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的心怦的一跳，但她很快掩飾好了情緒，眼角也不掃向靳少北。

對老夫人道：「我給您把一下脈吧？」

「好啊。」

程老夫人笑著伸出手來，不過又道：「我覺得自己好得很，哪哪都好，胃口也好，腿腳也利落，誰也想不到就是前天我還是躺在床上病得等死的老太婆，但是經過你的妙手一治，所有毛病全消。」

沈清如笑了笑，沒有說話，靜心摸脈。

片刻后，她收回手來。

「老夫人說得對，您的身體現在的確很好，只是腸胃的功能還有些弱，不可以什麼東西都吃，尤其是一些不好消化的東西，您現在還不能吃嘛嘛香，還是要注意一下飲食的。」她笑著說。

程老夫人就瞪她一眼。

「你這丫頭，就知道拆我的台，我這不是誇你嘛！」

沈清如抿唇笑道：「老夫人是想捧殺我啊。」

「我這可不是捧你，是實話實說。」

程老夫人就轉頭對裴夫人笑道：「小裴啊，你別看小如她年紀不大，醫術上面的造詣可十分了得，就連那些專家老頭子們，綁在一起也比不上她的一根小手指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位裴夫人一直笑著看他們說話，目光在沈清如的臉上看了幾眼，眼中是對她的興味。

但是她的眼神非常的柔和，並不讓沈清如覺得反感。

聽了程老夫人的話，她輕輕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不接程老夫人的話。

程老夫人就有些不高興了。

「小裴，你這是啥個意思？你是不相信我的話，是不是？」她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裴夫人微微一笑：「老夫人，我聽說這位沈姑娘的醫術高超，居然連葯都沒有開，只用了一杯茶就把您的病治好了，是不是這樣？」

「當然是這樣，這話我都告訴你二十遍了，怎麼，你還是不肯相信嗎？」

「不是我不信，是實在難以相信。老夫人您病了有好幾個月了吧，國內所有的專家大夫都給您診病，可他們都治不好您的病，倒讓這個小姑娘用一杯茶治好了，這話要是說出去，您想想有幾個人能相信？」裴夫人笑著搖了下頭。

她雖然說著反對的意思，但語氣仍是溫婉柔和，並不惹人反感。

程老夫人果然也沒有真的生氣，她只是不肯服氣。

「那你覺得我這病是自己好的嘍？」她還是板著臉道。

「老夫人，您知道什麼是治尾病嗎？」裴夫人忽然問了一句。

老夫人繼續板著臉，沒好氣：「我只聽說過治未病，沒聽說過什麼治尾病！」

裴夫人就笑了：「治尾病只是一種叫法，意思就是病人生病之後，就算不用藥，到後來身體也會慢慢的恢復健康。所以我覺得，沈姑娘的醫術固然是挺高的，但是運氣也是極好的。」

「運氣好，你這是什麼意思？」程老夫人就有些不明白的盯著她。

「中醫里有一句話，叫做時來砒霜能活命，運去甘草能殺人，說的就是中醫的運氣有時候比醫術還要好，所以就連他們中醫自己，都認為能不能治好病，也要看看時運濟不濟呢。」裴夫人又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