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然走時，寧黛親自送他。

「外面冷，你回去吧。」到電梯口，陸蕭然這麼說。

寧黛笑笑：「機會難得，就讓我殷勤一回吧。以後也沒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陸蕭然沒再說什麼。

寧黛一路電梯送他下去，他把車停在小區外，寧黛就送到公寓大樓門口，外邊天寒地凍的，寧黛自認感情沒這麼好，到這裡就已算是仁至義盡了。

告別前，寧黛問他：「陸總哪天去度假？」

陸蕭然說：「後天去，過完年回來。」又問她怎麼了。

寧黛笑了笑，踮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可要加油啊！」

陸蕭然：？？？

寧黛沒給解釋。

陸蕭然正欲出門，忽然又轉身問她：「你剛才和我說的話，也包括尹暢嗎？男人只是用來睡的，和錢比起來，是錢更重要。尹暢也一樣，是嗎？」

寧黛想了下：「本質上，你們倆沒區別。」

陸蕭然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什麼都沒再說，轉身出了門。

寧黛看著他走入夜色里，才轉身回去坐電梯。

她進了電梯，等電梯門緩緩合閉。

就在電梯門只差一指縫那麼寬就閉合時，忽然電梯門又開了，一道身影走進了電梯里。

寧黛下意識的抬眼，登時嚇一跳：「哎喲媽，你怎麼在這裡！」

久不露面的尹暢就站在她面前，往日里眉宇間的那份張揚早不知所蹤，如今只剩下一臉的面無表情。

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身前，沉默的抬手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寧黛與他對面而站，撫平驚嚇后的驚魂未定，快速的上下打量他，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電梯到達樓層。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寧黛將披著的發攏了下，繞過他往外走，邊說：「來做客也不給提點禮物，破產後的尹老闆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尹暢一聲未吭。

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寧黛開了門，室內的暖意瞬間傾瀉而出。

尹暢就站在冷暖之間，看著已經先一步跨入暖意之中的寧黛，這時她回頭看了他眼，示意他入內。

也就是這一眼，尹暢忽的伸出手，跨步壓近，緊緊的扣住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間，許久沒見識過小黑屋風采的愛國又被抓了進去。

尹暢頭脹腦熱，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並不是他來這裡的本意，他甚至根本沒想過要出現在她面前。

但是就著釋放的宣洩，他的靈魂似乎也從中得到了慰藉。

許多人奉行得不到對方的心，至少也要得到對方的人。

可一旦得到了人，反而更想要那顆心。

貪心的人，總是很悲哀。

事後，尹暢捨不得將目光從寧黛臉上挪開，便一直保持著凝望的姿勢。

寧黛看的清楚，他的目光中有頭困獸，一個不慎，怕是就要被吞噬。

她抿了抿唇，錯開視線道：「人破產了，身體也跟著不行啦？只能得一個差評！不能再多了，休想我改評價。」

尹暢的目光凝起來，嗓音嘶啞，聲線緊繃：「我對你的用處，除了讓你睡，給你資源，就沒有其他作用了。所以知道我出事後，知道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第一時間投奔了陸蕭然。」說話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脖子上。

寧黛瞄了眼，忽然擔憂。要是這麼死了，豈不是很丟人？

視線轉回他臉上，寧黛冷淡的說：「我跟你睡覺，那享受是雙方的啊。你也享受到了，你給我資源怎麼了？你又沒虧！我投奔陸總，那還付違約金給你了，那些錢總能當還你投資我的錢吧。還能當給你的嫖|資呢！」

尹暢愣住了，知道她向來什麼話都敢說，但沒想到她連這麼無恥的話都能說出來。

搭在她頸上的手，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