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寧看著眼前的人影,一時之間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顧老夫人抱了個滿懷。
「我的乖乖,可把嬸娘嚇壞了,都是你二哥哥的錯,嬸娘已經罰了他在外面跪著,以後可不許他再嚇咱們。」
林攸寧被顧老夫人抱在懷裡,一邊聽著她的話,腦子才慢慢的清明起來,「嬸娘,今兒初幾了?」
「初九,昨天晚上你可是發燒了一整晚,好在寺院里的大師會醫術,給你開了葯又扎了針通脈絡,人這才醒了。」顧老夫人一邊解釋著,一邊讓素衣把溫著的葯端了過來,「正好醒了,也該吃藥了。」
「葯苦了些,不過良藥苦口,吃了葯才會好,嬸娘讓人備了甜漬的梅子。」顧老太太絮叨的時候,林攸寧已經大口的把一碗葯給喝了下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上一世一個人獨自在顧府,吃藥已經是像吃家常便飯一般,向來嬌慣的林攸寧早就在那些打擊之後不知道葯是什麼滋味了。
如今一碗葯喝下去,從葯苦到了心裡,這種苦卻讓她覺得歡喜,證明著她還是活著的。
「我們囡妹真乖。」顧老太太見懷裡的小人連眉頭都沒有擰一下,心裡越發的心疼,捏起一顆甜漬的梅子遞了過去。
蜂蜜的甜加上梅子的酸,混合在一起,林攸寧的心也舒坦起來,「嬸娘,不怪二哥哥,都是我膽子小,如姐姐突然出來才嚇了一跳,不怪他們的,你不要罰二哥哥了。」
既然重活一世,又遇到了,而且兩個人還利用她去私會,林攸寧哪裡不會藉機會給二人上眼藥。
顧老太太看著懷裡的小人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心疼,一邊罵兒子是個混帳東西,為了自己私會帶著囡妹出去,這孩子明明被嚇到了,還幫著他們求情。
在看看這雙乾淨的眸子,老二怎麼就忍心呢,這將來也是他的妻子啊。
「好,囡妹為二哥哥求情了,嬸娘就原諒你二哥哥一次。」顧老太太終是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關乎兩家的臉面。
已經過了彩禮的人卻私下會面,這要是傳出去…..
林攸寧自是沒有忽略掉顧老夫人臉上湧出來的憤然之然,她要一點點的給孔恬如在嬸娘的心裡種下不喜的種子,只要這顆子種下了,孔恬如以後嫁進府里來,就別想被嬸娘待見,不被婆婆喜歡的兒媳婦,日子可不好過。
「嬸娘最好。」林攸寧賣乖的撒嬌。
偏殿里顧宜宣面朝觀音而跪,文心快步輕腳的走了進來,她微福身子,「二爺,姑娘在老太太那裡為二爺求了情,老太太說讓二爺可以起來了。」
顧宜宣抬起頭,「囡妹醒了?」
文心笑著點頭,「姑娘醒了,人也很精神,一睜開眼就幫著二爺求情,可見心裡是擔心二爺的。」
顧宜宣笑著站起來,只是跪的太久,腿有些麻木差點沒有站穩,文心上前輕扶了一下,人才穩住身子,「走,去看看。」
想到那在自己懷裡的微顫的身子,顧宜宣的心也軟了起來,他自己沒有發覺自己的急切,一旁的文心卻是看出來了,在身後抿嘴笑著跟上去。
不過兩人剛進院子里,就被站在樹下的顧宜風給叫住了,上前來傳話的是李四,顧宜風身邊的貼身侍從。
「二爺,侯爺叫您過去。」李四恭敬的福身見禮。
顧宜宣一聽到兄長叫自己,臉就垮了下來,雖不情願還是跟著李四走了,文心則是對顧宜宣福了身子道別,這才回去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