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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上司,太危險 - 第201-202章,字體大小: A+
     

    第201-202章,沒有逗留太久,吃過晚飯後,兩人便從賀宅開車回去。

    臨近三四天除夕夜,城市處處都充斥著濃郁的年味,他就沉默的開著車,一路從中而過。

    將車入庫,他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伸手攬著她往回走,她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他就站在一旁等,等進門換鞋后,他也很自然的將脫下來的大衣遞給她。

    唯一不同的是,他今晚兒有些心不在焉。

    躺下后,瀾溪還掩飾不住心裡的激動,眼神閃閃道,「賀沉風,我今晚沒有聽錯吧,伯父他、他是同意了吧?」

    「當時他說的時候我真的是嚇壞了,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有些羞窘的繼續道來。

    自顧的訥訥一陣兒后,她皺了皺眉,側頭朝著一旁躺著的賀沉風看去。

    單手枕在腦後,墨眸微眯的看著天花板,俊容被打下的每個光影,都是沒有溫度。

    「賀沉風。」她皺眉,低聲的喚。

    聽到她喚自己,賀沉風偏過頭去看著她,眉角微挑。

    「伯父同意我們了,你……不高興嗎?」她遲緩的問。

    他沉默的看著她,半響后,也沒開口,只是將目光重新移回了天花板上。

    見狀,瀾溪有些慌亂了,不解的問,「你真的不高興?」

    「沒。」賀沉風扯唇。

    「騙人!」她下意識的反駁。

    從之前在賀宅聽時的反應,以及剛剛他的神情,她都覺得他說得言不由衷。

    「真的沒有。」將枕在腦下的胳膊拿出來,他側身過去伸手將她摟在臂彎里。

    瀾溪抿唇,眸光靜靜的看著他,明顯對他的話有所質疑。

    「等了這麼久,終於是鬆口了。」賀沉風嘴角勾起一抹很薄的笑。

    「嗯……」她悶悶的應。

    見她如此,他輕捻起她的下巴,「剛剛是逗你的。」

    「是嗎?」她皺眉,恍恍的看著他。

    此時那雙墨眸也正瞧著她,像是以前一樣那麼深,能將她整個吸附進去一樣,可那裡面,卻有著讓她心慌不安的東西。

    這樣視線凝視幾秒后,他湊過來吻她,先是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吻,然後開始加重、加深。

    瀾溪那顆不安的心,也隨著他的吻一點點的沉溺。

    *****************************************

    除夕說到就到,應賀父和梅姨的要求,她帶著君君也留在賀宅過年。

    從早上貼春聯開始,便處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屋內因為有小孩子的關係,常常歡聲笑語一片。

    屋內燈光暖暖,每一處壁燈都打亮,電視里噪噪雜雜的放著春節聯歡晚會,小傢伙趴在賀父膝蓋上,也不知說了什麼,把他老人家逗的直哈哈大笑。

    廚房裡,正包著餃子的美婦人感嘆著,「好久沒這麼熱鬧的過過年了!」

    「過年不都是要熱鬧的么?今年只是多了我和君君。」瀾溪笑著接話。

    「不一樣,不僅僅是多了你和君君,還多了人氣,多了熱鬧。」美婦人搖頭道,隨即又朝客廳望去,「我是五年前搬進賀家的,每一年過年啊,都幾乎一樣!」

    「沉風呢,每年都是臨近晚上才回來,一家人都沉默的坐在電視機前看春節晚會,就是看到小品了,也都不覺得好笑!等著吃完餃子了,沉風就走了,然後你伯父就也上樓了,這個年吶,也就這麼過去了。」

