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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 三百零一、李3思來投,滅蜃字體大小: A+
     
        “哪里,哪里……”

        “霍驃騎有句話說的好,匈奴不滅,何以家為!”

        “本官此次請纓外鎮邊疆,就是想著為朝廷效力,建功立業,仿照班定遠,投筆從戎,故此……婚事暫且不考慮。”

        白貴擺了擺手,謙虛笑道。

        霍驃騎,就是霍去病,被封為驃騎大將軍,這個驃騎大將軍名稱是漢武帝劉徹在元狩二年專門為霍去病取的,所以稱呼霍去病為霍驃騎是一種美稱。

        班定遠,是班超。

        雖然說他不娶妻的真實目的不是這個原因,但找個緣由,以這個說辭最容易讓世人接受。不然像他這個年紀,再不成婚,確實有些不符合世人的觀念。

        “白欽差有如此志向,實在令人欽佩不已。”

        “難怪能在這個年齡得到圣人的賞識,為欽差出使劍南。”

        林天南恍然,不露聲色的吹捧道。

        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

        白貴暫居在林家堡的事情,不脛而走。

        不僅時時有武林中人投拜帖,想要投靠于他,也有不少姑蘇和附近的官吏趕過來,設宴準備結交于他。

        前者白貴考核一番,若沒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大案,就收入麾下。

        而后者,他則是委婉推辭,拒不見客。

        雖然看似他僅是劍南道的按察使,管不到江南地域的這些官吏,但李隆基對他的寵信,不多說,僅看他的年齡就能猜到一二,官場是門大學問,這些官吏見他湊巧暫留在了姑蘇,哪能不想著法子結交一二。

        不過白貴卻知道,他可以和林家堡這些豪強打交道,但要是多和姑蘇及其附近的官吏多打交道,這就是了犯了忌諱。

        暗通曲款可以,但明面上的應酬,要一概推辭。

        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些自發投靠的江湖人,大多良莠不齊,不說能比肩林天南,這個確實不好比較,畢竟是南武林盟主,能比得上的人絕對不多,沒有幾個,但大多數人,連普通的林家堡弟子都不如。

        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讓人詫異,但想想也就知道,名師出高徒,林天南手底下的精英弟子,確實不是一般武林人士能比的。

        不過倒也從中挑選出了十幾名可以和林家堡弟子相媲美的江湖人,盡管這些江湖人年齡多是中老年,不如林家堡精英弟子前途好,不過白貴又不是培養他們作為弟子,而是讓他們作為朝廷鷹犬,成為自己的爪牙,年齡大點不算什么缺點。

        就這樣,過了五六天左右。

        林家堡,后庭花園。

        白貴練劍。

        他拔劍出鞘,劍尖斜指地面,腳步錯開,身隨劍走,一步步舞劍讓人賞心悅目。

        劍光閃爍如紛飛雪花。

        一刻鐘后,他調勻氣息,收劍入鞘,吐出一口濁氣。

        細汗滑落滴于閑庭間。

        肌體晶瑩如玉。

        仙姿出塵。

        “沒想到白欽差不僅學識居于大唐之冠,就連劍技都讓人嘆服。”

        “林家堡的弟子,大多在我這里自幼學武,現今不少人和白欽差年齡差不多大小,在武林中亦是闖蕩出了不小的名頭,但和白欽差相比之后,就差得遠了,有如云泥之別……”

        聞婢女通告白貴練劍結束,林天南從前院走了過來,贊道。

        他身后跟著一個戴著帷帽的布衣男子。

        “林堡主客氣了……”

        “本官也是自幼習武練文,才有此得,”

        白貴從身旁侍立的婢女手上接過毛巾,毛巾已經溫水浸透。

        他邊擦汗邊說道。

        看人練武,是武林中的大忌。

        不過一般而言,還不至于忌諱莫深。

        只要不是刻意觀看就是。

        林天南的劍術修為要比他高上不少,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劍技貪心。

        不過這并非說他的劍技不厲害,他所演練的劍技脫胎于張道長傳授給他的八部金剛功,是動功,隨著練武,會活絡筋骨、溫養血氣,相當于給他這個外身爐鼎加柴火,然后內練自己的黃庭珠胎,將其煉為一顆百煉金丹。

        這就是真正傳承的內丹功!

