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沈鶴總有些心緒不寧,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所思所想,皆有所因。
但願不是跟火神小隊有關。
沈鶴一路駕車,正好走到拐彎處,電話響了起來。
「童虎,有事嗎?」
「沈鶴,我是童千山。」
嘎吱一聲,沈鶴踩住了剎車疑惑道:「童老爺子,你怎麼用童虎的手機?」
「來不及解釋了,你馬上來童家別墅,小虎出事了。」
童千山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老江湖,此時,似乎完全沒了方寸。
「老爺子,你別著急,我馬上趕過去。」
掛掉電話,沈鶴直接油門到底,極速朝山下開去。
眼看就要到山下,路面突然出現一塊大石頭,好像是從山頂滾落下來的。
沈鶴眯著眼睛,緩緩降低車速,來的時候,並沒有這塊石頭,而且這附近山上樹木郁蔥根本不會滑坡。
不好,有人埋伏在這裡,要對自己不利。
上次,陳平送他的時候,已經遇到一夥雇傭軍,這次跟上次是同一撥人嗎?
這些傢伙有了上次的教訓,特意選擇在山下動手,就算2號他們得到消息前來救援,也晚了。
沈鶴把車停好,透過車窗朝四周望去,兩邊山上都不是最好的伏擊地點,視野有限,那麼,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這塊巨石的後面。
就在沈鶴準備下車的時候,巨石後面伸出黑洞洞的槍口,槍口吐出火舌。
汽車前蓋立刻被打成了馬蜂窩,前窗也破碎一片。
沈鶴放平座椅趴下,儘可能壓低身形,硬是爬到了後座,一腳踢開後備箱總算是出來了。
這些人火力很猛,根據槍聲,至少有四把槍。
可沈鶴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周圍又是光禿禿的一片,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這些傢伙也正是看中這裡的特殊地形,讓沈鶴無處躲藏,也無法施展高超的身手,這些傢伙還真的是算無遺策。
4支衝鋒槍交錯射擊,根本沒有停歇沈鶴蹲在車後面,腦筋飛快的旋轉。
這一定是場陰謀,童虎的出事跟自己遇到襲擊根本是同步進行的。
會是誰呢?
沈鶴第一個想到就是方誌軍,這個沒了牙的老虎現在身陷囹圄,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和童伙,他狗急跳牆也是理所應當。
若真的是方中軍找人做的,那對方只能是亡命之徒,自己痛下殺手,也不用擔心後患。
沈鶴打定主意,從地上撿起一把石子,瞅准左邊開槍的那人甩了過去。
如爆豆一般的槍聲,掩蓋了石子打在石塊上的聲音,沒人注意沈鶴,這枚石子竟然敲掉了一大塊石頭。
沈鶴手腕急抖,這些石子如連珠一樣,砰砰砰砸中同一位置。
手中的石子楞是像鑿子一樣,在巨石上鑿開了一大塊。
而最後一下,那石子直接穿破石頭,正中槍手的眉心。
一團血炸了出來,其他的槍手見狀,大驚失色,「兄弟,你怎麼了?」
「這小子用什麼打傷了他?」
「好像是一枚石子。」
「胡扯,石子能爆頭嗎?別廢話了,趕緊幹掉他。」
剩下的三人更加狂躁,舉起手中的槍朝著汽車這邊瘋狂的掃射。
有一人更是膽大妄為,探出半個身子,沈鶴繞到車另一邊,手腕一抖,石子擦著那人的臉頰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這小子是個高手,石子在他手裡面,比子彈還厲害,大家小心。」
「還小心個屁,趕緊幹掉他,他就一個人,咱們三個人,還有這麼多子彈,這樣,你倆掩護,我衝出去。」
「別胡鬧,那小子不好惹,好多人都折在他手裡,連伏虎樓都拿他沒辦法。」
可是那人充耳不聞,直接跳出去舉著衝鋒槍,邊掃射邊前進。
剩餘兩人,見他不聽勸,也只能開槍掩護。
汽車上的玻璃早已經被打個粉碎,沈鶴躲在車後面,不能露頭,他知道有人衝出來,正朝著他左邊運動過來,可他沒辦法。
槍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接近汽車。
無奈,他只能再抓起一把石子,朝著車下面胡亂扔著。
這些石子力度驚人,只要被打中,肯定筋斷骨折,逼近的那名槍手沒發現威脅來自腳下,他一隻腳已經邁到汽車的駕駛艙,眼看就能抓到躲在後面的沈鶴,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忽然小腿一疼,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發現褲管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強忍著疼痛,正要邁步,忽然,另一條小腿同樣劇痛,撲通一聲,他雙膝跪倒在地,緊接著又是兩枚石子,打中了他的膝蓋,咔嚓一聲,膝蓋破碎。
「啊……」
「你怎麼啦?快回來。」
後面的人大聲叫嚷著,可那名槍手膝蓋被打碎,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怎麼可能回來。
「該死的那小子,簡直像魔鬼一樣,我們撤吧。」
「不能撤,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咱們要是走了,也活不成。」
「那怎麼辦?這小子太厲害了,咱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留在這裡也是死。」
剩下的兩人當中,稍微年長的人,忽然面露猙獰,「手雷給我。」
「不行,咱們的兄弟還在前面呢。」
「狗屁兄弟,他已經不行了,那小子不會放過他的。」
就在這兩個人爭執而出現火力真空的時候,沈鶴忽然露出鷹隼般的眼睛,有力的雙腿一落地,整個人踏著那槍手的身體,飛奔而來,倒在地上的槍手本來還沒死,被沈鶴踩中胸口,嘎嘣一聲,胸骨碎裂,這下是死透了。
「快看,他衝過來了,別愣著,給我手雷。」
無奈那人把手雷交出來,年長的槍手打開拉環扔出去,趕緊蹲下來。
忽然,兩人聽到清脆的撞擊聲,有什麼東西從石頭上面滾落下來。
他倆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正是那枚原本丟出去的手雷。
「手雷!」
轟的一聲巨響,石屑橫飛,破碎的彈片擦中了年長那人的眼睛,瞬間鮮血橫流。
「我的眼睛……」
另外那一人再也不能回答他,一枚彈片劃破了他脆弱的喉嚨,血噴涌而出。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已經眼瞎的槍手靠著巨石,雙手一陣摸索,他在找自己的武器。
忽然,他摸到了槍把,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
可他想要拿起槍時,卻發現像被什麼東西壓住。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襲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