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天寫在桌面上的名字,讓夏凝久久的不能平靜。
可以說,她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心驚肉跳!
那麼一瞬間,她感覺真正的世界末日來臨了。
怎麼會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這麼多年來,易園都是穩打穩紮的,雖然當中不管投機取巧一鳴驚人。
但總不至於和他們結仇吧?
「三弟妹。」易雲天輕輕的叫了一聲:「做大哥的,送你十個字。」
「大哥您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夏凝若有所思。
易雲天放下咖啡杯:「聽說,最近有些人在三弟使了點絆子。三弟妹知道嗎?」
夏凝喝著咖啡:「榮家的人,克勞狄家族的人。」
易雲天眸里掠過一抹讚賞:「看來三弟妹已經知曉了。」
「這種情況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他們的目標可能不是易雲睿,是我。」
「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簡直令人髮指。」易雲天語氣很重,卻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樣下去,只會讓易家的男人,得罪越來越多的顯貴。」
「看來後面有高人指點。」
「高層那裡,我們也有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
夏凝想子一會:「大哥有人選嗎?」
「易園樹大招風,很容易成為別人的後盾,也很容易成功別人對付的對象。這場戰爭里,易園不能不站位。但站了位就代表一定要干點什麼事情。我這樣說吧,如果有一天易園失敗了。易園這裡的人都會被殃及。除了你,三弟妹。」
「呃?」
「因為你是英國皇室公爵。你身後,站了一個國家機器。」
夏凝眼眸微微一閃,像是想清楚了什麼事情。
「時間不早了。」易雲天看了看手上的表:「我要回去陪我妻兒了。三弟妹,你自便。」
「大哥,」夏凝叫了他一聲:「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吧。」易雲天坐回位置上。
「如果戴維斯集團要跟榮氏,或者克勞狄家族硬拼的話,有幾分勝算?」
易雲天看了夏凝一會,嘴角微微上揚:「三弟妹,真要打硬仗的話,你還欠缺一些東西。」
「是什麼東西?」
易雲天一字一頓的說:「飛上天空的翅膀。」
飛上天空的翅膀?
夏凝愕然。
「好了,這回我真的要走了。三弟妹,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想不到的話,三個月後再來找我。」
三個月後……才能知道答案?
易雲天朝夏凝做了個告別的手勢,轉身離開。
夏凝眉頭微皺,腦海里迴旋著易雲天的話。
飛上天空的翅膀?
這是什麼東西?
夏凝換了一杯熱咖啡,坐在原地慢慢的品著咖啡,一邊思考易雲天的話。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
「主人,」卡羅琳走上前:「首長來電很多次了。要不要接?」
「現在幾點了?」
「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
也就是說,她在這裡坐了快兩個小時。
「敢情克勞狄的那位,已經逛好街買好東西了。」
「首長沒有陪她。」
夏凝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喝著手裡的咖啡。
別人給她設了一個局,這個局無論跳出來,跳進去,都有新的局等著。
忍,不行。
不忍,也不行。
論勢力的話,戴維斯集團的主力不在中國。
硬拼是拼不過的。
但是國外……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夏凝眼眸一亮。
「卡羅琳,叫亞瑟過來。」
「是。」
二十分鐘后,亞瑟出現,看樣子好像剛放下了什麼事飛奔而來似的。
「我是不是妨礙你做什麼了?」夏凝很是疑惑。
「不是的,主人。我正好有個消息要彙報。」
「發生什麼事了?」夏凝直覺哪裡不對勁。
「剛剛少經理出了事。受傷進了醫院。」
夏凝一驚:「什麼?少磯受傷了?!傷哪裡了?怎麼回事?」
「被利器貫穿了手掌心。傷口正在處理,大體上沒什麼大問題。至於具體怎麼受傷,少磯沒有說。估計在家裡和丈夫發生了矛盾。」
少磯和俞澤宇的事夏凝是清楚的,這兩人天天互相傷害。
少磯對俞澤宇有很深的積怨,回去就是對他各種折磨。
可能這一回真的折磨出事情來。
自己受了傷。
她讓亞瑟保護少磯,但兩口子在家裡打架的事,敢情亞瑟是直接衝進去嗎?
