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半夜的時候，柳姑娘從樓上艷艷的房間里走了下來，她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問：「怎麼樣了？」

我說：「還沒有蘇醒過來。」

她又說：「艷艷身體還很虛弱，她說要下來看看小玲的，是我沒讓。也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求你饒恕她的無知。」

「求我饒恕？那得看看小玲是不是饒恕她。」我頭也沒抬的說。

她又說：「如果小玲肯饒恕艷艷，我願意答應她所有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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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現在還是不要談這個吧，一切都等小玲好起來再說。」我看見她就煩，真的不想讓她坐在我的身邊。

柳姑娘沉吟片刻，又說道：「這些天我就在想，還是要把你請回歌廳主持工作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找你談，就出了這檔子事。」

這柳姑娘還真是個娘們見識，又用讓我回歌廳來拉攏我，不說這個還不要緊，一說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對她說：「你的廟這麼大，我一個勞改分子，可不能影響到你們的聲譽。」

在慘淡的燈光下，我看見柳姑娘的臉色很難看，有點綠不拉幾的，她知道再說什麼我也不會好好跟她說話，就說道：「你不要著急，沉住氣，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完，就走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就給芸姐發了個簡訊：「芸姐，我現在在醫院等著傷者蘇醒，回不去了。你自己就少做點吧，千萬別累著。」

她回復我說：「放心吧，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會硬撐的。你也不要太過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了芸姐的簡訊，我感到很溫暖。她是在真心的關心我，不像柳姑娘那樣地虛情假意，說話做事都讓人捉摸不透。我安心地坐了下來，並且把雙手抱在胸前打起了盹。

天亮以後，有護士過來推了我一下，說：「傷者已經蘇醒了，你可以隔著窗子看一下。」

我趕緊的跑帶窗前，看到小玲真的醒了，她給我了一個虛弱慘然的笑容，我朝她揮了一下手。後來，她就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我剛回到椅子上坐下，柳姑娘給我送過來了早餐，我說不餓，讓她拿走，可是，她還是放在了椅子上。她走後，我看了一下，是豆腐腦、雞蛋，還有蒸包。我控制不住就吃了起來，管他是誰送的，先吃飽再說。

李小康也來了，他還是雙手插在褲兜里，不言語，他趴在玻璃窗上看了看，可能是小玲又睡著了，就坐了下來。我說：「小玲已經醒過來了，估計現在又睡了吧。」

他點了一下頭，有些沉痛地說：「這事都怪我，讓小玲受傷害。我對不起她。」於是，他給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李小康本來對艷艷是沒有反感的，開始交往的時候，也跟其他女孩一樣，活潑好動，也有些天真無邪。他也沒有把艷艷視為追求對象，就跟普通朋友一樣。因為艷艷的個性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種。

自從李小康代替了我的位置進了辦公室辦公以後，艷艷幾乎是每天都來。來了就黏在他的周圍，當著別人的面還做一些親昵的舉動。她有時候拿點零食來放在寫字檯上逼著他一塊吃，有時候又拉著他出去找個館子吃飯。他都感覺應付不過來，甚至都耽誤了正常的工作。可是，艷艷不管這些，只要她高興，就逼著李小康去做。

這段時間以來，艷艷和她媽媽都展開了攻勢，艷艷當面跟他談：「你是我心中的男神，一輩子非你李小康不嫁。」

他說：「我把你當成普通的朋友，還談不上嫁不嫁的吧。」

她說：「我會讓你喜歡我，也會答應娶我的。我有品有料，家裡還富足，你如果答應和我好，這個』萬豪歌廳』就是我的嫁妝。」

李小康說：「如果你用財富來提高你的身價，你還真有嫁不出去的一天。再說，我也不喜歡。我追求的是情投意合，結婚前還是結婚後都有共同語言。」

「那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我就是再對你好也沒有希望？」

「只是普通朋友，何談喜歡不喜歡？」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艷艷還是不死心。仍舊是傻兒巴嘰的天天來找他，天天來糾纏他。礙於柳姑娘的情面，他不得不應付著她。

有一次，她們去一家酒店吃飯的時候，她軟纏硬磨的讓李小康喝醉了，然後，她就背著他進了她提前開好的房間里，把他脫了個精光放在床上。她也脫的一絲不掛，無論她怎麼刺激他，他都是呼呼大睡。其實，他後來醒了，但也只好裝睡。裝睡還不如真睡，就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也是白搭。

即使是在穿衣服走人的時候，李小康也沒有正眼看一看艷艷自以為撩人勾魂的酮體。

艷艷又使出了一招，就是在辦公室里，她來了就袒胸露背，走的時候故意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頭髮蓬亂。李小康終於忍無可忍，說：「艷艷，我已經有了意中人，他跟你性格迥別，是我喜歡的。只不過我很在乎她，她並不在意我。」

「是誰？」

「是小玲。」

「是她？這個鄉巴佬？看我不讓她滾蛋，看我不殺了她！和我掙和我搶的人還沒有出生那！你告訴我，她比我好在哪裡？」

「小玲她的美麗、她的氣質、她的聰慧、她的學識都是我欣賞的。這也許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吧。你很美，也很出眾，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何必要在我這棵破樹上弔死那。」

艷艷大哭著跑走了，回家搬來了救兵。柳姑娘來了以後，就把李小康叫到辦公室里，拉開架勢，準備跟他長談一次。艷艷雙眼紅腫的去了公關部找小玲。

後來，先是聽到了爭吵聲，又聽到了小玲的呼喊聲。他和柳姑娘過去的時候，小玲就躺在了血泊中，而艷艷則因為驚嚇過度，暈倒在了地上。

聽完李小康的講述，氣的我是兩眼冒火，牙齒咬的「格蹦蹦」直響。真恨不得逮住艷艷給她兩巴掌。

我說：「她們母女認為天下所有的都是他們自己的，都要由自己來說了算，誰要違背就要損害人家。真是可惡！」

李小康自責到道：「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講究方式方法，刺激到了艷艷，所有，才發生了今天的悲劇。」

我說：「你沒有錯，小玲更是無辜。看起來我就報警，判艷艷個殺人罪，她媽媽是同案犯。也得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李小康搖了搖頭，說：「我真想辭職走人，那地方我待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