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打落他的手，硬將他的衣服脫下，眼前的一幕，讓她呼吸窒住，目瞪口呆。

年輕精壯的軀幹上，遍布著高高腫起的青紫稜子，一條條一道道，沒有規則，沒有輕重，縱橫交錯，有的破了皮，滲了血，血絲已經乾涸，浮在白如脂玉的肌膚上，愈加猙獰可怖。

「誰？誰幹的？」溫雨瓷唇瓣哆嗦，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明陽羞怯的蜷縮著身子，囁嚅的說不出話。

溫雨瓷死死攥著他的衣服，將下唇咬出了血，明陽抬眼間看見了，驚慌失措，笨拙的伸手掰她的牙齒，「瓷瓷，疼……」

是啊，疼。

一顆心，疼的無法收拾。

以為明陽喜歡武術，去武館是他最大的快樂，怎曾想過他會受這樣的苦？

明陽見溫雨瓷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唇上有血珠冒出來，驚的他瑟瑟發抖，「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瓷瓷不要生氣，瓷瓷不要不要我……」

此刻的溫雨瓷怎麼還禁得起這樣的話，明陽瑟縮顫慄的字字句句如同重鎚般敲擊在她的心上，讓她疼的無可收拾。

她用力一把抱住明陽，死死死死的抱住，「明陽沒有錯，是瓷瓷錯了，是瓷瓷不好，瓷瓷沒用，瓷瓷沒有生氣，瓷瓷不會不要你……」

她渾身上下劇烈的顫抖著。

她的明陽，她的明陽啊……

明陽鬆了口氣，回手抱住她，「瓷瓷真的不會不要我？」

溫雨瓷臉頰埋在他肩頭，用力用力抱著他，「瓷瓷永遠永遠不會不要你。」

明陽放心了，乖乖讓她抱著，「明陽不疼，瓷瓷不生氣。」

溫雨瓷沒做聲，只是用力抱著他。

明陽不疼，瓷瓷很疼，疼的一呼一吸都那麼費力。

她如今不是景城的小公主了，她是落架的鳳凰。

可即使是落架的鳳凰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誰也不能欺負她的明陽，誰也不能！

知道做陪練也許會受傷，家中備了活血化瘀的葯。

她找來葯，讓明陽坐在床邊，她將藥膏一點一點細細塗在青腫的瘀傷上。

高高腫起的稜子，前胸後背都有，像是皮帶抽的，縱橫交錯，溫雨瓷一條一條仔細數著，前胸後背加起來，竟有二十三道。

好！

很好！

今晚，再讓那畜生睡最後一個安穩覺，明天，定讓他生不如死！

第二天，她請了假，陪明陽去了武館。

一路上，明陽總是偷偷看她，見她談笑風生，一如平常，才放下心來，和往常一樣換了練功服，去他工作的房間等待客人。

溫雨瓷坐在青藤掩映的休息區，正對明陽房間的位置，看著明陽。

找明陽做陪練的多是些嬌弱的千金小姐，明陽很溫柔，一招一式點到為止。

那些千金小姐總會或光明正大，或偷偷的盯著明陽看，有時甚至會看到臉頰耳根一點一點紅起來。

這一點不奇怪，明陽有一張極其出色的臉。

漆黑的眉，挺直的鼻，弧度完美的唇，還有一雙世上最漂亮的眼睛，十年前，倒在血泊中滿身血污的他，猶能讓溫雨瓷過目不忘，更何況如今身姿修長，英姿勃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