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李清音一雙美眸中流光溢彩，當即給了我一個挺拔飽滿的擁抱，欣喜若狂。

我一邊擁著她的香肩，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師伯、師尊，這天風古經下卷能讓你們突破、掙脫天譴的力量嗎？」

「可以。」

上官南風頷首，道：「下卷心法中有造生之力，別說是讓我們掙脫天譴，修鍊到化境，就能有起死回生、逆轉輪迴的力量，天風書院第一代院主當年憑著完整的天風古經橫掃八荒，幾乎將整個上界的魔道、正道都打了一遍，號稱無人能敵。」

「那你們趕緊開始吧……」我說。

「嗯！」

上官紫易則道：「小軒，我和師姐開始修鍊古經下卷，你和李清音先行出去吧，玄鏡世界畢竟是一方小世界，長時間逗留對你們而言並無好處。」

「不，我要留在這裡，看到師尊安然無恙再走。」

「好吧，你們去外面護法。」

「是。」

……

我和李清音走到亭子外，一起轉身看著亭內的兩位師尊，她們盤膝而坐，身周繚繞著一縷縷金色光輝，而天風古經的下卷就在二人中間，散發著一縷縷霞光，無數繁複的文字被煉化而出，出現在空中，彷彿形成了一道烙印文字的金壁一樣，兩位師尊抬頭看著觀摩，若有所得的模樣，而金光繚繞下，她們的身體湮滅似乎也終止了。

天風古經下卷太繁複了，我僅僅看了幾眼就覺得頭暈目眩，李清音則稍微多看了一會，很快的也受不了，境界差太多，根本無法修鍊這種禁忌級別的心法。

三天後，兩位師尊的氣色好了許多，甚至她們臉上的龜裂痕迹開始變淡，出現了許多血色，一重乳白色光暈繚繞在二人周圍，就如她們說的一樣，天風古經下卷的心法中擁有起死回生、逆轉輪迴的力量，如今看來兩位師尊的氣息遠勝從前，已經完成了某種突破了，就如神藤樹說的一樣，只要能掙脫天譴，她們就可以位列禁忌了，實力將會凌駕於封號劍聖之上，達到血尊那個級別！

書院里雖然還有寧道泫、斷井漁兩位師祖，他們也是禁忌，但畢竟年齡大了，活了數千年，正所謂拳怕少壯，在上界修鍊界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哪怕是兩個禁忌的實力相當，一旦以死相搏，最終獲勝的必然是年輕的一方！

可以說，如果天風劍聖、白鹿劍聖躋身於聖賢、禁忌之列的話，對兩大書院有著無窮的好處。

「小軒、清音，你們過來。」

亭內傳來師尊的聲音。

「怎麼了，師尊？」我和李清音飄然而至。

上官紫易氣色極好，雙臂的血脈力量在涌動，霞光璀璨，無比聖潔，似乎已經在重塑身軀了，她悠悠一笑，道：「我和師姐已經掙脫了天譴，但短時間內還無法恢復實力，我們還需要在玄鏡世界里停留數月之久，你們兩個……身負使命，自己出去吧，不必再管我們了。」

這次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了，我微微一笑，道：「師尊，那我和小顏出去了，外界已經大亂，或許我們真的要出征了。」

「去吧。」

上官南風頷首：「小心，面對強敵時，保全自己最為重要，特別是小軒，你對上界正道而言是至寶，絕對不能隕落。」

「放心吧師伯，我和小顏都會安然無恙的在外界等待你們破關而出。」

「好！」

兩人再次作揖拜別，隨即轉過身來，我低嘯一聲，破開玄鏡世界的禁制，輕鬆的騰空而起，身後，李清音一襲白裙似雪，一縷超然劍韻涌動，沖開了壓在香肩上的規則禁制，同樣非常輕鬆的就突破了玄鏡世界的掌握，跟我化為兩道光芒飛了出來！

……

「刷刷~~~」

兩人落在大殿之中，頓時迎來了堂姐和林慕昭的親熱擁抱，而寧道泫、斷井漁的臉上也充滿了欣慰之色，畢竟上官南風、上官紫易是他們的弟子，一旦隕落，說不難過是假的，如今兩大劍聖即將突破，對於書院而言是喜上加喜。

「小軒，你做的不錯。」寧道泫道。

「師祖謬讚了，其實我什麼都沒做。」我謙虛道。

「是嗎？」

他微微一笑：「能在紛擾下界嶄露頭角，甚至能從人王手中奪下這一卷天風古經的殘卷，你居功至偉，別說是上官家的兩個小丫頭，就算是我們兩個老傢伙都要謝謝你，一旦天風古經無缺，我們也能觀摩一二，是要沾光的。」