    美婦人說到最後還低低的一聲嘆,瀾溪聽著,不由的朝外面客廳望去,鎖住某個俊容,眸光痴痴。

    「可不,好像也就今年有點人氣。」賀以璇也是感嘆,同時將剛包好的餃子按排擺起來。

    美婦人看到卻皺眉,「以璇,你這包的是什麼餃子,一下水不就得開?」

    「這不挺好嘛。」賀以璇拎起自己包的餃子,正誇著時,就有一頭已經翹邊。

    「這麼大的姑娘家了,包餃子都不會!」

    「算了,反正我也沒這方面的天賦,外面天色正好,可以放煙火了!」

    賀以璇怕被她繼續念,扔下餃子就逃出了廚房。

    「這孩子!」美婦人叱,然後也對著瀾溪道,「瀾溪,還有點我和下人就能包完了,你也跟著去吧!」

    瀾溪點了點頭,也從廚房走了出來,走向客廳時,賀父領著小君君去上樓穿衣服,裡面就只有賀沉風一個人。

    她走到他身邊想要坐下,還沒坐穩時,便被他一把摟了過來。

    「什麼節目,你看著這麼聚精會神?」她柔柔的問。

    「相聲。」他淡淡的回。

    「誰演的?」聞言,瀾溪也朝電視上看去。

    上面剛剛結束了一個節目,演員謝幕後就離開了,畫面切轉,主持人又滿滿當當佔了整個屏幕。

    「瀟瀟。」耳邊他忽然喚。

    「呃?」她將目光轉回來。

    「過了年,等各部門都上班了,我們去做一件事。」

    心跳有些快,她眼神亮亮的看著他,「什麼事?」

    此時,樓梯間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然後便是小傢伙的興奮呼喚,「爸爸媽媽,快點呀,姑姑拿了好多煙火,我們出去放煙火!」

    賀沉風笑著看向兒子,便拉著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要跟著一塊兒。

    「賀沉風,到底什麼事?」瀾溪卻拉住他的胳膊,繼續問。

    「自己想。」墨眸微眯。

    心裡已經明鏡的知道是什麼,嘴上卻還故意道,「可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啊!」

    「笨蛋!」賀沉風用力捏了捏她的臉,叱著。

    隨即,又對著她勾唇一笑,拉著她往外走,「走了,去放煙火。」

    *****************************************

    賀家的宅子很大,為了應景,兩邊掃起來的雪也沒有運出去,堆在兩旁,特別的有感覺。

    賀以璇和賀沉風姐弟倆,每次說話依舊針鋒相對,可在放煙火上卻很默契,前者抱著煙火一個個擺,後者就隨後一個個點燃,很快,煙火就此起彼伏的竄上了天空。

    大半面的夜空都因煙火而五彩斑斕,院子內小傢伙和賀以璇的歡呼聲不斷,瀾溪和賀父一樣,都仰頭望著天。

    「你媽媽……」一旁有蒼老的聲音飄來。

    「呃?」瀾溪側過頭,看向賀父。

    賀父緩了緩,糾結了半響,還是模稜兩可的問道,「我是說,你親生媽媽,她……那些年過的好么?」

    「嗯。」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

    過的好是什麼樣,過的不好又是什麼樣,其實瀾溪分不清,只知道她不快樂。

    抿了抿唇,她茫然的看向賀父,「伯父,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沒事,看煙火吧。」賀父虛渺的笑了笑,指向夜空道。

    瀾溪點頭,目光重新掉轉回去時,耳邊聽到賀父的低聲喃語,那麼低,她卻還是隱約聽到了。

    「她最喜歡看了。」

    她……是誰?

