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早晨起晚了，索性沒去，在家睡了一天。」清芽不想蒼月擔心，沒和她提昨天的事。

「我真是服了你！」蒼月不滿嗔她：「你這生活習慣要改改，好人像你這麼睡，也要睡殘了，生命在於運動懂不懂？」

清芽不好意思的笑，「我喜歡睡覺。」

「喜歡你個腦袋！」蒼月啐她，「起床換衣服，我去接你出來散散心，成天憋在家裡，沒病也要悶出病來。」

「哦。」清芽乖乖應了聲，掛斷電話，下地換衣服。

蒼月住的離這邊不遠，很快打電話讓清芽出去，她在公寓外面等清芽。

清芽換好衣服走出卧室，謝清翌正坐在客廳里看文件，茶几上放著打開的電腦，電腦屏幕上是一堆清芽看一眼就頭暈腦脹的數字。

聽到清芽開門出來，謝清翌轉眸看她，「出去？」

「嗯，月姐姐來接我出去玩兒。」清芽腳步沒停，徑直朝房門走去。

「早點回來。」謝清翌淡淡囑咐。

「嗯。」清芽應了一聲，開門出去。

一路小跑到公寓外面，上了蒼月的車，清芽覺得筋骨舒展開一些，精神也好了許多。

看來蒼月說的是對的，生命在於運動，時間短了還好，時間長了，越躺越累。

蒼月發動汽車，歪頭看她一眼，「臉色怎麼這麼差？」

清芽扁扁嘴巴，「我的臉色什麼時候好過？」

「這倒也是，」蒼月一踩油門，汽車在夜色中疾馳，「我給你辦個健身卡，以後每天我接你去健身。」

「我哪有時間？」她白天要工作，下班之後要做飯、洗碗、整理房間，全做完了之後，就直接躺回床上不願動了。

蒼月白她，「讓那混蛋雇個保姆，他還真拿你當傭人使了？」

「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清芽說：「我也不想我住的地方住一個外人進去，總覺得家是最私人的地方，住個陌生人怪怪的，還是我自己打理比較好。」

「你呀！」蒼月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還好呀，我覺得我特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秦風這個上司，除了嘴巴毒點，基本無可挑剔，現在謝清翌又對她表白了，任她呼來喝去也不生氣，她還從沒這麼揚眉吐氣過，真是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了。

「滿意個毛嗎？」蒼月空出一隻手敲她的腦袋，「我只要一想到那混蛋看你眼神兒我就生氣，也虧得你能忍他那麼多年，換了是我，早就幾個大耳刮抽過去，反正憑你的身份，他也不敢怎麼著你。」

「你說翌哥呀……」清芽猶豫著，要不要把謝清翌已經對她告白的事情，告訴蒼月。

「我當然是說他，除了那個混蛋，誰還能惹的我這麼火大？」蒼月踩下剎車，解下安全帶，「到了，下車！」

清芽也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月姐姐，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如果謝清翌是認真的，那這件事遲早大家都會知道，她現在告訴蒼月，還能請蒼月給她出出主意。

「嗯，什麼事？」蒼月鎖好車門，挽住清芽的手臂往馬路對面酒吧的方向走去。

「那個……翌哥他……向我告白了！」清芽有些臉紅，吞吞吐吐的說完。

「你說什麼？」蒼月猛的停下腳步，扭臉看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翌哥他……向我告白了，他說，他喜歡我，想娶我做他的老婆。」清芽紅著臉說。

蒼月看了清芽一會兒，伸手摸摸清芽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呀，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清芽大囧，猛的跺腳，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晃了下，「我沒發燒，我說真的，翌哥哥真的說他喜歡我，想和我結婚生子，白頭到老，是真的！」

蒼月盯著清芽看了一會兒，摸出手機，「不行，我得問問，該不是你精神出問題了吧？」

清芽：「……姐姐，你太誇張了！」

清芽一把奪過蒼月的手機，藏在身後。

蒼月看著清芽，眨眨眼睛，「我怎麼這麼不敢相信呢？那混蛋真說喜歡你，想要娶你？」

「真的，」清芽用力點頭，「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而且你看我渾身上下哪兒像瘋了？」

