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聽到我說雯雯是跟我來拜拜的，有些接受不了，她驚詫地問：「怎麼會這樣，她不愛你了嗎？」

我說：「是的，她已經不愛我了。又有了新歡。」

「難道是因為她讀了大學，就看不起你了么？」

「也許是吧，不過他還算是有情有意，能當面來跟我說一聲。如果不說我又有什麼辦法？不也就是這樣么，又不能去揍她一頓。」

小玲有點心痛地說：「現在的人都這麼現實。還是件衣服么，說穿就穿，說扔就扔。」

我感嘆道：「其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當初她稚氣未脫，就和我發生了關係，從此我們就都陷入了這種兒女情長裡面，她長大了，也應該有重新選擇的餘地。對於我來說，她給我的愛已經太多了，我知足了。再這樣下去，我都恨不得把她舉到天上去。」

雯雯走了，風一樣的來，雲一樣的走，對於她來說，了去了一樁人生當中的大事，有些沉甸甸的來了又輕輕鬆鬆的回了，然後，去跟她新的意中人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愛的死去活來吧。

我苦笑道：「也怪自己太自不量力了，一個靠賣燒餅為生的人，能有什麼出息。」

小玲說：「虎子哥，要不然你把我的這四十萬塊錢拿著用，去做一點大的生意。」

我說：「我想做大的，不是賠了么。現在就弄這個小本生意就行，等以後遇到賺錢的機會再說。」

小玲又說：「這兩天我就要出院了，以後再見面就不這麼容易了。」

我說：「有什麼不容易的，我願意去就去，你願意來就來。你回了歌廳還能把你鎖起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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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鎖起來？有你給我撐腰，誰敢！」小玲舉了舉拳頭說。

說著話，我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朦朧中，我聽到小玲說：「就這麼點事，你們倆還談了一宿啊？」其實，她那知道，我們談話的時間並不長，關鍵是干那事，累人。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點多了，這一覺睡得時間真長，我看見沙發上擺著飯菜，還有一杯泡好的茶。知道是小玲為我預備的。再看她，歪在床上，睡意正濃。

我沒有打擾她，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就在我吃完的時候，小玲醒了。我問她具體什麼時候出院，回歌廳後身體有無大礙。她說已經全好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還說醫生說了，什麼時候都行。

我問她李小康是什麼想法，他說一切聽醫生安排。我說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吧，我早點過來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小玲說：「行。就是耽誤你烤燒餅賣了。」

我說：「我那個小生意耽誤個三天兩天的沒事，掙不了幾個錢。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還得和面發酵上，現在天有點累，發麵的時間要長一些才行。」她說沒事了，就是囑咐我多保重，一個人干生意不要太勞累了。

回到鐵皮屋，我把面和上，就坐在了屋子的中央，我比劃來比劃去，放個彈簧床應該是沒有問題。於是，我打算明天就去商場買一個，再弄點被褥，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

這樣決定了以後，我就去姨媽家了。說好昨天晚上去她們家睡覺的，因為雯雯來沒有去，不知道姨媽會怎麼想。今天燒餅都沒有賣，姨媽一定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果然，姨媽問我：「虎子，你挺忙的，昨天晚上沒來，今天也沒有開張，不知道你有什麼大事？」

我張口就編了個瞎話，說：「芸姐家遇到了點麻煩。」

「這樣的小本買賣還能有什麼大麻煩。」我就把周扒皮收保護費的事說了，只不過把時間集中在了昨天晚上。說周扒皮找了他乾爹張大帥，張大帥請我喝酒還要讓我加入他們的「海上皇宮」。我說我拒絕了。姨媽聽完氣憤的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些黑組織。真是世風日下，怪不得上帝說要毀滅這個世界，因為滿地都充滿了強暴。已經違背了當初他造天造地又造人的初衷。」

已經下班回家坐在沙發上的表姐說：「社會越發展，這樣的人和事就越多。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要想不被欺負，就要變得強大。要麼有錢，有么有勢。弄個驢油燒瓶那是驢年也發達不起來的。」

我知道表姐是看不起我弄這個驢油燒餅，她在說我的風涼話。可是，我知道我目前的狀況，干大點的生意沒有目標不說，自己也沒有本錢，現在干這個，比乞丐也強不到哪裡去，興許還不如乞丐掙錢多。

我不敢再說什麼，怕表姐還有更多的風涼話。到時候弄得面紅耳赤的，在一個屋檐下住著，也是挺不舒服。

於是，我就說：「姨媽，吃什麼飯，今晚就我來做吧。」

她說：「行，你表姐整天念叨著要吃你做的菜那。

這回表姐沒有再說什麼，像是很期待我做的飯一樣。不像上次那樣的惡語相加，害得我都沒能在這裡吃飯。我進了廚房，姨媽還是為我做幫手，很快就做了六個菜，剛端到餐桌上，表姐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姨媽說：「麗麗，找瓶酒來，虎子這麼長時間沒在家吃飯了，喝點酒吧。」

表姐沒有放筷子，往嘴裡塞著菜說：「去廚子里找。」

姨媽說：「這麼讒啊，以後晚飯都讓虎子做。」說著，從廚子里拿出了一瓶酒遞給了我。

我打開，先給姨媽倒了一點，又舉著瓶子在表姐的眼前晃了一下。意思是問她喝不喝。她張著嘴說：「讓我也喝啊，那就來一點吧。」

我就給她把杯子倒滿了，她沒說什麼，把杯子端起來喝了一口就放在了自己的跟前。我知道，表姐還是不願意搭理我，不過，她能吃我做的菜喝我給她倒得酒，已經是是很給我面子了。我心裡很是高興。

我對姨媽說：「明天我想去買一個鋼絲床，放在那個鐵皮屋裡，以後就在那裡睡了。」

姨媽說：「那可不行，那地方過的車多，走的人也多。亂死了。你能休息好嗎？在這裡住著，又不是太遠，誤不了事。」

我說：「我早晨三點就得起，深更半夜的會把你們吵醒的。」

「沒事。以前我干環衛工的時候，不是也要三點起床么，我和你表姐都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