    瀾溪困惑不解,想要再去側頭看賀父神情時,忽然發現了賀沉風不知何時走到兩人身後的。

    她不由的就側身走過去,伸手過去,「賀沉風,煙火好美!」

    「嗯。」他薄唇輕動,聲音漠漠傳出。

    握住他的大手,那每個骨節中的僵硬令她皺眉,她抬頭看過去。

    煙火的絢麗里,他英俊的簡直讓人窒息,可他墨眸里複雜的眼神,卻看的她心頭一刺。

    吃過餃子后,瀾溪要回謝父謝母那裡。本來就是謝家夫妻在外地過的第一個年,她是要陪著一塊的,可謝母卻堅持讓她去賀宅過除夕,年初一再讓賀沉風到家裡。

    君君是被留在賀宅的,所以他便開車送著她回去,年三十的關係,一年當中是車最少的時候,很快便一腳剎車,停在了樓下。

    瀾溪仰頭看了看窗戶,果然還亮著燈,按照每年的習慣,謝父謝母都是要看完整個春節晚會才睡的。

    將安全帶解開,她朝一旁的賀沉風看了看,跟他待的時間久,已是習慣了他的沉默,可總覺得,放完煙火後有哪裡不對勁兒,可若細細琢磨,又找不出。

    「我上去了。」悶悶一句后,她想打開車門下車。

    胳膊卻被他捉住,整個人也被強制性的扭了回去,然後唇肉之間發出一聲響。

    「你忘了這個。」他勾唇,眼神促狹。

    瀾溪舔了舔下唇,小臉微紅。

    「明天早上我接君君過來,來陪你爸媽,嗯?」低沉的男音,在車內緩緩響起。

    「嗯!」她點頭,心裡蜜一樣的下了車。

    等她上樓進了屋,走到窗邊給他發信息說到家了時,那輛白色的路虎才緩緩發動著離開。

    瀾溪的嘴角勾起柔柔的笑,年三十,愛人親人團聚的日子,她有他,有家人,這光景,可真好啊。

    生活,卻總在美好時出現轉彎……

    *****************************************

    今年的年比較晚,初五時也是歷年來的二月十四,情人節。

    賀沉風初四時,就已經開始回公司上班了,他是總裁,要比下面人忙碌的許多,不過今天他卻抽出一下午時間來陪她。

    將車子停在了商業圈,兩人就手牽手在街道漫步,漸漸的,就融在一對對情侶當中。

    兩旁店面隔幾家就會有花店,即便是大冷的天,也都將花擺在外面,因為流動的情侶太多,賣的也快。

    賀沉風拉著她在一家花店外停下,她看著那花筒里鮮艷欲滴的玫瑰,忍不住想到去年七夕情人節時,兩人還處在不清不楚的情人關係時,他塞給她的那一籃廉價玫瑰。

    「笑什麼?」見她眉眼彎彎,他不由的湊過去。

    「沒。」她輕輕搖頭,卻笑的越發明艷。

    賀沉風微微眯眼,墨眸深深。

    眼看著兩人在自家店前你儂我儂,店家老闆忙上前,「先生,給女朋友買束花吧,今天可是情人節!」

    「嗯。」賀沉風點頭,然後斜睨著她,「要哪種?」

    瀾溪想搖頭說不要,可又想到今天這個節日,所以就認真的看著面前的花,都是玫瑰,各個顏色和品種都有,琳琅滿目的,她踮腳往門口看了看,她指著道,「百合吧。」

    「小姐,情人節都是要送玫瑰呢!」店家老闆好心的提醒著。

    「呃……」她一聽,有些犯難起來。

    「就要百合!」一旁的賀沉風不悅,沉聲道。

    賀沉風本來就俊容冷漠,加上他本身的氣勢,這樣一命令,把店家老闆嚇了一跳,忙諂媚道,「好,百合,就要百合!百合也是極不錯的!百年好合嘛!」

    暗自叨咕著,店家便迅速的在花筒里挑出幾支新鮮的百合包成花束,中間還搭配了些滿天星。

    賀沉風付錢后,瀾溪伸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被他牽著繼續走,一路而過,好像就她捧著一束百合,顯得有些扎眼。

    她有些懊惱,「應該是玫瑰的!」

    其實她當時也只是不經意的掃到了百合,選了也是因為之前那次去墓園,他帶著她去看她媽媽,就是買的百合,當時他微笑的捧著那束花,給她帶來的安定力量,是誰都無法比擬的。

    還記得當天他說的話:總得讓她也看看女兒的男朋友。

    「我就喜歡百合,像你,簡單純凈。」賀沉風卻淡淡道。

    瀾溪聽后,卻半響沒吭聲,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瞅他,然後在他也看過來時,輕聲緩緩的問,「你這也是說,你喜歡我么?」

    「咳!」忽然被她這麼一問,賀沉風驚天動地的咳嗽了起來。

    然後便是滿臉的不自然,別過眼去,語氣很硬的問,「吃不吃糖葫蘆!」

    「吃。」她嘴角笑的抽搐。

    其實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脾氣壞,性格冷,嘴巴又很毒,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的話,只會實實在在的做出來。

    而且,若每次說到這方面時,他都會有些彆扭,甚至是害羞,她雖聽不到直接的表達,卻很幸福,因為這樣的他,是她獨享的。

    她的賀沉風啊!

