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把我送出門來，問我還能不能開車，我說沒喝多少酒，能開。就這輛破車，閉著眼我也能開回去。

我走了以後，彤彤家裡頭有點小亂。艷艷把彤彤拉到二樓彤彤的房間，問：「你們剛才待了這麼長時間，幹什麼了？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

彤彤說：「我還是小孩子啊，還幹壞事。什麼也沒有發生，就是單獨和他坐了一會兒，問了他一點事。」

「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和萬元虎談戀愛了？」

「這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啊？萬元虎是個複雜的人物，想抓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不願意？他有什麼資格說不願意？這種從農村來的人滿身的土腥味，還給臉不要臉？要文化沒文化，要財產沒財產，要人品沒人品，要……。」艷艷氣的眼珠子全白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你別說了。他這樣的人有自我保護意識，他就是想到了剛才你說的那些不一樣，想到了自己的出身，才有顧慮的。所以，這種人是靠得住的。他的身上有那種堅毅，有那種剛強，不阿諛奉承，不獻媚趨勢，很是難能可貴。」彤彤望著窗外，有一點迷茫。此時，外面已是萬家燈火，遠處，有海浪的聲音傳來。

艷艷這時候說：「我看你的腦子裡也夠複雜的。」

彤彤說：「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和那個叫李小康的還有來往么？」

艷艷說：「有什麼來往啊，就是沒有給那個叫小玲的放血之前，也是有去無往。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還傻乎乎的整天往他那裡跑。還把小玲捅傷，害我媽拿了那麼多錢，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彤彤說：「要學會知難而退，你這麼漂亮，這麼優秀，又家裡富裕，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

艷艷說：「經歷了這件事以後，我好像是長大了。有些事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強來的。都怪我媽太寵我了，從小衣食無憂不說，就是要天上的星她都會想辦法去給你摘。所以就有了想得到的東西如果有人敢搶，就會跟人家拚命。其實，是我還沒有成熟起來。」

彤彤說：「你這樣想就說明你已經成熟起來了。」

客廳里，趙總滿臉的興奮，他對柳姑娘說：「沒想到彤彤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還把小萬也請了來，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柳姑娘卻沒有這麼高興，她說：「看樣子彤彤和小萬已經在談戀愛了。這麼一個場合，也把他叫了來，這分明是女婿給老丈人上壽的架勢啊。」

「他們在一起挺好的。我贊成。」趙總說。

「好什麼好啊。小萬怎麼能配得上彤彤？哪一方面都不行啊。你這不是把彤彤往火坑裡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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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嚴重啊？我覺得小萬為人仗義，敢於挺身而出，是一個有擔當有正義感的小夥子。將來會有好的發展。如果他能和彤彤走到一起，就讓他去企業管理的學校學習兩年，這個可以彌補知識的上的缺陷。」

「你對他期望太大了。還有，你讓他搞了那個什麼內部餐廳，那公司再來客人就不去萬豪了，那咱們那裡可就減少利潤了，這事你可要想好再做決定。」

趙總知道柳姑娘會反對，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回答她：「其實，一些大的客戶或者是重要的領導，還是要去萬豪的。內部餐廳說起來不夠尊重他們。主要還是為職工和部門提供方便。」

柳姑娘說：「我就知道你這是在有意給小萬擴大項目。他可是三教九流的人都結識。昨天還給萬豪提供了一個消息，說有人要拿著汽油去放火。李小康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結果晚上真是逮住了四個揣著汽油的人，我讓他們給送派出所處理了。」

趙總一驚：「有這事？看來小萬提供的很準確啊。他結識人我想也是應該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柳姑娘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故意說給趙總聽的：「誰知道呢？」

這個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姨媽家的小區，我把車停在樓道跟前，就上了樓。還是表姐一個人在家，她正手拿著遙控器，無聊的不知道看什麼節目好。看見我進來，她說：「我發現你自從承包了這個食堂，喝酒的場合多了。是不是你的那些職工都在請你啊？」

我坐下，自己倒了點水喝著，說：「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是在哪裡喝的？」

「你狐朋狗友的，誰知道。」

「是在萬總家。他今天過生日，彤彤給他弄得排場不小，可是最終也就是我們幾個人參加。」

表姐把遙控器放下，說：「趙總的生日，我們怎麼不知道？好像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沒有聽見一點風聲。」

我說：「你緊張什麼呀，公司裡面一個人也沒去，你當然也不用去了。人家不讓外人參加，就是自己家裡的人。」

「那你怎麼就算不是外人了呢？」

「我今天又扮演了一個男朋友的角色。」

「誰的男朋友？」

「是趙彤彤的。」

表姐來了興趣，說：「這個男朋友當的值。彤彤身價在那裡，要比給沛沛當男朋友的時候場面。你說說是個什麼情況？」

我說意思都是差不多，彤彤也是為了讓她爸爸高興，選擇了我。還要讓我裝出親熱的樣子，完了還拉我去了她的房間單獨待了半個小時，都把我快憋壞了。最後我說：「就是柳姑娘，艷艷，還有一個我，再就是彤彤了，沒有別人。」

表姐問：「彤彤是真的把你當成男朋友了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了。」

「那她是缺心眼啊。以後你也在公司食堂了，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趙總看不出來？彤彤也太輕視她爸爸的智商了吧。」表姐站了起來，有些納悶的走來走去。

我又說：「對了，你給我寫的報告趙總看了，誇你寫的好。說重點突出，文筆流暢，內容詳實。」

「他知道是我寫的？」

「這個我倒是沒說。反正是說寫得好。而且他贊同這個方案。就等董事會研究通過了。」我說。

「就知道你不會說是我寫的，如果他說寫的太差勁的話，你就會說是我給你寫的了。就你那點小心眼，我早就領教過了。」

我「嘿嘿」的笑了：「還是表姐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