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婷揮揮手,助手點頭退出去。
「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對我。」
沈鶴不知道,陳鳳婷說的是趙醫生,還是他弟弟陳光然。
「你打算怎麼辦?」
陳鳳婷臉上露出一絲凄苦,「我還能怎麼辦?我最相信的兩個人,現在都有嫌疑。」
沈鶴輕輕握住陳鳳婷的手,此時,她需要安慰。
「事情並不一定會那麼壞。」
陳鳳婷搖了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說的沒錯,沈鶴現在已經認定那個趙醫生一定有問題。
像陳鳳婷這樣的大人物,哪個醫生還不是打起十二萬分小心來對待,一旦出了差錯,他這輩子就完了。
可這位趙醫生偏偏說陳鳳婷只是感冒。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位醫生走進來。
「陳小姐,這位是?」
沈鶴抬頭看著這位趙醫生,他胸牌上的名字叫趙德安。
趙德安人高馬大,闊字臉,濃眉大眼,倒是一副正面人物形象。
誰又能想到,就這麼一個憨厚老實的傢伙,竟然包藏禍心。
陳鳳婷收起眼神中的銳利,換了一副柔弱神情。
「趙醫生,我覺得身體好了點,我能不能出院,公司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
趙德安馬上說道:「陳小姐,我建議你還是住院多觀察幾天,這樣我能對你的身體進行一個全面細緻的檢查,雖然你只是感冒了,但你難得來一趟,不如趁這個機會,徹底治好。」
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他還是一副認真負責的表情,讓人真假難辨。
「趙醫生,我真的只是感冒嗎?」
趙德安忽然有一些慌張,他抬起頭來看著陳鳳婷,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質疑起來。
「當然是,雖然你沒有發燒,那是因為現在靠藥物控制的好,不過,你說你四肢無力,總想睡覺,這就證明你體內還有炎症。」
話還沒等說完,陳鳳婷抬手打斷了他。
「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是我的搭檔沈鶴。」
趙德安並不認識沈鶴,他主動伸起手來,「沈總你好。」
沈鶴伸出手,跟趙德安握起手來,趙德安一開始並沒覺得如何,可是漸漸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沈總,你這是?」
陳鳳婷臉色一變,「趙醫生,你恐怕還不知道他另外一個身份吧,他是棲鳳堂的館主。」
「什麼?」
趙德安吃驚不小,他沒想到沈鶴也是個醫生。
他臉上露出一絲慌張,雖然很快掩蓋住了,但還是被陳鳳婷捕捉到。
「原來沈總也是一名醫生,那我們算是同行,真是幸會幸會。」
不管趙德安怎麼說,沈鶴始終不肯鬆開他的手。
「沈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手很糙,滿是福爾馬林的味道,您就這麼捨不得鬆開?」
趙德安自以為自己很風趣,卻沒想到沈鶴的表情漸漸冷酷起來。
「趙醫生,你身為醫生,隱瞞病人的病情,這樣真的好嗎?」
趙德安這下慌了,「沈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隱瞞病人的病情了?」
「哦,這麼說我還冤枉你了,你手裡是鳳婷的體檢資料吧,拿出來。」
趙德安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似乎不願意把資料交給沈鶴。
沈鶴輕輕往前一帶,趙德安便站不穩,沈鶴順手抄起那堆資料,才把手鬆開。
「你幹什麼?就算你是醫生,也無權動我的東西。」
「你真會開玩笑,病人的資料對家屬又不是保密的,難道病人沒有知情權嗎?」
「你……」
趙德安想說你算什麼家屬,可惜已經晚了,沈鶴打開資料,直接抽出一張片子。
片子上面清晰可見,一層淡淡的陰影,籠罩著陳鳳婷的腎臟。
「趙醫生,以你專業的眼光看一下,這張片子有沒有問題?」
趙德安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
那麼明顯的陰影,別說醫生了,就算普通人也會指出來。
他愣在當場,眼神中滿是驚愕;最後搖頭嘆氣,「還是被發現了。」
陳鳳婷的心情跌到谷底,現在確認這個趙德安真的有問題。
「趙醫生,枉費我對你這麼信任,你竟然這麼對我。」
趙德安低著頭,默不作聲,他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陳小姐,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也別問了,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應下來了。」
趙德安竟然擺出一副硬漢的架勢,沈鶴呵呵一笑。
「趙醫生,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長了一副忠厚老實的面孔,沒想到心機還挺深,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沈鶴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銀針包。
他從裡面抽出一根銀針,放在趙德安眼前。
「知道這是什麼嗎?」
「中醫用的銀針,我雖然不懂中醫,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沈鶴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樣子有些嚇人。
「你知道這銀針除了治病還能幹什麼嗎?」
趙德安瞪大眼睛,目露不解。
「就是刑訊,你總看過電影吧,把銀針刺入到大腦中可以刺激你的神經,讓疼痛擴大十倍不止,不過,這都是小兒科,我不屑一用。」
「這根銀針又叫龍鬚針,比頭髮絲還要細,只要我把這個銀針打入到你的體內,銀針遇到了熱血之後,立刻會收縮,縮成一團,這時候你的血管砰的一下,會鼓一個大包。」
「你可以找最好的外科大夫,替你做手術,我敢打保票,他就算把你身上割個稀巴爛,也別想把這根針取出來。」
「時間一長,這銀針會被你體內的物質慢慢腐蝕,化為元素,滲入到你的血液裡面,這個時候才最好玩了,你的血液會發生變質,甚至是凝固,你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嗎?」
「你會成為一個活死人,你的意識跟正常人一樣,身體卻不受控制,把你解剖之後,你的血管裡面,將會全是固體。」
陳鳳婷不禁打了個冷顫,她光是聽著就覺得毛骨悚然。
而趙德安更是嚇得連連後退,幾乎想要奪門而出。
沈鶴面露冷笑,「怎麼,這就怕了,這隻不過是起步而已,後面的才精彩。」
趙德安忽然抱著頭,大聲吼道:「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他終於崩潰了,而沈鶴朝陳鳳婷看了一眼默默點頭。
現在你可以問了,不管你問什麼,他都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