    「我也是。」在他往糖葫蘆小販那裡走時,她低聲道。

    你說喜歡百合,像我。

    我知道你是想說你喜歡我,所以我想說,我也是。

    等他買回來糖葫蘆遞給她,又將她手裡的花束接過來,然後攬著她繼續在城市裡漫步。

    「你也是什麼?」走了一會兒,他忽然湊到她耳邊問。

    「呃?」她呼吸一陣變慢。

    「剛剛你說你也是,也是什麼?」挑眉,繼續問。

    「沒什麼。」有些羞澀的搖頭,將手裡的冰糖葫蘆遞過去,她轉移著話題,「你要吃糖葫蘆么,很甜,很好吃!」

    「喂我吃。」賀沉風邪氣的看著她,勾唇道。

    瀾溪一聽,有些局促的看了他一會兒,心裡掙扎了下,然後紅著臉咬下了一塊,踮腳就朝他湊了過去。

    自己女人主動送吻,他哪有拒絕的道理,過渡到嘴裡后,他也沒放開,溫軟的舌將他唇齒都掃蕩了遍,才放開她,慢慢的咀嚼著。

    「好吃嗎?」她小臉通紅的問。

    「嗯。」賀沉風滿足的點頭。

    然後又促狹的看著她,懶懶道,「瀟瀟,你要是想吻我就直接說。」

    「什麼?」她咬唇。

    「我讓你喂我,又沒讓你用嘴喂我。」

    「你!」她瞪大眼睛。

    被他越來越促狹的眼神看的害羞,她乾脆掙脫他,大步往前面走,「不理你了!」

    賀沉風幾步便追上,重新將她撈回來,固定在懷裡,比方才還要深的吻,在這樣甜蜜的節日里,如此的景象處處可見。

    等將她吻的一聲不吭時,才勉強放開,墨眸微轉,朝著對面的某個建築物望去。

    瀾溪被他吻的有些眼神迷離,也不由的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看到那兒了么。」湛清的下巴微抬,示意著。

    「嗯。」瀾溪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從繁華商圈走了出來,路對面,一棟建築物立在那,上面民政局三個大字清晰可見。

    和平時相對比較,現在要冷清一些,因為政aa府各個部門機關,都在放著年假。

    賀沉風聲音再度傳來,「我們之前去過一次,陪小紀他們倆離婚。」

    「是啊,當時我嚇壞了,幸虧他們兩個沒離成!」她點頭,想到當時,還歷久彌新。

    「我們還會去第二次。」薄唇一勾。

    「呃……」聽著他的話,瀾溪再度暈眩。

    俊容微俯,他凝著她淡淡道,「現在知道,除夕晚上我說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嗎。」

    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她便像是小鳥啄米一般點頭。

    「沒什麼表示?」他語氣有些痞痞。

    「表示……」她咬唇,有些木訥的看著他。

    賀沉風湊過去,吐著熱氣,「今晚陪我好好做一夜。」

    「一夜?」她瞪圓了眼睛。

    「嗯哼。」男人點頭,那模樣不容置否。

    「……好。」想了想,她垂頭低低像是蚊子一樣道。

    賀沉風怔了下,原本只是故意逗逗她,想看她嬌羞又慌亂的可愛模樣,可她這麼一答應,令他有些反應不及,隨即便是百爪撓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道,「現在就回去開始做!」

    *****************************************

    一夜春宵,代價便是第二天爬不起來床,隨便動一下,都是酸疼到骨頭裡。

    本來是打算上午就過去賀宅的,可劇烈運動后,她實在是太需要恢復體力,所以便只能拖到下午,剛好賀沉風今天公事不多,說下午忙完回來接她,一塊兒去。

    吃過午飯,兩人一塊開車去了賀宅,瀾溪知道賀父喜歡聽戲,所以特意訂了票,想要跟他一塊去。

    到了賀宅后,美婦人穿著裘皮大衣,正指揮著傭人往外清理著積雪,看到他們后,便迎了上來。

    「梅姨,伯父在做什麼呢,又畫畫么?」瀾溪率先從車上下來,微笑著問。

    「他沒在家,中午時就坐車出去了。」美婦人搖頭。

    「呃,去哪兒了啊?」瀾溪一愣。

    「我也不太清楚,他出門時也沒說,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吧。」

    聽到美婦人這麼說,瀾溪不由的皺眉,朝後面跟著的賀沉風望去,「賀沉風,那怎麼辦,我們今天還陪不陪伯父去看?」

    知道他們想找賀父看戲后,美婦人提議道,「不然,你打個電話問問他。」

    賀沉風沉默的點頭,然後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道,「關機。」

    「那可能是他沒帶手機,那你給司機打過去問問看!」

    「嗯。」他又再度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詢問后那邊回答,他的薄唇便緊抿了起來,然後漠漠道,「好,我知道了。」

