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食堂。我擔心職工上班后，看到陳老太的兒子那麼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就想趕緊把他送澡堂子里洗洗澡，然後再給他換上我的衣服。里裡外外的衣服我都帶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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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帶她去，可是，陳大娘不放心，怕他的兒子再一次走失。於是，我們就上了車。小惠因為我們走了沒人看她，就把她也抱上了車。

到了澡堂子，我說我跟他去洗。陳大娘不願意，說太髒了，想著要個單獨的包間，給他好好的洗洗，然後再理理髮。我就把我從家裡帶來的衣服給她，她就緊抓著兒子的手進了澡堂子。小惠就老實的坐車上等著。

八點的時候，我接到了李主任的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說在澡堂子那？他奇怪的問：「一大早去澡堂子幹什麼？」

我就把陳老太和她兒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說怪不得去食堂找我都說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我一聽他去食堂找過我，知道一定是有事。於是就問道：「李主任，有事啊？」

「找你有事，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說：「還得大約一個小時吧，洗澡，還得理髮。」

他說：「你回來后馬上到我辦公室來，是趙總關於歌廳承包的事情。」

我立即答應，那昨天晚上趙總回來找李主任一定就是商量承包的事情了。多虧在裝修內部餐廳的時候用了他小舅子，不然這個時候他還不是在趙總的面前光說我的壞話啊。看來，不光公司的事情趙總要跟李主任商量，其他的事也要讓李主任給他出謀劃策。

我給小玲打了個電話，讓她趕緊把陳老太的工資算一下，等會兒回去就給她，然後我送她去火車站。只要是給他買上火車票，她的事就算是了了。

這樣的話，去李主任辦公室就有可能晚點。不如中午就把李主任用車拉出來，找個小館子，喝點小酒，聽他好好地談談。

一個小時以後，陳老太帶著她的兒子從澡堂里出來了，這一收拾他兒子還是蠻英俊的。他穿著我的衣服也很合適，不大不小的。他們上車后，我對陳老太說；「你兒子挺帥的。」

陳老太說：「那是。都是讓那個壞女人把我兒子害成這樣。」

她兒子上車后，就抱起了小惠放在了腿上，小惠瞪著眼睛看著，有點害怕。老太太就對她說：「叫爸爸。」

小惠就是不叫，還要掙脫著下來去找奶奶。我說：「小惠還不適應，還要熟悉幾天。」

陳老太說：「今天一早小惠起床以後，我就說小萬叔叔把你爸爸找到了，她卻害怕的躲到了我的身後，說這不是她爸爸，是個破要飯的。」

我說：「你兒子的病不是很重，回家給他調理一下，跟正常人一樣。現在他還不善於跟人交流，時間長了就好了。」然後我又把我送他們去火車站的想法告訴了她，並說：「再過幾天回家的人更多，不一定能買上車票。早點回去，也好跟家人團聚。」

陳老太說：「你想的可真是周到。以後等我兒子的病好了，一定讓他帶著小惠來看你。」

我說：「那倒不必。再說，你也幫了我不少忙。我也要感謝你，沒有你，食堂的飯食品種還會停留在原來的樣子。」

就這樣，回了食堂，小玲給她結算了工資，老太太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我就馬不停蹄的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又給他們買上回家的車票我才回來。

在回來的途中，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放下車，我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就立即去了辦公大樓。到了四樓李主任辦公室，他一看我進來，就說：「你可真是沒有點時間觀念，說的是一個小時，怎麼現在才來，馬上就要下班了。」

我說：「我怕陳大娘過兩天走再買不到票，也怕他的兒子到處亂去再走失了。所以，就把他們送去了火車站，又買上票，馬不停蹄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喘口氣那。」

李主任聽完我的話，說；「你還是挺熱心的，這就叫積德行善，不錯。」

我說：「李主任，你看馬上就到吃飯時間了，不如這樣，咱們出去一趟，我請你喝一盅。反正你也是要吃飯的，就咱倆，我知道有個飯館挺出名的。離這裡不遠。怎麼樣？」

李主任躊躇了一下，說；「好吧。我們又沒有什麼公事談，也不怕影響。走吧。」

我說：「那我去開車，在大門口等你。」

俗話說，小鬼難纏。李主任這種人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因為趙總信任他，他的一句話能成事也能壞事。所以，把他的嘴堵上，也就算是消滅了一個障礙。

我帶他去了在姨媽家路對面的麵館，問李主任吃什麼，他說吃水餃，韭菜和海米餡的。下水餃的功夫，又炒了四個菜，要了一瓶酒。李主任說：「把酒燙一下，喝熱的。」

酒燙熱了以後，我們就倒上慢慢的喝著。可是，李主任只喝酒，不吃菜，我就問：「李主任，吃點菜，壓壓酒。」

他說：「我等著吃水餃那。韭菜海米，功效大大的。」

我故意問：「啥功效？」

「你沒結婚，不懂。」

我就朝他伸了下舌頭，說：「不就是壯陽么，夜裡干那事有勁是吧。這個是男人都懂。」於是，我就去廚房催了一下。

趁這功夫，李主任對我說了趙總讓他辦的事。他說昨天晚上趙總找他，柳姑娘把歌廳的投資退了，現在歌廳就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年後想承包出去，所以讓他找我談談，有沒有興趣承包。還說趙總怕直接和我談我再有什麼顧慮，就讓李主任和我談。看看我有什麼條件。最後，李主任說：「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寫個計劃書，把你的經營理念、策略、實施方案，特別是安保措施，寫清楚，他看后再做決定。」

我為難地說：「寫這個我可不在行。」

「那你就找個人寫。這個很關鍵，直接能看出你的管理水平。」

我還是答應了下來，回去還得找表姐幫忙，一寫字我就頭疼。於是我問：「什麼時候要這個材料？」

「放假以前吧，也沒有多少時間了，離過年還有不到二十天。」

我說：「好吧。」

水餃端上來了，李主任就開始吃了起來，我說：「不能光吃水餃啊，酒還沒有喝多少那。」

李主任嚼著滿口的水餃，燙的嘴一咧一咧的，含混不清地說：「水餃就著酒，越吃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