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飯的時候,蔡佳彤全程都處於亢奮中。
因為身邊只有寧黛沒有其他人,她也不再做掩飾,三句話不離蔣星寒,敘述著之前蔣星寒如何從天而降,將她攔在身後,又主動出頭的那一番行為。
雖然蔣星寒前後不過出場兩三分鐘,但到了蔡佳彤嘴裡,愣是美化成了上萬字的錦繡文章,時常都能趕上一場大電影了。
寧黛全程維持著捧場的微笑臉,等蔡佳彤說的差不多了,才出聲調侃一句:「彤姐,看你這樣,期中考看來是不用擔心作文了。」
蔡佳彤:「……」
剛還挺高興的,一瞬間就被兜頭澆了一桶冰水,頃刻高興不起來了。
非但高興不起來,彤姐那個憂愁啊,還帶著一點羞恥感。
寫作文?她寫作文從來都當寫詩那麼寫,而且還是前後不通的那種。
她乾笑了兩聲回寧黛:「哈哈哈,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下月初就期中考了。」
時間晃的真快,滿打滿算,距離期中考還剩下半個月。
想到期中期末這種大考,蔡佳彤只覺得渾身難受,同時發自靈魂的拷問:為什麼要有考試呢?
忽然有些食之無味,一向胃口不錯的蔡佳彤難得剩下了小半碗飯。
寧黛看她突然一身喪氣,關心問:「怎麼啦?」
蔡佳彤情緒低落的嘆了道氣:「想到考試就煩啊。」
這也是學渣們的普遍心態。
不過煩過以後,蔡佳彤又想起期中考後就該是校運動會了,一時間消沉的情緒又漲回去不少,比起期中考,她當然更喜歡校運動會,又不用上課,到時候就可以玩了。
寧黛卻沒蔡佳彤那麼跳躍思維,她還在想著期中考。
並且很快有了一個計劃。
「彤姐。」
蔡佳彤從校運動會裡回神:「嗯?」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咱倆補習吧。」
「哈?」蔡佳彤懵逼。
補習?補什麼習?
不,補習是不可能的,她一介堂堂校霸頭子,搞學習算什麼?是遊戲不好打,還是外面世界不夠精彩?想也不要想!
蔡佳彤從懵逼里回神后,當即擺手:「不用了吧。三長一短選最短,兩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C無敵,全都不會就BC輪迴換,我都是這麼來的。」
寧黛微笑以對:「月考考了幾分?」
蔡佳彤報了個三位數,往小的範圍靠。
這份成績非常符合學渣的身份,要不是寧黛把英語老師惹哭了,她當初也是打算這麼定成績的。
寧黛保持微笑:「讓蔣星寒給你補習,你補不補?」
蔡佳彤:「……」
……蔣星寒?
「你開玩笑的吧?」
「想不想?」
「想!」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蔡佳彤現在也非常同意這句話。
「想就成,等我想辦法給你搞定。」寧黛向她保證。
蔡佳彤兩眼放光彩,要是再給她添一對耳朵,一條尾巴,這會兒估計正歡快的擺動尾巴、抖耳朵。
寧黛雖然一向是個行動派,但鑒於她剛和蔣星寒傳過緋聞,所以補習這個事,她沒打算當面跟蔣星寒提起,反正有對方的聯繫方式,她預備晚上時間再找蔣星寒談談心。
心裡有計劃,下午上課便顯得時間過長,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寧黛一刻都不想多待,收完書包第一時間離開學校。
剛出校門,愛國發出「咦」的一聲。
寧黛福至心靈,伴著他這一聲回頭看,正好在愛國的一句「是秦策哎」中看見了校牆邊老位置的秦策。
他穿著一身黑T恤,下身是黑色的長褲,有黑色來襯托,以至於他露在外面的臉、脖子、手臂看起來都特別的白皙,白的都能發光了。
加上他一張好看的臉,幾乎每從學校出來一個女生都要把他看上一眼。
寧黛頓了一下,轉了個向朝他走去。
他原本靠著牆,盡量減少腿上的力道,不過在看見她后,他又站直了身子,特別是寧黛走過來的時候,他更是站的筆直。
「你怎麼又來等我放學了?」站定到他面前,寧黛開口:「該不會又是關博延讓你這麼乾的吧?」
看見他,她才想起被她拋到腦後的事,他所謂的自己住,她還沒理解清楚呢。
秦策聽了,急切的搖頭給出答案:「不是。」
寧黛接了個「哦」字,其實也無所謂他的是與不是。
不過想了想,還是關心了一句:「你說你一個人住,安全嗎?」
「你去做客嗎?」
「呀?」寧黛被問的一愣。
他是在讓自己去做客?
秦策見寧黛沒有回答,支吾了下,又問一遍:「你要去嗎?」
「Emmm……」寧黛懵逼的問愛國:「愛國,我要去嗎?」
少年突來的熱情,懵逼了她的大腦。
愛國的回答很實誠:「不想去就別去。」
「Emmmm……」
然而少年一雙眼裡卻透著細碎的光,彷彿是期待,當然,也可能是寧黛看錯。
寧黛很快有了決定:「好啊,去啊,反正我又不是美女,無所畏懼啊。」
愛國:「……」
少年偏了下頭,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多加後邊的兩句,不過聽她說要去做客,少年顯然是高興的,嘴角也跟著微微一彎。
擇期不如撞日,既然少年「熱情」相邀了,寧黛就去看看他一個人住的房子。
等隨著少年的腳步到了房子所在的小區,寧黛才發現,這小區離她的學校不遠,而且也算是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小區是一座中高檔小區,小區屬於小高層,每棟樓共十八層,而秦策住的房子在十四樓。
沒踏進樓內前,寧黛先在外邊往十四樓的高度眺望了下。
愛國問她在看什麼。
寧黛說:「看看十四樓往下的樓層有沒有落腳點,萬一這上去是入狼窩,我得計算下逃生的成功率。」
愛國:「……」帶魚姐,你想的可真夠周到的。
寧黛看完后,對身邊一直注視著她,卻沒有問她任何問題的秦策點點頭,視死如歸的來了句:「走吧!」
愛國:你當你這是上刑場呢?
並不知道寧黛是抱著怎樣心情的少年乖巧的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