蒼月咕噥：「那傢伙發什麼神經？你追他那麼多年，他都無動於衷，現在你有男朋友了，他又說喜歡你，想娶你？」

「我和蘇逸塵已經分開了，姐姐，」清芽悶悶說：「他表妹欺負我，翌哥哥幫我出氣，蘇逸塵生氣了，打了我一巴掌，我就和他分手了。」

蒼月一下皺起眉，「你說那個蘇逸塵打你？」

「嗯，」清芽點了下頭，「他打了我一個耳光，我就惱了，和他分手了。」

「靠！那混蛋怎麼這麼渣，居然打女人，而且還打自己的女人，」蒼月將手掌搭上清芽的肩膀，「芽芽我和你說，你記住姐姐的話，無論你多喜歡那個男人，只要他動手打你，你絕對不能再喜歡他，哪怕是謝清翌也不能例外，你聽到了沒？」

清芽點頭，「我知道，我爸媽和我說過，我爸媽說，家暴是一種習慣，一旦伸過一次手，突破了心理上的那道防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唉！」蒼月嘆口氣，環住清芽的肩膀，帶她往酒吧的方向走，「看起這一點，把你嫁給別的男人，還不如把你嫁給那個混蛋，最起碼他不會對你家暴，你這麼老實，把你嫁給別的男人，還真是放不下心。」

「嗯，」清芽點頭，「我和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他過去對我態度不好，但他從來沒打過我，一根手指都沒動過我。」

蒼月哼了聲，「他敢動你根手指試試，不用你爸媽出手，他爸媽就直接把他卸了！」

清芽笑笑，沒有說話。

蒼月扭臉看她，「對了，那混蛋說喜歡你，讓你嫁給他，你答應他了沒？」

「還沒，」清芽搖頭，抓住蒼月的手，歪頭看她，「月姐姐，我有點害怕，他改變的太突然了，我總怕他有天像他突然說喜歡我一樣，再突然說不喜歡我，那我……」

她咬了咬下唇，說不下去。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不知道她該如何承受，她怕她會一下崩潰掉。

「你想太多了，不會啦，」蒼月拍拍她的手，「雖然我怎麼不待見那個混蛋，但他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他不是那種會始亂終棄的男人，他說出的話，就一定會負責，你是太緊張，患得患失了。」

「真的？」清芽用希翼的眼光看著蒼月。

她現在太需要別人給她肯定的答案了。

「當然是真的，姐姐還能把你往火坑裡推？」蒼月白她一眼，推開酒吧的門，將她帶進酒吧。

一陣喧鬧聲撲面而來，清芽皺眉，「太吵了。」

「沒事，我們去二樓包房，那裡清靜。」原本是想讓清芽來感受一下這裡的熱鬧氣氛，順便潛移默化的改變一下她內向靦腆的性格，但既然說起正事，那就去二樓包房，找個肅靜的地方。

蒼月將清芽帶進一間包房，要了甜點、果盤、酒和飲料，關好房門，姐妹倆並肩而坐，說說笑笑，吃吃喝喝。

蒼月酒量很好，一斤白酒都不會醉，很快一杯雞尾酒下肚，她歪頭看向清芽，「芽芽，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以後？」清芽搖頭，「我沒打算什麼呀。」

「那對謝清翌呢？」蒼月問：「你要不要接受他的追求？」

清芽低頭想了會兒，「我還沒想好，看他的誠意吧，等過段時間我再做決定。」

「有志氣！」蒼月眉開眼笑，沖她豎起大拇指，「芽芽你太棒了！我就怕他一回頭追你，你立刻什麼都不顧的點頭答應了！芽芽你記住姐姐說的話，男人骨子裡都有種劣根性，越容易得到的，他們越不會珍惜，越難得到的，他們才會珍而重之，所以為了你們的將來著想，你絕對不能立刻答應他的追求，要好好虐他一陣子，讓他也嘗嘗被人冷落，看人臉色的日子！」

「嗯，」清芽輕聲說：「我倒沒想的那麼複雜，我只是怕，他是一時心血來潮，今天忽然說喜歡我，明天又忽然說不喜歡了，我不是那種特別堅強的女孩兒，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如果他那樣出爾反爾，我真會瘋掉。」

「那倒不會，」蒼月啜了口酒，很輕鬆的說道：「雖然我不喜歡謝清翌那混蛋，但那主要是我鄙視他眼光差，放著你這麼好的姑娘不喜歡，整天沖你冷冰冰的，沒個好臉色，我看著就氣，撇開這一點不談，單憑他這個人來說，他其實不錯。」

清芽驚訝的看著蒼月，「真的？」

她知道蒼月一向看謝清翌不順眼，每次見了謝清翌都鼻子不是臉不是的，倒是謝清翌很有男人的心胸，平日里很照顧蒼月，從不和她一般見識。

她一直都以為，蒼月不喜歡謝清翌呢，沒想到，她對謝清翌的評價居然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