「不是說男子不能修鍊天風古經的嗎？」

「只是觀摩便不會有問題。」

「原來如此。」

斷井漁一拂袖，道：「玄鏡世界之難既然已經化解，你們休息一下，明日便率領書院精銳弟子前往北方吧，武山之戰迫在眉睫，怕是已經無法避免了。」

「武山之戰？」

我和李清音一頭霧水。

堂姐美眸如水，悠悠道：「你們有所不知，兩天前書院受到朝廷戰報，放逐大軍已經突破了十萬林海、北荒的人族防禦線，如今一路南下以橫掃之勢擊潰了數十個朝廷布置的兵團，以摧枯拉朽之勢進犯中州城，所以……女帝陛下親自率領兵部的軍隊與諸多正道修士在放逐大軍的必經之路——武山上布防截擊，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差不多即將開戰了，你們若是不去，我也得去，畢竟我還是一個朝廷的一等巡弋使。」

「唇亡齒寒，必須去。」

我說。

斷井漁讚許的點點頭：「沒錯，正邪之戰，避無可避，兩大書院的精銳弟子已經準備好了，既然如此，便由李清音、林慕昭、步亦軒帶隊，前往武山，參加這場大戰吧！」

「是，師祖！」

……

這一夜，整個白鹿書院無眠，澹臺瑤、唐闕然、趙昊、宋騫等人都在前往武山名單之列，他們成長得很快，已經成為書院弟子中的佼佼者，參加對放逐之地大軍的一戰責無旁貸，但其中的兇險也可想而知，一直苦熬到次日清晨時，眾人出發，諸多弟子絕空而去，化為一縷縷流光穿梭在雲靄之中，筆直的朝著北荒而去。

午後，越過一座座山巒，一座一場巍峨、金光燦燦的山脈橫亘在大地之上，正是傳說中的武山，綿延數百里，超過九成的山巒路段都是接天的峭壁，天寒地凍、風暴連連，規則相當的混亂，即便是半聖也不敢輕易挑戰，由此形成了一道天塹，而就在武山中部有一道峽谷，這是唯一的通道，此時已經旌旗招展，兵力綿延百里。

這裡聚集著兵部的精銳兵力，加上各大門閥的私軍，足足有百萬多大軍！

就在數百名書院弟子齊齊抵達之後，一人迎面而來，手執寶劍，身披朝廷女官的戰甲，正是尚竹月，女帝近身女史之一，如今似乎已經擔任了軍職，香肩之上鑲嵌著一枚金色軍銜，身後則跟著一群半聖境的戰將。

「你們都來啦？」

「是。」

林慕昭道：「尚女史，我們這次只帶來了精銳弟子，所有長老、掌座都留在書院之中了，希望能為這一戰盡綿薄之力。」

「應該的。」

尚竹月眸光瀲灧，道：「兩位老院主也留在書院山上了嗎？」

「是。」

「這樣最好，就算是武山防線被突破了，後面還有天風白鹿兩大書院能擋住放逐大軍，有兩位老院主鎮守，相信是能守住的。」

我愕然，低聲道：「尚女史對武山之戰那麼不看好嗎？」

「這個……」

尚竹月也壓低了聲音，美眸中充滿擔憂，柔聲道：「此一戰，就算是加上你們，我們正道的兵力也只有七十萬大軍，在女帝陛下發出詔令之後，天州、雲州、銀州等附近的門閥都裝了死，唯有天州的許聖門閥、林氏門閥派遣了數萬私軍前來增援，而一些中小門閥則只是派來數百人充個數，根本左右不了大局，反觀對手……」

李清音紅唇輕啟：「放逐之地有多少實力？」

尚竹月苦笑一聲，說：「聽說血尊、人邪都來了，我昨天以靈力探查了一下，放逐之地的軍隊太強大了，僅僅是血妖族就來了至少一百六十萬之眾，馭屍族也有二十萬，加上不朽閣的七萬餘眾，修羅天府的近十萬眾，僅僅這些就足足有兩百萬人馬了。」

「那麼多？」我不禁心頭一寒。

身後的龍尋、東方宸、澹臺瑤等人臉上也浮現出迷惘，實力太過懸殊了。

「這還沒有算上八荒樓的鐵衛軍團。」

尚竹月咬了咬銀牙，道：「八荒樓全面叛變之後，集結了近百萬的私軍繞過武山進入北荒，如今應該已經與放逐大軍合兵一處了，這麼一算，放逐之地的勢力至少有三百萬大軍，足足是我們的四五倍，所以這一戰縱然有女帝陛下坐鎮，也勝負難料。」

我皺眉道：「朝廷的軍隊遠遠不止這些，都哪兒去了？」

尚竹月目光幽幽：「北荒一戰，朝廷折損了至少五十萬精銳兵團，此時退守武山，還能剩下多少呢？何況兵力太多，調遣不便，有近三百萬的軍隊在天州過不來，其餘各州的軍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馳援，我們的準備不足與放逐之地的準備充分有很大反差，敗了也是正常。」

堂姐握了握手中的銀凰，笑了：「尚女史，你太悲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