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萬豪歌廳」如期開業。

開業儀式不是很隆重，趙總祝詞，由我講話。當然，講話稿是李主任讓公司秘書給寫好的，我只是照著稿子念了一遍。第一次面對著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講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我就出了一身大汗。

前來祝賀的有趙總和柳姑娘的朋友、也有生意夥伴，還邀請了有關部門的領導，鞋業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都來了。我看見了表姐，但沒有機會跟她打招呼。

整個儀式從十點開始，一個小時就結束了。然後，客人進入歌廳，根據提前安排，有禮儀帶著客人進入各個包間，普通客人和公司各部門的領導，都安排在了大廳里。

安排妥當，正要上菜的時候，張大帥和錢曼娜來了。張大帥西裝革履，一副大老闆的派頭，錢曼娜也是做了精心的打扮，沒有太多的妖嬈，看上去倒是有點淑女的形象。我迎上前去：「歡迎二位的光臨！」

張大帥說：「老弟開業我哪能不來捧個場啊。有事來晚了，還望恕罪！」

錢曼娜也說：「來晚了，不怪姐吧？」

「哪能啊，快裡邊請。」

我連忙找到安排席坐的，把他們二位請到了包間里。我站在大廳的門口，往外看了看，沒有見到張大帥和錢曼娜帶人來，也就放心了。這時候，我看到兩個氣質高雅的迎賓小姐穿著紅色的旗袍，面帶微笑的站在大廳的兩邊，其中一個就是小玲。

徐曉妮和我講過，說小玲形象佳，氣質高，做迎賓很適合。我說：「她懂什麼，讓她去端盤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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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曉妮說：「培訓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保持站姿和端莊就行，關鍵是要從心裡發出的那種笑，我看這姑娘都能做得到。」

看她這麼堅持，我也沒有再反對。我怕小玲初來乍到的，有個什麼閃失就不好了。她畢竟是我介紹來的，出了問題讓管事的不好處理。

大廳外面的門衛室改成了保安室，馮軍的人都在這裡，歌廳裡面和大廳門口都安裝了攝像頭，一有情況，他們馬上就能出動。

我對馮軍說：「你多進去轉悠幾趟，特別是廚房那邊，一律不能有外人出現。原來食堂里那個魏雪松來了嗎？」

馮軍看著我，咧著嘴說：「你可真是當了官就不認識人了。人家魏雪松都來上班了，你沒看見？」

「這兩天不是忙嗎，等正常營業了，咱們喝酒。」

我手機響了，是柳姑娘，她讓去辦公室一趟。今天她一早就來了，然後鑽進辦公室就沒有出來。就連開業儀式她也沒有出來站一站。不知道她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我進去以後，她說：「我們要建立一個經營管理部門，就是根據市場，制定營銷計劃和督促實施的這麼一個部門。人不用多，一個人就能行，直接由你領導。當然，重大決策家還是需要研究討論的。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一個？」

我立即想起了那個叫李小康的大學生，可是，不知道他另找了單位沒有。我這麼一說，柳姑娘倒是十分感興趣，說：「有沒有他的方式，最好是現在能過來我見見他。」

我說：「他當時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我打個電話試試吧。」

於是，我就找到李小康的電話撥了過去。他立即就接了。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問他有沒有興趣過來談談。他答應了，說是很快就能過來。

在等他期間，柳姑娘笑著對我說：「這段時間你挺費心的。我還聽說有人來搗亂好幾次，都被你給制服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是很有策略的。我和趙總都對你的能力很滿意。」

我這人一有人表揚就臉紅，隨後說：「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么。你們這麼的信任我，我不能讓你們對我失望吧。」

就在這時，柳姑娘接了個電話，說：「鑰匙在我這裡，可我現在走不開，不然你過來取？」

那邊答應過來取。這時，柳姑娘說：「是我女兒，家裡要鑰匙忘帶了，回家拿東西。我讓她到這裡來拿鑰匙。」

我「嗯」了一聲。沒想到她還有個女兒，那一定很漂亮。柳姑娘長得這麼年輕，皮膚又白又嫩的，就跟黃花似得，她的女兒還能是個醜八怪？

這時，有人來喊我，說是到了給客人敬酒的時間了。馬上就有人端著酒杯，拿著白酒紅酒的過來了。昨天趙總又在公司附近的那個魚餐館請我們吃飯，把開業時的每個過程都寫了下來，就連敬酒時要說的話，李主任也教了我一遍。我整了整領帶，就去了那些包間里。敬酒要先從那裡開始。

包間里都是些大老闆和領導，走個過場，象徵性的說了幾乎客氣話就完了。只是張大帥非要跟我喝一杯，我也就跟他碰了一個。問錢曼娜喝不喝，她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謝謝萬經理啊。」

這娘們在唱哪一出？裝作很清純、很淑女的樣子糊弄誰啊，不就是讓別人知道你是有修養、有內涵的良家碧玉么？真特么的會裝。

在大廳里，我認識的人多，好多都是鞋業公司的。有當真喝的，也有比劃兩下子的。走到表姐這一桌時，表姐說：「今天你就跟個新郎官一樣，蠻有風度的。」

我回她說：「表姐，我就是再怎麼著也不如那個揚浩南啊，他多有風度、多瀟洒、多會疼人啊。我只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她一瞪眼，差點站起來：「萬元虎，你啥意思？」

「我親愛的表姐唉，我能有啥意思？好了，我還有事，忙著那！」說完，我就趕緊走了。我在想，不是當初你欺負我的時候了，那時候你整天的不給我好臉子，聽說我跟哪個女孩接觸，就說那些酸溜溜刺耳朵的話，現在，我也說說，就是故意的氣你！你能怎麼著，真生氣就把那個小白臉給蹬了啊？你捨得么？

快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孩穿著灰白色的風衣風風火火的進去了。我沒來得及端詳，可是我感覺是十分的熟悉。

她不是別人，是趙彤彤的表妹艷艷。在這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難道艷艷是柳姑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