺發燒不是很嚴重,而且徐媽也已經去取冰袋,給她物理降溫了。

    他掃了眼空調,將其關掉,才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四目相對,他道:「我不認為你是個會虐待自己的人。」

    「沒有虐待,只是確實心情不好。」顧梓璇愣了下,淺淺一笑。

    封成瑾卻不買賬,蹙眉,「心情不好就可以連飯都不吃,覺都不睡?」

    顧梓璇不開口,他繼續道:「還是說,你覺得你這樣能懲罰誰?」

    顧梓璇心顫了下,搖搖頭,「我沒有想懲罰誰,只是有些心情,沒辦法自己控制。」

    別臉向窗外,她輕柔道:「我不知道你感受過沒,就是你明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發了瘋的去那麼做。越努力,越失望,越失望,越不甘,總覺得事在人為,時間會解決一切的,可故事的最後,卻是一張看不到希望的遠郵。」

    封成瑾面色動容,沒有說話,別開臉。

    顧梓璇:「沒有希望,只覺得一次比一次更差,差到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可即便如此,老天依然沒給你憐憫。」

    說完,顧梓璇垂頭,不落下的淚珠是她最後隱忍的倔強。

    這一巴掌的教訓讓她太清醒,以至於以前想要再堅持磨一磨的心態完全被顛覆。

    而事實上,她覺得這些話跟封成瑾說也完全沒有必要。

    但面對他的時候,似乎並不覺得那些家醜是太難以啟齒的事情。

    徐媽拿著冰袋走出的時候,看看顧梓璇,又看看封成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將冰袋小心放回冰箱,躲進小卧室。

    「那為什麼不嘗試著放棄?」良久,封成瑾開了口,眸色深邃。

    顧梓璇身子怔了下,更苦澀的勾勾唇,「沒有不想放棄,只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喜歡過的男人會對我這樣,封先生,你知道嗎?如果回憶太好,對比太大,放棄……就比堅持更難。」

    話音落,封成瑾就起身朝陽台外走去。

    陽光襯著他高挑的背影,俊美的恍若神祗,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看著有些深沉的讓人覺得發怵。

    顧梓璇凝視著他這個突兀的動作,眸光顫了顫。

    他煩躁的蹙著眉頭。

    頓了頓,將襯衫領扣上。

    可沒過兩分鐘,又覺得憋氣的不行,飛快解開。

    直到周而復始,過了五分鐘,十分鐘……

    如果看過了封成瑾這幾日的表現,可以明白,這是他最焦躁的一次,墨瞳里的喑啞就好像一座熊熊的小火焰山在灼燒。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我也不會堅持到今天。』

    『回憶太好,對比太大,放棄就比堅持更難。』

    指尖,什麼隱忍在微微顫抖著。

    良久,當顧梓璇覺得這個時間長到不能再長。

    他從外面走了回來,凝目的神色很深邃,是顧梓璇從未見過的複雜,曜黑到無邊無際。

    他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多摻雜了一抹讓她聽不懂的直接。

    「我後天出差法國,找專業人士談你企劃案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去!」

    ……

    余薇家。

    清晨同樣的不速之客,還有一個一身墨黑的人影。

    余薇開門,看著清晨造訪的幽魅身影,扶著門框冷笑,「這真是不敢找你辦事了,剛辦完就上門邀功的速度除了你梁二爺恐怕榕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梁儀超輕笑,放下摩托頭盔,就擠進了屋子,「餓了,給爺做早飯。」

    「你大爺!我像是會做早飯的人嗎?」

    「不會可以學,爺不介意你做的難吃。」梁儀超大步走著。

    余薇眉頭一蹙,快步跟上,「喂,別進去,有人。」

    話音落,梁儀超的胳膊就一把抄過了余薇的腰身,直接提抱起來。

    不等余薇掙扎,更是一下死死抵在了牆上,開放的姿勢伴隨他抓過她的腿,纏腰的動作,曖昧至極。

    暖暖的呼吸噴薄在唇間,「又是你那什麼韓國男朋友?」

    他的眼神冷魅,余薇輕笑了下,想說神經病,卻不等開口,就被梁儀超的唇狠狠堵在了唇邊。

    火熱的熱情令余薇猝不及防,他長驅直入,穿的睡衣更是輕而易舉被他撩開,托起腰身。

    天雷勾地火,眼看著余薇即將守不住底線。

    梁儀超就這當前的動作,打開皮帶卡扣,拉開褲鏈……

    清晨醒來,聽到門鈴聲的余遠堔出來,就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端著水杯不解了……

    三雙眼睛面面相覷,最後是梁儀超先反應過來,放下余薇,快速拉上褲鏈,「哥。」

    余遠堔:「……」

    十分鐘后,坐在沙發中,聽說了那零星的事情經過,余遠堔單臂平置在沙發后沿,先不悅看了梁儀超一眼。

    梁儀超跟余薇是自小長大,本來青梅竹馬,又是異性,動心很正常。

    可不正常就在,余薇壓根不喜歡梁儀超,這一拒絕就拒絕了十幾年。

    梁儀超也是個直脾氣,余薇不同意,乾脆就把余薇睡了,地點還選擇了余家後花園!這事在余家上上下下鬧到翻天覆地!爸媽更是氣的放言,打死也不會把余薇嫁給梁儀超。

    梁儀超要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立刻就舉家移民到國外,誓死不再回國。

    加上余薇似乎也因為那件事動怒了,這麼多年,梁儀超到底沒做出什麼強拉余薇辦婚禮的荒唐事。

    除了偶爾的拉著強行偷吃,到底還算安分。

    除了今天……

    余遠堔看梁儀超的眼神很冷。

    梁儀超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面色緊了緊,不吭聲。

    一旁,余薇看著梁儀超難得的吃蔫模樣,樂的故意雙腿交疊,讓睡裙順著滑到大腿根部。

    梁儀超冷瞳,邪魅的臉使勁抽了抽。

    話入正題,最後,為防止等會兒發生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余遠堔率先凝回了神思。

    「所以說,你就讓那少爺幫的一群人把赫曉琪跟周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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