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彤彤的原因,我有點無精打采。所以,吃過中午飯我就泡上了一壺茶,慢慢的喝著。煙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著,只嗆得小玲咳嗽不止。她終於忍不住了,說:「虎子哥,你怎麼今天和香煙較上勁了,你看看,滿屋裡沒有別的,光煙味了,都快嗆死我了。」
我只好喝了幾口茶,走出了辦公室。在牆根里一蹲,繼續抽。忽然,劉成給我來了電話,他說:「小萬,你現在在哪裡?一會兒張大帥和錢曼娜去看望你。說是你受傷出院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也沒有去看你。讓我跟你聯繫一下。」
我一聽這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有安什麼好心。於是就說:「我現在是居無定所,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而且,也不願意他們來看我。不知道又要耍什麼鬼把戲。我不歡迎他們。」
「怕是不行了,禮物都買好了。有煙有酒還有營養品,出手挺大方的。」
「你就跟他們說,萬元虎不好找就完了。」我對劉成說。
劉成答道:「那我試試吧。」
我又抽了一支煙的功夫,張大帥親自給我打電話了:「兄弟,你生氣我們現在才去看你是吧?還不讓見了?」
我說:「不是,是我沒有個固定的地方,也沒法接待你們啊。」
張大帥說:「那這樣,你定個地方,我們就去那裡找你。我們一不喝你的酒,二不喝你的茶,就是見一個面的功夫。咋樣,我們現在就要出門了。」
我只好無奈的說:「那你們就到鞋業公司附近魚餐館的衚衕頭上吧,這時候那個地方很清靜。」不能把他們帶到公司食堂,我怕哪一天我得罪了他們,他們再來搗亂。讓他們去那兒,他們摸不清我的底細。我把煙蒂扔了,就上了我開的那輛破車。本想步行過去的,可是聽劉成說他們出手很大方,一定是買了不少禮物。回來的時候再抱不了也是挺丟人的。
我到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過來,於是,我就坐在車上等著。大約是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他們來了。我就下了車。只見除了司機之外就是張大帥和錢曼娜。沒有其他人,就連劉成也沒有跟著。
張大帥先是老遠的就伸出手和我握手,說:「兄弟,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哇。」
錢曼娜也過來和我握了一下手,說:「哎呀,我前幾天才知道你受傷了,不然早就去看你了。不會怪你姐姐吧?」
我說:「這點小傷你們還牽挂著,真是不好意思。」
這時,張大帥說:「外面冷,來,進車裡說話吧。」我就跟著他們鑽進了他們的車裡。他又對司機說:「你下去轉著玩玩吧,待會兒再進來。」
我一看,他們這是又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然,連他們自己的司機都不能聽么?於是,我就坐穩當以後,等著他們說話。
張大帥遞給我一支煙抽著,就問:「兄弟現在哪裡發財呢?」
我說:「我才出院沒有些日子,又快要過年了,就沒有去幹活。我不是弄了個燒餅鋪么,可是,還被強拆了。等過完年回來再說吧。」
他又問:「那個歌廳聽說他關門停業了,你說這麼好的生意,太可惜了。」
明明是他們砸的歌廳,現在倒裝作沒事一樣了。於是,我就故意的說:「他們干不起來了,歌廳被砸了個稀巴爛,還傷了那麼多的人,誰還敢去吃飯,敢去玩啊。我看那個柳姑娘這下怕是都嚇得尿褲子了。」
錢曼娜假惺惺的說:「有這麼嚴重嗎?不是還有一個鞋業公司的趙總嗎?難道他就不出面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說:「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再說,我也不打聽這個,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都與本人沒有一點關係了。」
錢曼娜看了張大帥一眼,又說道:「我有個想法,就是想把歌廳買過來。我找了認識趙總的朋友,跟他談過了,可是,他沒有要賣的意思。今天我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忙做個中間人,說服一下趙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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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說:「你們找錯人了吧,我和趙總又說不上話。再說,柳姑娘當初不讓我回去的時候,我想再回到辦公室里工作,趙總都沒有同意。我還有一肚子的氣那。」
張大帥說:「兄弟,不對啊,聽說他對你挺好的,還有意把他女兒許配給你。你救過她的女兒,所以才把你安排到辦公室工作的。一般在辦公室工作的人,都是領導最信任的人。」
我笑道:「你這都是聽誰這麼胡說八道。趙總和柳姑娘一樣,只是利用我一下,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就把你放一邊不認識你是誰了。」
錢曼娜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那個歌廳別人也都不熟悉,我買過來以後,想讓你當總經理。我和大帥絕對不跟那個柳姑娘一樣,隨便干涉你的經營。承包經營也可以,年薪制也行。隨便你選擇經營方式。以你的能耐,一定會搞得有聲有色的。」
我搖頭說道:「這我可做不到。現在的關鍵是你們能不能買過來。」
錢曼娜說:「我們一定會買過來的。現在那裡是個爛攤子,干又不能幹,扔又不能扔,就好像是塊燙手的山芋。賣掉是他們的上策,否則就是干瞪著眼看著賠錢。萬一他們不賣,我也有辦法逼著他們出手。」
我一聽,他們這是鐵了心要吃掉歌廳啊,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知道她是什麼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出來的,可又不能阻止他們。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趙總已經把歌廳全部買下來,而且過了年就承包給我的事情。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加緊採取措施的。我就怕再去歌廳砸一遍可就麻煩大了,到時候重新裝修,又需要一大筆開支。
現在,反正都是趙總的了,他在青島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一定會有辦法對付,我也不用太擔心。於是,我就又點著了一支煙抽著,說:「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不能為你做些什麼。因為我現在還自身難保,幾乎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還望娜姐諒解。」
看他們是很無奈很沮喪的表情,沉吟了一會後,錢曼娜說:「既然這樣,那就不為難你了。」又對張大帥說:「大帥,我們回去吧。」
張大帥就喊來了司機,說:「走了。」
我一聽也就下車,他們跟我打了個招呼就開走了。我望著遠去的汽車,又看了看了我開來的破車,這才想起他們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禮物,不知道他們走得急忘了還是根本就沒有準備。一定是他們對我失望了,所以即使是真的買了,也不想給我了。因為我對他們構不成絲毫威脅,也幫不上一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