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藥王堂的吳波站了起來。
「第二局,咱們比比藥方子,干咱們這行的,腦子裡沒點方子,怎麼行?」
「為了公平起見,免得有人說我們以大欺小,你可以現場隨便指派一個人,去藥局裡面,抓20種草藥,而後,你我比比,誰寫的藥方多,當然,方子一定要管用。」
沈鶴來者不拒,隨口喊道:「既然這樣,那就請抽到58號患者,出來幫個忙。」
58號是一位可愛的妹子,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何天去了後面的藥局。
幾分鐘后,藥局的人端著一份份草藥,走了出來,擺在旁邊的桌子上。
「吳館主,請吧。」
吳波哼了一聲,背著手來到草藥面前,掃了一圈,便心中有數。
他提筆就寫,絲毫沒有猶豫,可見的確有真本事。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這個醫生不簡單,你看他從容不迫,提筆就寫,可見這些東西沒難住他。」
「是啊,20多種藥材,我們光是一個個看下去,也得花上半天的時間,可是他掃了一眼,首先證明這些藥材他全都熟悉,也只有這樣才能組合出藥方來。」
「快看,他已經寫了五個方子了,沈館主這邊,還沒開始呢?」
「急什麼,這一次又不是比速度,比的是最後誰寫的多。」
沈鶴這邊也看完了,落座之後,他慢條斯理的開始寫起來。
李東勝和董道小聲嘀咕。
「這一局,應該是穩了,藥王堂的底蘊,遠非這小子能想象出來的。」
「是啊,聽說吳波的師傅,收藏了上萬張藥方,那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沒那麼誇張,藥王堂幾經搬遷。不少東西都遺失了,而且去年他們的檔案室無端起火,不少古籍都燒沒了,吳波差點沒把嘴氣歪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最後的結果。
吳波那邊放下筆,拿起寫好的藥方,輕輕吹了一下,還朝沈鶴這邊望過來。
看沈鶴這邊寫好的藥方,了不起七八個,而他已經寫了二十二個。
這一場應該是穩贏了。
沈鶴這邊也停筆,董道和李東勝分別查驗兩個人的方子。
董道數了數,朗聲說道:「棲鳳堂沈館主,二十一個方子。」
吳波嘴角彎起弧度,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沈鶴終究還是太年輕,不過,他能寫出二十一個方子,也算了得。
「藥王堂,吳館主,寫出二十二個方子。」
下面一片驚呼,「就差一個,太可惜了。」
「不能這麼算,二十二個,可能已經是極限,雖然差了一個,但這一個卻代表著醫術上的差距。」
「沈館主也不用氣餒,他這麼年輕,與藥王堂這樣的大醫館相比,只差一張方子,雖敗猶榮。」
李東勝和董道吳波三人面露喜色,他們似乎忘記,還應該查驗方子的準確性。
何天冷哼一聲,「你們穩贏嗎?寫的多有什麼用,萬一是胡編亂造的,怎麼辦?我能寫出一百好幾十個呢。」
吳波見他說話難聽,表情有些不善,「本事不見多大,說話倒是夠狂,查就查,難道我會怕你們嗎?」
何天和蘭東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走到吳波藥方前面,一張一張開始查驗。
吳波的藥方寫得非常工整,每一種草藥搭配也很合理,不愧是藥王堂的傳人。
吳波見他兩人眉頭緊湊,似乎並沒有找到毛病。
「哼,我藥王堂的方子,你們見過幾張?好好看看吧,多長長見識。」
查到最後一張,蘭東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有問題嗎?」
蘭東有些吃不準,何天看了方子也覺得有點問題,但同樣不太肯定。
「沈鶴,你來看一下。」
沈鶴走過去拿起吳波的方子,這個方子上面所有的藥材,都是治療風濕,而且藥材選用也沒什麼問題。
等等,這副葯是什麼鬼?
「吳館主,你的藥方當中有一位胡蘭根的草藥,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這種草藥?」
吳波冷哼一聲,「大驚小怪,這胡蘭根的確有些偏門,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也不足為奇,我可以告訴你們,胡蘭根,是一種治療風濕非常好用的藥材,而且它造價非常便宜,可以替代很多昂貴的草藥,對病患來說,也會節省不少金錢。」
在場的病患聽吳波這麼說,不禁佩服。
「現在很少有醫生,會從金錢方面替患者考慮,吳館主的確難得。」
「是啊,這些有名望的中醫還是不錯的,考慮問題也很全面,所以我都會選擇大醫館就醫,即便麻煩一點,但心裡放心。」
沈鶴卻笑了一下,「吳館主,這胡蘭根雖然是偏門藥材。但棲鳳堂既然能拿出來,對它也不會陌生,我只是好奇,通常去風濕的方子裡面,大多逃不脫去濕補陽氣,這胡蘭根卻是陰性非常重的中藥材,放在這裡恐怕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能胡亂懷疑,這方子,我藥王堂幾百年來一直沿用,從來沒有出過事,你這個毛頭小子,竟然跟我說不合適,簡直是可笑,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實踐出真知!」
李東勝捋須一笑,「沈鶴,你別在這裡雞蛋裡面挑骨頭了,我承認,的確小瞧你了,你能寫出二十一個方子,只比藥王堂少一個,的確可以稱得上雖敗猶榮。」
董道也是這個意思,在他們看來,沈鶴無非是想讓最後的方子作廢,這樣就打平了。
沈鶴卻是一臉正色,「各位,我之所以爭論,不是為了勝敗,而是要本著求是的精神,不放棄任何一個問題,我再一次重申我的觀點,胡蘭根屬於陰性藥材,會加重病人的風濕。」
吳波冷哼,「一派胡言,你說加重就加重,你有證據嗎?」
沈鶴還真拿不出證據,蘭東和何天也不停的給沈鶴使眼色,實在不行就認輸吧,反正還有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跑進來幾個人。
「醫生,救命啊。」
人群自動分開,兩個小夥子抬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只穿了一個短褲,露出來的膝蓋,腫的像牛蹄子一樣。
「怎麼回事兒?」
「沈館主,救命啊,我哥他不知道怎麼了,風濕病突然加重,疼的現在已經起不來了,而且他的膝蓋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沒命啊。」
沈鶴掃了一眼,這風濕厲害到這種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否則就算是風濕病發,也不會這麼嚴重。」
躺在擔架上的中年人搖頭,「我自己有這個毛病,所以平時非常注意,只要是能引起風濕病的東西我一概不吃,而且這幾天我一直在吃藥,控制病情,可突然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沈鶴一愣,難道是跟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