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柳美琪轉身領著沈鶴,走進一間偏廳。
裡面只有一張長桌,上面放著筆墨紙硯,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味,應該是柳美琪的書房。
沒想到這位美婦還喜歡舞文弄墨,難怪身上除了艷麗之外還多了一絲知性美。
「隨便坐,不用客氣。」
柳美琪儘力掩飾內心的慌張,她的眼神裡面雖然極力掩飾,同時還多了一絲希冀。
「沈醫生,你真的能看出來?」
沈鶴點了點頭,「方才在把脈的時候,我發現你脈搏無力,除了因為腹瀉導致的虛脫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剛剛小產。」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沈鶴的話,讓柳美琪目瞪口呆。
「這你都能看出來?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柳女士,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沈鶴組織了一下語言,「通常小產有很多種,在剛懷孕的時候,孕婦是非常脆弱的,甚至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導致小產,但是我看你身體情況,並不像是意外所致,而是有意為之,我奉勸你一句,這麼做,不僅有悖人倫,而且對你的身體傷害極大。」
柳美琪有些慌了,沈鶴的眼鏡好像x光一樣,讓她無所遁形。
的確,這個孩子來的很意外,她正在與男友鬧分手,這時候這個小生命意外的降臨,讓她手足無措。
以她的條件,獨自撫養一個孩子完全不是問題,可她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已經有新男友了,這個孩子的出現,顯得那麼得不合時宜。
「沈醫生,我現在有些後悔,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你好好給我看看,會不會有問題。」
沈鶴暗自嘆息,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情之前不動動腦子嗎?
「柳女士,接下來的話,才是我想對你說的,你的身體本來就異於常人,說句難聽點的,你能懷孕已經算是奇迹了,這個孩子,你還沒有留下來,以後想懷孕,恐怕難於上青天。」
沈鶴的話猶如一道霹靂,直接把柳美琪鎮住了。
她一把拉住沈鶴的手,非常用力,「沈醫生,你說什麼?我不會再懷孕了?」
「我只能說概率很低,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柳美琪目光獃滯,好像痴傻了一般。
「不會的,我跟他只有那麼幾次就中了,不會的。」
「你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的。」
「我一定能當媽媽,一定是你看錯了。」
沈鶴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懷孕將是何等的打擊,一時之間她接受不了,也是意料之中。
「柳女士,現在醫學很發達,興許過幾年,你的病就不算什麼大事了,你無需如此,人生還是多一點希望好。」
可柳美琪還是痴痴獃呆,「可我答應過他,要給他一個孩子。」
「我沒時間了。」
「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定會不要我的。」
說著說著,柳美琪竟然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傷心,沈鶴能從她的哭聲當中聽到後悔。
「柳女士,我只是說你很難懷孕,並不是不能懷孕。」
柳美琪瞪大眼睛,伸手抹掉臉上的淚花,再一次抓住了沈鶴。
「你是神醫,一定有辦法的,是嗎?你只摸了我手一下,就能看出我流產了,你一定能治好我的,是嗎?只要你能治好我,不管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沈鶴就等她說出這句話,他的確有辦法。
雖然他的行為有些讓人不恥,但眼下這種情況,多一個友軍總是好的。
他輕輕扶著柳美琪坐下來,「柳女士,你稍安勿躁,我的確有辦法,不過這個辦法可不是那麼容易堅持下來。」
柳美琪眼神裡面閃著堅定,「只要你能讓我懷孕,不管多難,我都會試。」
「好,既然如此,我就幫你一把。」
柳美琪就想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對沈鶴充滿了感激。
「沈醫生,我一定會重重謝你的,你不管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我只想給我愛人留一個愛情的結晶,他非常喜歡小孩。」
沈鶴微微一笑,「錢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是一個醫生,如果把錢看得太重,是要出問題的。」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在適當的時候幫我一把,,這算是一個承諾吧。」
柳美琪還沒有完全被大悲大喜沖昏頭,現在哪有人會提出這麼古怪的要求,越是這樣越要防備。
沈鶴看著他懷疑的眼神,輕輕一笑,「放心,我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難道我不怕展家報復嗎?」
說的也是,他一個小小的醫生,怎麼敢跟展家為敵。
「好,我答應你,但前提是必須有效。」
沈鶴拿起毛筆,吸滿了墨汁,在宣紙上寫下一個藥方。
「這個藥方你收好,不得外傳,煎好之後,早中晚各服一次,如果太苦的話,可以以冰糖送服,堅持一個月之後,並可進行房事,三個月之內,肯定會有動靜。」
沈鶴說的非常肯定,無形之中加深了柳美琪的信心。
柳美琪小心翼翼把藥方收好,然後眨著大眼睛看著沈鶴。
沈鶴被她看的有些心虛,「柳女士,你幹嘛一直盯著我?」
「我在想,你到底哪裡配得上我們家洪英。」
沈鶴訝然,「柳女士,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還叫我柳女士,你姓沈,醫術又這麼好,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的真名叫做沈鶴。」
這下輪到沈鶴驚訝了,「你怎麼會知道?」
「還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外甥女,每天在我耳邊絮絮叨叨都是你的名字,她把你說成天下第一神醫,好像這天底下所有的名醫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跟頭髮似的。」
沈鶴心中狂喜,連聲問道:「真的嗎?」
「不過,你倒是膽子不小,竟然敢闖入咱家,要是被我姐夫知道,你死定了。」
沈鶴不以為然,「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人生在世,但求無愧於心,想太多,如何能夠有一番成就。」
柳美琪看著沈鶴,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讚許。
「說的好,這才像個男人,你要是不來,我還真看不起你。」
既然身份已經敗露,沈鶴索性不在隱瞞。
「小姨,能麻煩你帶我去見見洪英嗎?我真的很想她。」
柳美琪嘆了口氣,「想見她哪那麼容易,就連我要見她,也需要得到我那蠻橫姐夫的允許。」
「什麼?洪英現在被軟禁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