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后我直奔趙總的辦公室。可是，在經過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李主任喊我：「小萬，小萬。」

我說：「趙總找我，待會兒跟你喝茶。」

他說：「趙總在這裡等你那。」我以為李主任騙我，因為談錢曼娜的事情趙總不會讓李主任知道的，因為以前談這個事的時候，都沒有李主任在場。可是，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就停下腳步進門看了看，趙總果然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於是，我就過去坐在了李主任寫字檯的對面。

這，李主任端了杯茶水給我，然後，他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7

趙總和李主任談著別的，有說有笑的，很輕鬆。我插不上言，就聽著。等他們一個話題談完了，趙總才對我說：「小萬，今天中午我有時間，而且，特別想和你坐坐吃頓飯。」

我很不明白的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在一起吃飯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李主任。你也去，就咱們三個人，邊吃邊談吧。」趙總說著，就起身頭前走了出去。

到了食堂餐廳，李主任去廚房說了一下，菜就開始上了。看來這是早有安排，就等著我了。端盤子的牛桂蓮看到我也在這裡，還喊了一聲：「萬經理。」我偷偷得瞄了一眼她的肚子，還沒到鼓出來的程度。牛桂蓮看見了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就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因為她明白我在看什麼。

趙總說今天中午都少喝一點酒，慢慢喝，時間有的是。於是，我也就倒滿了一杯紅酒。李主任酒量大，喝的是白酒。

酒過三巡以後，趙總慢慢地說話了：「雲南分公司的廖總給我打電話了，說小宋遞交了辭職報告。我有點不太相信，想向你證實一下。小萬，有這回事嗎？」

趙總和李主任都看著我，我故作不知道的說：「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他辭職，又不管我的事情。再說，我也確實不知道。我表姐沒有跟我說起過。」

趙總說：「廖總在電話里說，小宋是因為個人原因？個人是什麼原因？這你總應該知道吧？」

我搖頭：「不知道。結婚的話還早那。」於是，我就低頭吃菜，不再說什麼了。

李主任這時候對我說：「小萬，你等會再吃，就跟多少年沒吃過飯一樣，有這麼餓嗎？」我就把筷子放在桌子上，雙手放在腿上，靜靜地看著。李主任又說道：「小萬，趙總都有點著急上火了，你怎麼還跟沒事似得？」

「這是表姐的事情，我又干涉不了。再說，表姐在雲南打拚，孤苦伶仃的，她要辭職，有可能是在那邊過得不好。或者是被人欺負了。趙總，其實你應該好好地問一下廖總，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其他的我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表姐回來，我很歡迎，也很高興。因為她終於可以不再漂泊，不再受苦。」我頭也沒抬，就這樣說出了一大串。然後，我又說了一些公司不缺人才，走了一個表姐公司也受不了什麼損失，說完，我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能我說話的口氣和表情有點生氣，所以，趙總和李主任都看著我，趙總還意味深長的點了一下頭。好久他才說：「難道小宋在雲南的公司不開心，還是有什麼其他狀況？」

我一直到吃飯結束，也沒有再說話。其實，我有點後悔，剛才不該說那麼多。我只是覺得表姐委屈，所以，就想替表姐抱打不平。可是，這不是我的本意，因為讓表姐儘快的回來，又牽涉到這麼些問題，太麻煩了。如果趙總把這些問題都處理了，難道表姐就不用回來了嗎？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懊悔不已。

吃完飯以後，趙總讓我跟他去了他的辦公室，他說：「關於小宋辭職的事情我還需要再了解一下。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關於錢曼娜的事，她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我就把已經找到錢曼娜的哥哥給她留下的那兩個人的情況說了，劉成在剛才我上樓的時候，也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那兩個人已經被治安拘留了。至於他們拘留結束后是回省城還是要留下來，那就不知道了。

趙總說錢曼娜的哥哥有可能出面撈人，他們在裡面待不了半個月。幾天就有可能被放出來。我想也是有這種可能。因為錢曼娜哥哥的勢力不能小覷，在省城都能吃得開，那在青島也一定有狐朋狗友。

我又把我的想法和趙總說了，現在就等著錢曼娜把李豪紳收拾了，然後再對錢曼娜動手。趙總同意我的意見，就說：「這件事情你就看著安排吧。」

我看他沒有別的什麼事了，就出來了。趙總中午一定會休息的，我不能打擾到他。於是，就直接去了食堂辦公室。小玲不在，有可能還沒有忙完，在餐廳里收拾那，於是，我就在裡面的沙發上躺下了。昨天晚上跟表姐通完電話，就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早晨又因為興奮，起得早，所以這一會兒感到太疲乏了。躺沙發上不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說話聲吵醒了。由於我是在靠里的沙發上睡得，又加上沒有開燈，所以他們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我。他們在明處，我看的卻是一清二楚，是小玲和牛桂蓮。

她們站著，小玲說：「桂蓮，你現在的肚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就是感覺屁股好像是比以前大了。你什麼感覺？」

「我已經覺出來了，你看看原來的褲子穿上都這麼緊了。」

小玲說：「你褪下褲子，我看看啥樣？」

「這多不好意思。」牛桂蓮扭捏著說。

小玲說：「就咱們兩個人，你害的什麼羞？快點的。」說著，就幫忙給她往下褪褲子。我趕緊的閉上了眼睛。

小玲摸著牛桂蓮的肚子，說：「這可真是太神奇了，兩人這麼一結合，就能造出個小人來。桂蓮，你們一次就懷上了？」

牛桂蓮正經得說：「不是一次。」

「你們沒有採取安全措施嗎？」

「怎麼沒有。可是這個死范斌猴急猴急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懷上。」

小玲說：「因為快結婚了。我和馮軍也不用什麼安全措施了，可是，還是沒有動靜。」

「小玲姐，那有這麼巧呀。努力加油，很快就能懷上。」我聽的出小玲的口氣有憂鬱，有擔心。她害怕自己將來不能生育了。

她們又說了會話，就都走了。我剛要再次睡著的時候，小玲又回來了，她把寫字檯收拾了一下，就趴在了上面，看來，她也是困極了。

我不能再睡了，這樣被別的員工看到，會難為情的，於是，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小玲聽到動靜，一聲驚呼就站了起來。我笑道：「喊什麼，是我。」

小玲這才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捂著胸口說：「哎呀，你可把我嚇死了。」忽然，她眨了幾下眼，問道：「虎子哥，你來多長時間了？」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這不都睡了一覺了。」

「啊。那剛才你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

「我睡著了，死沉死沉的，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見。怎麼，剛才有人來呀？」我往她跟前走了幾步，這樣說。

她擺著手，害怕的退了幾步：「沒、沒有人來。」

我就說：「我走了。趁著路上現在車少，回去再睡。」小玲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出門送我。這丫頭，害怕我聽到她和牛桂蓮的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