    「賀沉風,伯父什麼時候回來?」見他切斷線路,瀾溪問。

    「他有事,今天看不成了,上車,我送你回去。」賀沉風聲音無溫道。

    「呃,這樣啊,早知道提前打電話了。」瀾溪有些遺憾,然後對著美婦人道,「梅姨,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

    等路虎又一路從賀宅原路開出來,車子最終停在了謝父謝母租住的樓下,他卻沒有跟著一塊兒下車。

    「賀沉風,你不上去么?」她疑惑的看著他。

    「嗯。」賀沉風應,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公司有事。」

    「噢,那你開車小心。」瀾溪點了點頭,囑咐一句,才上了樓。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門洞間時,一腳油門便踩住,車輪有些叫囂的轉起,速度有些快,直接奔著市區外的高速公路行駛著。

    時間分分秒秒后,白色的路虎開進了蒲縣,最後,停在了郊外的一座墓園,一座從不陌生的墓園。

    山下,熟悉的賀家轎車停在那裡,甚至忘了要將車熄火,他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瞥了眼那轎車,薄唇緊抿,踩著沉沉的步伐上山,走到一半時,他驀地頓住了腳步。

    他給家裡司機打電話詢問時,聽到賀父去了蒲縣的消息,當即,他便送瀾溪回去,自己也開車前來。

    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冒出來,卻無法確認。

    這會兒,賀沉風看著左前方的不遠處,一個背影佇立在某個墓碑前,是微垂著頭的,整個人身上都似乎籠罩著憂愁。

    是誰的墓碑他太過清楚了,親自去過兩次,記憶清晰。

    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到賀父抬了抬手,似乎用手擦拭了什麼,然後才往中間小道方向走。

    眯了眯眼,賀沉風不留痕迹的往一旁大樹里側閃,視線卻未離開賀父半分。

    他看著賀父走到中間小道,然後一步步往台階上下,他走的慢,甚至走兩三步還回頭往剛剛的方向去看的,那樣的戀戀不捨。

    賀沉風看著,一直看著,甚至是等著。

    等終於路過他母親那裡時,賀父的腳步終於是頓住,側頭幽幽的望了過去,似是躊躇了半響,終究是走了過去。

    五指收攏,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忽然就那麼放鬆開了,他笑了起來。

    心,卻窒悶難擋。

    *****************************************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賀父才從山上一步步走下來,等在車內的司機見狀,忙下車去攙扶。

    「走吧,回h市。」賀父淡淡吩咐著。

    「是!」司機應下,又補充了句道,「老爺,少爺好像也來了,就在那邊!」

    聞言,賀父也朝著司機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輛停著的白色路虎,車裡坐著個男人。

    皺了皺眉,賀父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車窗一直是放下的,賀沉風坐在駕駛席位上抽煙,一旁車邊,雪地上散著的都是煙頭。

    「什麼時候來的?」賀父走近了才問。

    「有一會兒了。」賀沉風用力吸了口煙,回道。

    賀父皺眉,想說讓他少抽煙,還想問他怎麼坐在車裡不上去,可都還沒等說出口,他就率先問道。

    「你來看我媽么?」

    賀父頓了下,別過了目光,「……嗯。」

    「呵,言不由衷。」賀沉風冷笑著勾唇。

    「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心中有鬼,便處處敏感,賀父怒道。

    「沒,只是好像明白了一些事。」賀沉風搖頭,眯著眼睛,看不出他是什麼情緒。

    「什麼事。」賀父不解。

    「比如她最後為什麼說,一定要葬在蒲縣。」手中捏著煙捲的力道加深,他笑著幽幽道。

    她去世那天早上,他趕回去陪著她,她卻還在等,等她的丈夫,可眼看著最後一口氣也撐不住,不得不離開時,她除了交代他要好好的外,就只交代了一句,要將她葬在蒲縣。

    當時他很不解,姥爺家這邊的親戚,都是在h市這邊,跟蒲縣打不著任何關係,為什麼偏偏要葬在陌生的那裡。

    現在隱隱的,似乎都能明白了,包括之前那次他來蒲縣時,在山下也看到了賀父,也許也同這次一樣,原本目的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賀父皺眉抿唇,沒有說話,好像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將手裡抽到一半的煙蒂捻滅,扔下后,他冷冷吐出一句,「她可真蠢。」

    蠢,當然蠢。

    蠢到想葬在蒲縣,好讓自己丈夫去看某個人時,好能順帶著,也會想起去看看她?