        但不明其訣竅,不明在練武時候打通的穴竅和勁力,只看其形,則難以看出什么真正的絕學。

        另外真正的道家傳承,無師傳授,則行而不靈。

        “白欽差,我給你引薦一下。”

        “這是南盜俠李三思。”

        說完客套話后,林天南介紹起戴著帷帽的布衣男子。

        “能看出來一二端疑。”

        “大白天的,又非什么俊秀姑娘,好端端的戴什么帷帽,猜也能猜到。”

        白貴搖了搖頭,說道。

        在長安,他和金仙公主、玉真公主這等貴婦出行的時候,這些貴婦往往都會戴著帷帽,以遮掩面容。但男的這般做法,實在少見,基本沒有。

        “讓白欽差見笑了。”

        “我因為被各地官府的通緝……,所以遮掩了面容,”

        李三思摘下帷帽,拱了拱手,抱歉道:“以往出行的時候,都會易容,矯飾一番,但此次面見白欽差,三思不敢再作易容之舉,只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戴上了帷帽。”

        “這是南盜俠的真面容,可見其誠心。”

        林天南點了點頭,做保證道。

        “可!”

        白貴點頭。

        “你既然有心為朝廷效力,事先本官說的承諾,本官會一一履行。”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過前提如何……,你應該知道。”

        他緩緩說道。

        李三思犯下了罪案不假,但罪案這種東西也要是看誰犯的。如皇帝,殺死一兩個人,就是等閑事。但平民百姓殺死人,就要以命抵命。

        現在李三思殺官的事情,早就風頭已過。他不說在刑部銷去李三思的罪卷,但在余杭當地及附近,銷去李三思的罪卷,還不是一件難事。

        “草民知道。”

        李三思微微躬身,拱了拱手。

        他亦是知道這個新任的劍南道按察使不是一般人,不說清名,但至少不是昏官污吏,而且是皇帝心腹,今后前途可期。不然若是隨便一個官員就想招攬他,那是做夢。

        一些官員難辦的事情,可對于欽差來說,不為難。

        “林堡主,得罪了。”

        白貴對著林天南致歉一聲,然后說道:“本官看林堡主腰上懸著的寶劍不錯,不知道南盜俠能否取來,讓本官一觀?”

        “至于時間么,就以明天此時為限。”

        “要知道林堡主號稱劍指雙絕,想要從林堡主手上奪劍,絕非易事。”

        他這句話說完后,又對林天南說道,“林堡主武藝高絕,才能試出南盜俠真正的盜術和武藝,如果林堡主不嫌棄的話,可否讓南盜俠一試?”

        “我可沒什么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

        “既然欽差吩咐,那么三思兄盡管一試,看我能不能握住我的劍。”

        林南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是一般人這般做,他早就斷言拒絕了。

        但白貴是什么身份?

        難道要李三思去盜欽差身上的東西?

        這不可能!

        相當于藐視皇權。

        盜他身上的東西比較合適!

        再說現在白貴已經給足了他面子,先請示他,然后再讓南盜俠施展盜術。如果他不給欽差這個面子,也說不過去。最關鍵的是,相處的這幾天,他覺得欽差為人不錯,挺好相處,對他亦是厚遇有加,禮儀周道,有若親近長輩。

        要知道一旦長安那里的任命下來,他可是白貴作為益州刺史的屬官。

        能遇到這種上司,讓人感覺確實舒服。

        一點小請求,答應也就答應了。

        “草民遵命。”

        李三思神色鄭重,暗自叫苦不迭。

        南盟主林天南的佩劍可沒那么好奪,練劍的人,基本上劍不離手,現在林天南已經有防備之心,他想要奪走林天南的佩劍,非得使出看家本領。

        說罷。

        三人前往前廳用餐。

        次日,午時剛過,李三思將林天南的佩劍拿了過來。

        “李家絕技,飛龍探云手果然名不虛傳。”

        “老夫昨夜和李兄聊天的時候,一個不留神,這劍已經在他手上了。”

        林天南嘆道。

        這算是他輸了一籌。

        不過南盜俠的盜術出名,他又不是靠這個得到南武林盟主,而是靠真正實力,所以即使被偷了佩劍,亦只是折損了一點威望,還不至于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更何況,林天南也有野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今后背靠朝廷,能發展的更好,那么林家堡不可避免的要在武林上讓出一定的名聲,以此進行蟄伏。

        此事就算是一個契機。

        “有三思兄的幫助,本官劍南之行,更添一分把握。”

        白貴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本官給你提個醒,你現在為朝廷效力,以往的罪卷本官可以給你盡數銷去,但你現在寸功未立,本官也不好封賞……”