少磯能受一回傷,下回可能也會受傷。
為了她的安全,看來要勸她跟俞澤宇保持距離了。
「將少磯保護好。」
「是主人,這次是下屬的失職。望主人責罰。」
「不關你事。」夏凝往旁邊指了指:「坐下,問你些事情。」
亞瑟想了想,徑直坐在了夏凝旁邊。
夏凝喝著咖啡,淡淡的問:「戴維斯家族在國外,跟哪個國家的高層人物相熟?」
「是怎樣的高層人物?」
「國級的。除了英國以外。」
「美國。」
聽到這個答案,夏凝很是驚喜:「美國?這最好不過了。」
「主人想要做什麼事情?」
夏凝朝亞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篩選一些可以用金錢交易辦事的。這陣子有意來中國的,我要安排演一場戲。」
「知道,主人。」
夏凝安排著亞瑟做事,亞瑟面無表情,卻是連連點頭。
他知道主人想做什麼。
「嗯,就是這樣了。你趕快去安排一下。我不清楚克勞狄的那位要在這裡逗留多久。」
「我馬上去聯繫。」
亞瑟離開,夏凝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舒了一口氣。
在一切情況未明之前,暫時做著這樣的布局。
看能釣出多少條『大魚』。
夏凝朝卡羅琳伸手,示意把手機給回她。
卡羅琳會意,把手機遞給了她。
十一個未接來電。
夏凝挑了挑眉,易首長還真契而不舍。
給易雲睿回撥了過去,她還未開口,立刻響起了某軍長慍怒的聲音:「你在哪裡!?」
「啊?」夏凝故作不知:「我在咖啡廳里睡著了,他們不敢打擾我。」
「哪個咖啡廳?」
「我給你發個定位。」夏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著:「易首長,你應該知道我在哪才是。怎麼找不到我了?」
手機那頓了頓:「定位發來。我立刻過去。」
夏凝猶豫了一秒鐘,然後將定位發給了易雲睿。
十分鐘不到,易大首長的身影出現在夏凝面前。
看到易雲睿風風火火趕過來的樣子,夏凝感覺有點搞笑。
所以她別開了臉,忍著笑意,不讓易雲睿看到。
不然易大首長太沒面子了。
易雲睿一坐下,眼睛直直的看著夏凝。
夏凝不管他,朝手讓服務生給了易雲睿一杯咖啡。
咖啡送到,易雲睿的動作沒變,眼睛一刻沒離自己老婆。
幾分鐘后。
「老婆,可以和我說話了嗎?」
「咳!」夏凝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易雲睿一臉黑線,伸手將夏凝扳向自己。
夏凝笑得更厲害了。
易雲睿臉上黑線越來越多。
「咳咳咳!」笑到後面,夏凝清了清嗓子:「陪那位小姐逛完街啦?」
這話一出,易雲睿臉色一黑:「我一直在找你。」
「一直在找我?」夏凝看了看時間:「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找不到?」
「你這邊存在信號干擾。」
「噢。」夏凝想了想:「也不對啊,易大首長要找的人,是不可能找不到的。按這種情況來看,萬一我出事了,兩個小時恐怕我早就死翹翹了。」
「老婆!」這話聽得易雲睿心裡一緊:「不許說這樣的話!」
「哦。」夏凝乖乖的應了一聲:「咖啡涼了,快喝吧。」
易雲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全程眼睛都是在看著自己老婆。
「我知道易大首長的難處,」夏凝嘆了一口氣:「對著這樣的事,你也很無奈對嗎?」
「什麼樣的事?」
「那位小姐讓你陪她逛街,你答應不是,不答應不是……」
「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我已經對她明說了。」
「你覺得她會罷休嗎?」
「那是她的事。」
夏凝坐近易雲睿,歪了歪頭,輕輕的說:「易大首長,你有沒有發現,有些人想給你小鞋穿呢。」
易雲睿眼眸一閃:「這話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我自己猜到的。」
易雲睿詫異了好幾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話。
夏凝笑了:「是不是覺得,我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笨對嗎?」
「我老婆不笨,也沒有人敢那樣說。」
「對,沒有人敢這麼說。他們都說我這人很親民,很隨和,而且很好欺負。」
「最後那個不成立。沒有人敢欺負你。」
「是嗎?我覺得有呢。」
「誰?」
「易大首長啊。」
易雲睿頓了頓:「是我的錯,我認錯。」
「你欺負我什麼了?」
「我讓我最愛的人不高興了,我做得不好。」
「那我不也讓你不開心了嗎?那我也在欺負你。」
感覺妻子在跟自己玩腦筋急轉圈的問題:「老婆,是我不對。你讓我怎麼彌補?」
夏凝搖了搖頭:「我感覺,我的形象不能一直這麼親民了。」
「是的。」易雲睿想也沒想的立刻予以肯定:「老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事情老公處理。」
夏凝眨了眨眼睛,易雲睿這話意思是讓她使勁去折騰,出事了他來擺平對么?
「我可能要做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