    賀父沒明白過來,凝眉看著他,就見他已經發動引擎要離開,忙開口問著,「晚上回來一塊吃飯?接上瀾溪和君君,這都兩天沒到我這邊兒來了!」

    賀家上門拜年的人多,所以小傢伙最近也都被瀾溪接回了姥姥姥爺那邊,才幾日不見,他卻很惦念著孫子。

    「晚上有事。」漠然說完,車窗邊關上,他倒著車,然後眨眼消失。

    賀父原地站了幾秒,才往那邊轎車方向走去。

    車子重新上了高速公路后,將藍牙耳機塞入,撥下個號碼,等待著線路接通。

    有些事,他希望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可對方卻提示已經關機,捏著方向盤的手攥緊,夕陽西下,他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

    瀾溪是在第二天看到他的,傍晚時,她就帶著君君去了超市,買好了菜來到他家裡。

    等飯菜都弄好,他也下了班,將迎上來的兒子抱在懷裡,一塊去洗手,然後進餐廳吃飯。

    等著將君君哄睡著了后,瀾溪才回到了主卧室,發現賀沉風還坐在床尾處,一旁還放著之前她找出來乾淨的睡衣。

    「你怎麼沒去洗澡,水都燒到度數了。」她走過去,不解的問。

    近了才發現,他正在打電話,皺著眉,打不通后,再次撥過去。

    「呃,給誰打電話呃?」她隨口一問。

    「我小姨。」

    「一直打不通么?」

    「嗯,她年前就去了匈牙利,說是年後回來,可這兩天打電話打不通。」他也是有些不耐。

    瀾溪幫他想著可能,「可能是線路或者手機出了毛病,先別打了,快去洗澡吧。」

    「嗯。」拿起睡衣,他走進了浴室。

    等著出來時,瀾溪已經爬尚了床,正側身舉著本書看,聽到他出來后,將書放下,扭過身來看他。

    「賀沉風,你昨晚也沒給我打電話,很忙么?」

    「還行。」將被子蓋好,他也躺了下去。

    「那今天呢,都做什麼了?」抿唇,她繼續問。

    「就是那些公事。」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敷衍,他扭頭道,「你呢。」

    瀾溪便將今天做的事一一道來,「我今天和我媽陪著我爸去化療了,病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醫生說還是要看病人心境吧,畢竟得了這個病,已是回天乏術了,多活一天,就多珍惜一天。」

    「難過嗎。」他微皺眉心。

    「嗯。」在他面前,也沒必要偽裝,她老實的點了點頭。

    卻又怕他跟著心疼,輕快道,「可是又沒辦法,人總要經歷生老病死的。」

    「我爸媽說,等著下周可能要訂票出去旅遊了,他們二老年輕時就沒去過哪,我爸天天都守著那份警察工作,兢兢業業的,這會兒也終於是有時間了,他們想四處轉轉,剛好君君現在也有了爺爺,他們也可以放心的去走。」

    聽后,他點了點頭,道,「機票可以讓言謙去訂。」

    「不用,他們自己可以弄好,我媽很厲害。」

    她故意的語氣,讓他也不禁的勾了勾唇。

    面對面躺著,他墨眸凝著她,深邃的眼裡有那麼濃的憐惜和有那麼淡的掙扎。

    前面她還能理解,後面的她有些看不懂,而且被長時間這樣凝著,她有種汗毛豎立的感覺。

    「賀沉風,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怎麼。」他動了動薄唇。

    「沒……」她搖頭,只是心尖上有些顫慄。

    *****************************************

    早上時候就飄起了雪,瀾溪中午找他來一塊吃飯,就近找了一家餐廳,兩人坐在靠裡面的位置,遙遙往窗外望去的話,還能看到漫天的飄雪。

    瀾溪最近中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總覺得他有時抱著她,卻又感覺他離自己很遠,這種感覺雖然也有過,可卻第一次如此的強烈。

    「賀沉風,味道不好么?」看他沒怎麼吃,她不由的問。

    「嗯,沒你做的好吃。」他淡淡的,說完后更沒了食慾,索性放下了筷子。

    瀾溪怔怔的看著他出神。

    等著在前台結賬時,他進入了一通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后,眼眸一緊,迅速的就接了起來。