        他說的意思很淺白。

        李三思和林天南不一樣,李三思說是南盜俠,但還是和白玉湯一樣,說到底還是一個賊,他能幫消除罪卷已經廢了不少的努力,而林天南是俠,盡管朝廷不怎么認可……,但以前可沒什么污跡,憑借南武林盟主的頭銜,他可以奏請皇帝,給予封賞……

        一個賊,一個俠,待遇不一樣。

        “此事草民知道。”

        李三思點頭。

        這件事他早有心理準備。

        官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他此次前來,就是想洗白自己的身份,畢竟……有兒子了。以前他爹李寒空讓他和弟弟李三省抓周,他抓的是摘星手套,而他弟弟李三省抓的是賬本。所以一個繼承家學,做了飛賊,一個則開店當了掌柜。

        但他可不想自己兒子今后也做一個飛賊。

        他愿意做飛賊,不代表愿意自己兒子做飛賊……。

        “你現在寸功未立,本官不好封賞。但你的兒子……,本官可以舉薦他往長安四門小學,四門學你應該知道吧,七品以上文武官員的子弟才可入學。”

        “只需學成,參加常科或者制科都有名額。”

        白貴看著李三思,慢慢說道。

        從古到今,都是望子成龍,沒見過望子成賊的。至于家傳絕技這些東西,和職業并不掛鉤,閑暇時傳給自己的后輩就成。

        “草民拜見白欽差。”

        李三思立刻心服口服了。

        盡管他知道,白貴讓他兒子前往長安四門學,未嘗不是有著掣肘他的想法。但長安四門學這可是貴胄子弟學校,他能偷得府邸甚至皇宮的財寶,可卻不能偷一份高等教育的資質。

        有錢,教育?

        對不起,在這個時代難買到。

        有名的大儒必然不缺錢,因為文人和官員基本是相通的,誰會為了錢教一個賊子。孟子說過,萬鐘則不辯禮儀而受之,萬鐘于我何加焉。

        而對于白貴來說,更高級的太學、國子監他塞不進去人,但七品文武官員以上的四門學,他塞一個人進去,還不是多么困難。

        不說別的,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兩位公主開話,四門學還能不收?!

        “擇日不如撞日……”

        “既然你已經愿為本官的幕僚、門客,本官這就先前往余杭銷了通緝你的罪卷。”

        白貴甩袖,大步流星朝門外邁步。

        如李三思這種大盜,是全國通緝,所以余杭各州都有李三思的通緝文書。

        ……

        姑蘇和余杭距離并不遠。

        有長江水路。

        大約相距一百五十多里路,乘船半日就可到。

        等到了余杭,白貴沒著急去李三思的家中,而是帶著一眾千牛衛、林家堡眾人來到了錢塘江。

        “錢塘江水患嚴重。”

        “白欽差你看,現在江面上最近月余沒有什么舟楫,就是害怕江面突然傾覆,沉溺舟楫……”

        岸邊,林天南這個南武林盟主,開口說道。

        錢塘江水患嚴重,都說江底有妖,所以一些人干脆找到了林家堡。雖然林天南覺得自己的劍技不弱,但劍技是劍技,是凡人武技,還沒到道術除妖的地步,尤其是水底,更是艱難,以他的實力,自知定然不及。

        “我已經發了書信,前往蜀山,希望蜀山派人下山除妖。”

        林天南補充道。

        他和蜀山的一些修道人關系不錯。

        “此事本官了然。”

        白貴望向平靜的錢塘江面,點了點頭。

        凡人劍技難以對妖物產生傷害,但不意味著凡人劍技就沒用了。有時候,修道不到家的人,還比不上江湖人,免不了刀兵之禍。

        換句話說,修道人的道術在斬殺妖物這一方面,有著奇效,但和凡人比斗的時候,就沒那么突出了。

        “本官臨出京時,得葉法師一符,可解錢塘江此禍。”

        “據葉法師所說,江底是有巨蜃為禍……”

        他說著,就從袖中取出一匣。

        木匣是紫檀木匣,密封。

        拆匣。

        取符。

        符紙是黃符紙,用朱砂所寫。

        投符入江。

        頃刻間。

        狂風迭起,江潮涌浪。

        等過了一兩息之后,就見在江心飄浮著一只巨蜃尸體,大如宅屋。

        ------題外話------

        剛理了一個頭,感覺渾身的精神氣又回來了,明天起,恢復萬更,今天的萬更不夠,凌晨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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