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吃街,讓劉成先過去后,表姐才往歌廳開去。表姐對范斌說:「范斌,你這一招夠狠的,周扒皮今天晚上可咋過啊?」
范斌說:「對這樣的下三濫,就得用下三濫的手段。嫂子,自從歌廳正常開業以來,我就沒有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沖呀打呀的都是阿三他們去。這好不容易用到我一次,還不是要把周扒皮往死里弄啊。這叫什麼來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著話,就到了歌廳。姨父和范斌的爸爸還在保安室里喝茶,馮軍聽到表姐他們回來了,也過來了,他問了一下情況,范斌就把他的成績炫耀了一通。馮軍對他說:「嗯,你這個辦法不錯,比揍他一頓都解氣。」
表姐就對姨父說:「爸,沒事了,咱們回家吧。」
姨父和范斌爸爸握了好幾次手,老哥倆這是拉呱拉投機了。後來上車,表姐就往回開去。
在走到那個賣佳肴和水果的路口時,忽然從衚衕里跑出了兩個醉漢。他們全然不看車,一下子就跑到了路中央,表姐發現的及時,立即踩了剎車,剎車印都脫了好幾米,發出「嘎吱吱」地響聲,讓人的頭髮都豎了起來,表姐伸出頭,看著兩個還不知道躲路的醉漢說:「你們在這中間,不是找死嗎?」
那兩人一看是個女司機,而且說的話也不好聽。就走到表姐的車前面:「就特么的找死了,你有本事從我們身上壓過去!」
表姐又要罵,姨父對他說:「兩個醉漢,別惹他們。他們喝成這樣,還不如瘋子好說話。」
於是,表姐把伸出的頭收回來,按了幾下喇叭。但是他們並不聽,更不躲路。表姐就生氣的又按了一下喇叭。這時,其中一個醉漢就指著表姐罵起來了:「你一個臭娘們,脾氣還挺大的,今天就不讓你走了,除非你下車陪老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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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醉漢說:「這妞長得真特么的水靈,哥,你玩她,我摸幾下就行。」
表姐氣得差點掉出眼淚,把門打開就跳下了車。姨父一把沒拉住表姐,也只好下了車。這個時候,表姐已經怒不可遏的把其中一個推了好幾下,那個人晃蕩晃蕩的轉了個圈,才沒有摔在地上。姨父過去擋在表姐的面前,對罵人的兩個醉漢大聲斥責道:「你們有姐有妹有閨女嗎?喝了點驢馬尿就不知道姓什麼了。趕緊滾開,別耽誤我們走路!」
那兩個人怔了一下,忽然都哈哈的大笑起來,有個傢伙走到姨夫的面前,看著他說:「你真不要臉,這麼大年紀了,弄了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妞,你還行嗎?今天晚上就讓給我們吧!」
姨父終於按捺不住了,上去就要打這個醉漢。雖然說醉酒的人身子發飄,也沒有什麼力氣,可是,姨父畢竟是年紀大了,而且他們還是兩個人。很快,姨父就被甩在了地上。表姐一看,就要和他們拼了,這個時候,姨父喊道:「麗麗,報警!」
表姐剛要打110報警,這兩個醉漢不知道是清醒了還是害怕了,就都跑了。姨父就說:「算了,不要報警了。咱們回家。」
來往的車輛都鳴著喇叭,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表姐就扶著姨父上了車。然後,才啟動汽車慢慢的走了起來。她嘴裡罵著:「一按喇叭,連狗都知道躲路,這兩個混蛋還不如只狗!」
.姨父說:「醉酒的人意識是清醒的,不然一說報警,他們就跑?」
回到小區,把車停下,可是姨父卻怎麼也下不來車了。表姐轉到姨父的跟前,問:「爸,你怎麼了?」
「我屁股摔了一下,現在很疼。」姨父伸出一隻手:「你扶我一下。」
表姐一聽,就擔心地說:「別下車了,直接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吧,別再骨折了。」
「放心吧,我有數,就是蹲馬路上,摔了一下,回家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姨父說。
於是,表姐就慢慢的把姨父扶下來,然後,又讓姨父摟著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的上樓。
打開門進屋裡以後,姨媽從卧室里跑了出來,一看姨父的樣子,就吃驚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姨父說直接去床上躺一會兒就好了。表姐就把他送到他的卧室,在姨媽的幫助下,讓姨父躺在了床上。姨媽就問表姐:「我聚會回來,家裡連個人也沒有,不知道你們去幹什麼了。這是咋回事呀?」
姨父說道:「讓麗麗去休息吧,等會我來跟你講。」
表姐就說:「爸,你感覺不好我們就去醫院,千萬不能硬撐。有事叫我吧?」說完,就出了姨父姨媽的卧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表姐把外套脫下來,坐在床沿上,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又猛地扔在了床上,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表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驚嚇,挨過這樣的罵?當接到劉成電話的時候,她的心都縮成了一個蛋。幸虧有姨父跟著給她壯膽,不然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把車開到歌廳里。去了海上皇宮看到那些乞丐以後,她的心才不再那麼緊張,因為只是一些毫無戰鬥力的地痞無賴,並不會出現她想象中的打鬥場面。
這樣的人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的話,進了酒店就更是麻煩。他們看到桌子上有菜就吃,有酒就喝,那以後誰還敢來吃飯?范斌了解他們,不但把他們哄走了,而且還都送到了周扒皮那裡。這件事情有驚無險的處理完了,沒想到在回家的途中,又遇到了醉漢。那醉漢罵人的話她從來都沒有聽到過,惡毒而又下流。最嚴重的是把姨父摔在了馬路上。
這樣想著,表姐感到萬分的委屈,又感到一些屈辱。如果虎子在家,這一些事情就用不著自己出面,更不會碰到那兩個醉漢。虎子在身邊的話,如果這樣赤裸裸的被罵,虎子絕對不會輕饒他們的。
可是現在誰管?還害得姨父被摔。出門受氣,回家也不見我的影子,她的委屈和誰傾訴?她的悲傷又有誰來安慰?當然,姨父和姨媽不但在安慰她,更在關心她,可是對於表姐來說,那都是不一樣的。在我的面前,她可以哭,也可以打我幾下出出氣,還會孩子一樣的在我的懷裡,讓我撫慰她。可是,我不在,在姨父和姨媽面前,還要裝出一副剛強的樣子。特別是在員工的面前,她更是昂首挺胸,給人的感覺始終神態自若,淡定堅強。
表姐越想越覺得傷心,覺得委屈,覺得孤獨,淚水猶如泉眼一樣,越涌越旺。
這時,門開了,是姨媽走了進來。她一看錶姐哭得就跟個淚人一般,心疼不已。她挨著表姐坐下。一邊給表姐擦著淚一般說道:「孩子,你爸剛才都跟我說了,真是受委屈了。」
表姐漸漸地停止了哭泣,姨媽就小聲的問:「虎子現在還是聯繫不上嗎?」
表姐點了下頭,姨媽說:「不急,只要他在外面好好的,不用掛著他。」
表姐忽地一下站起來,說:「誰掛著他了,隨便他在外面逍遙吧!願意回來就回來,不願意回來就拉倒。」
姨媽知道這是表姐沒好氣,是在發牢騷,甚至還因為我跟阿嬌在一起,有那麼一點醋意。於是就說:「孩子,你要是真這樣想就不會哭了。」
表姐這時候又說道:「他回來,看我不掐死他!」
姨媽就站起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苦笑了一下,又愛憐的說:「別再胡思亂想了,早點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