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喜歡你的地方太多了，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確定要在這裡繼續聽我說下去？如果你真的想聽，我提議咱們不如換個地方，一邊吃宵夜一邊說怎麼樣？」

墨白笑吟吟的看著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等你聽我說完了所有喜歡你的地方，你再一樣一樣的改，最好你再拿筆記下來，要是萬一改得不夠徹底，我還會繼續喜歡你，那你可就休想擺脫我了。」

沈清如咬了咬牙，真想對他那張漂亮的狐狸臉揮去一巴掌，打掉他臉上可惡的笑。

但她忍住了沒動手。

她知道自己動手也打不到他。

「不必了！」她冷冷吐出三個字。

心裡卻有種挫敗感。

墨白說得不錯，她是伶牙俐齒，和別人鬥口從來不落下風。

可偏偏鬥不過他。

他知道她所有的弱點，可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沈清如很快冷靜下來。

既然走不掉，那她就索性和他說個清楚。

「墨先生，你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的我？」

她突然開口。

因為她敢斷定，他去沈家做護工的時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可他一定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己。

而她也沒有失憶，實驗室爆炸之前所有的事情，無論大事小事，甚至包括她上幼兒園時候發生的事情，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在她的所有記憶里，從來沒有一個叫墨白的人出現，她敢發誓，自己絕沒有見過他這張臉！

因為如果她見過，她不會認不出來。

他長得實在是太讓人過目難忘了。

別說像他這樣一張臉，就算是一個再面目無庸的人，沈清如都會記得，就像她小學三年級的語文老師，過了十五年變成了油膩禿頭中年，走在馬路上她都一眼認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墨白想了想：「你想聽真實版，還是夢幻版？」

「隨你的意。」沈清如冷冷道，把頭扭向窗外，已經懶得再看他了。

「真實版就是，我上輩子見過你，夢幻版是，我在夢裡見過你，小丫頭，你有沒有在夢裡見過我？」

墨白說得一本正經，他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

他烏黑深邃的瞳孔緊盯著她，眼底似乎有一簇小火苗在閃爍，俊美異常的五官在她臉前放大。

「你仔細看看，有沒有見過我？」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聲音裡帶著一絲隱隱的緊張。

沈清如聽出來了。

可她根本沒心思去細想，她只想躲開他，離得他遠遠的。

一抬手，她打掉了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皺緊了眉頭：「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夢？我從來不做夢！」

話一說完，她卻有些恍惚。

夢？

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裡，她好像做過一個夢。

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荒誕離奇的夢，不可思議的夢。

但是她蘇醒之後，很快就把那個夢忘掉九霄雲外，甚至連想都不曾再想過。

誰會去對一個夢念念不忘。

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墨白眼底彷彿閃過一絲失望，他一低頭，看到了她右手捧著的那對黑色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