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拿到了古鏡，你就把它給我？」墨白勾唇一笑。

他忽然把身上背著的那個大包袱拋在地上，腳尖一挑，包袱已經解了開來。

「你瞧瞧，這是什麼？」他俯身從包袱里拿出一樣東西，正是那面古鏡。

若水卻沒有去瞧那面鏡子，她的目光落在包袱上，那裡面散亂的堆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衣物，包括手帕、小巾等物，那每一樣東西全都是她曾經用過的。

她沒想到墨白居然把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千里迢迢的從北曜背到了唐家堡，一直帶在身邊。

「你……為什麼要帶著這些？」

若水的目光慢慢的從那些東西上抬起頭來，幽幽的看向墨白，她牙齒輕咬下唇，眼神十分複雜。

她不相信墨白剛才說的話全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全是騙她的，他不會把她用過的東西全都帶著，一件也沒有遺漏。

墨白忽然收起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他的神色十分認真，眼神專註而明亮，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我當然是為了你！」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若水的手指輕輕一顫，她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墨白放肆不羈的笑聲響了起來。

「瞧你那副感動的樣子，你一定在想，我墨白還真是愛你愛到了極點，是不是？哈哈，哈哈，我的確是為了你，因為這裡面每一件東西上都有你留下的氣味，有你穿過的衣服，有你用過的東西，我抱著它們，就像抱著你一樣，我那時候還真是傻啊，居然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到這種發痴的地步，嘿嘿，可不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么？我巴巴的把這些東西帶在身邊，想著見到你的時候交給你，你一定會感動極了，說不定你就會對我以身相許了，呵呵，柳若水，你果然感動了，你想重新回到我身邊了，是不是？讓我告訴你，我墨白不會一直傻乎乎的被你欺騙下去，就算是再深再濃的熱情，遇到你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它也會被你凍成冰塊。我很高興的告訴你，我墨白已經不稀罕你了，一點一點也不稀罕了！」

他右足踏出，落在包袱上，開始碾動。

那些瓶瓶罐罐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隨著他的內力到處，盡數變得齏粉，那些她穿過用過的東西，也全都變成了一堆殘破的布片，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墨白冷誚的抬起眼來，譏諷的瞥了若水一眼。

「柳若水，除了這面鏡子，你這些東西在我眼中就是一堆垃圾！」

若水的身體再次一震，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墨白，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樣。

他冷傲，絕情，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尖刀一樣戳著她的心。

這個墨白是她一點一點也不熟悉的，卻和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或許，在沒認識她之前的墨白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在認識了她之後，他一點點把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起來，變成了那個她熟悉的、專一的、深情的、只有付出不求回報的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