    那邊收銀員將結算剩下的零錢和票據都找給了她,她忙伸手接過,回頭時,他也剛好掛了電話。

    「瀟瀟。」他看向她。

    「呃?」她也亦是看向他。

    「我現在去機場接我小姨……有點事。」後面的半句,他頓了頓。

    「嗯,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賀沉風皺眉囑咐著,「下雪別等公車坐,打車回去,聽話。」

    「好!」她笑著應。

    等看著他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后,她才將拿著的圍巾圍上,正要也跟著走出餐廳時,後面肩膀被人一拍。

    不解的扭頭過去,看到穿著呢子大衣的秦晉陽站在那,戴著眼鏡像是遠古的騎士一般。

    「你也在這兒吃飯。」她只好笑著開口。

    「嗯,之前在樓上時,我就看到你了,我就坐在你那個位置的上方。」秦晉陽伸手指著。

    瀾溪看過去,果不其然,位置幾乎是上下一致的。

    「呵呵。」她也不知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沒想到,你還和他在一起。」秦晉陽幽幽道。

    「呃。」她皺眉。

    見狀,他忙繼續道,「沒事,只覺得你不應該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她有些嚴肅的看著他。

    「沒什麼,你跟著他的話,我會有點不忍心。」秦晉陽聳肩。

    「晉陽,你到底再說什麼?」瀾溪有些摸不著頭腦,更加困惑的看著他。

    「當我莫名其妙吧。」秦晉陽笑著勾唇,鏡片后的眼睛里光亮太強。

    他這樣,更是弄的她一頭霧水,眼角餘光之際,看到從二樓方向走下來的高貴婦人,衣著華麗,髮髻挽的一絲不苟。

    是彭母!

    瀾溪頓時皺眉,不想和她有任何照面,便對著秦晉陽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

    茶館里。

    瀾溪眼神四處漂移著,對面的彭和兆正在將小茶壺裡的茶水給她倒著。

    接到彭和兆電話時,她是不想前來赴約的,可說一千道一萬,最終還是過來了。

    將茶水遞過去后,彭和兆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氣氛,「瀟瀟啊,賀家也接受了你,真是高興事,本來我早就想將君君的事說出來,但沉風最初找我談時,他說過要先隱瞞,所以我便也沒多嘴。過年時我過去看到那孩子,別提賀沉風他爸有多喜歡!」

    「嗯,伯父是挺喜歡君君的。」她點頭。

    「那你們倆的事,什麼時候定下來?」

    「不急……」她搖了搖頭,眼裡光亮忽明忽暗。

    已經年十一了,過了十五新年就已經結束了,現在一切就已經都恢復如常,她也開始投遞著簡歷,繼續謀求職位,賀沉風幫她參謀,卻沒有在提起過領證的事。

    應該是過完年,員工都陸續上班,他比較忙的原因!

    「要不要我去跟賀家說?」見狀,彭和兆提議道。

    「不用的!」她忙搖頭。

    目光惆悵的看了她半響,彭和兆有些嘆息道,「瀟瀟,你是不是還再怨爸爸?」

    「我知道你還對我丟下你們母女的事耿耿於懷,一直認為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我當時也是年輕,名利的you惑擺在那裡……而且,你媽媽也有錯的,她若真一心一意對我,我未必會真的動搖,她……」

    喉結連著滾動了好幾下,彭和兆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瀟瀟,爸爸只希望你好好的。」

    他上面的欲言又止,卻攪動了她的心湖水。

    想要仔細問,卻又下意識的不想問,也許知道的越少,失望也就越少。

    從茶館出來時,天色已經降下來,彭和兆的車送她,中途剛好路過賀氏大廈,正是下班時間段。

    她和彭和兆道別下了車,站在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了走出來的賀沉風,後者看到她后,先是皺眉,然後就拉著她往車上走。

    本來還想著一塊回家吃飯,卻沒想到他有飯局的安排。

    想自己坐車回來,他卻還是執意送她到了家,停在樓下時,她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細細的交代著,「飯局少喝點酒,結束后打車回去,到家要是不晚的話就給我發信息,明天你不忙時再給我打電話。」

    「嗯。」他點頭應了一聲,又喊住了要下車的她,「瀟瀟。」

    「嗯?」她扭過頭去,柔柔的看著他。

    他沉默了會兒,盯著她的墨眸里,像是有兩頭困獸在掙扎。

    「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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