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亂的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林毅並沒有矜持太久。闌

  他本來都準備納妾了，心理負擔並沒有那麼重，更何況，他也不想讓碧霞失望。

  當然，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拆穿碧霞的身份。

  早上，碧霞才匆匆離去，旁人看不出半分異常。

  只留下林毅一個人暗暗感嘆，心情複雜。

  他其實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靈漪的。

  納晏青丘為妾，林毅可以說自己是為了讓靈漪安心，而跟碧霞的將錯就錯，卻是他最真實的心意。

  他知道，自己踏出了錯誤的第一步。闌

  既然開始了第一次，那就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過，林毅並沒有讓自己被情緒左右，他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何況，做都做了，後悔能頂個鳥用。

  順其自然，接受事實。

  林毅很快調整好了心態，才去叫醒靈漪。

  日常地吃了早飯，林毅就該去處理政務了。

  今天的林毅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和靈漪好好地聊了會天，旁敲側擊地詢問了靈漪的想法。闌

  重點是問了她有沒有被人控制的感覺。

  靈漪也曾是神仙，現在還修煉了心劍術，如果被控制，應該很快會發現。

  然而，靈漪只是搖了搖頭。

  她表示自己並沒有被法術影響，也沒見過什麼人，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想法。

  這就讓林毅的調查陷入困局了。

  本來晏青丘的提醒就沒有明確的指向，想要追查，林毅也只能從靈漪身上入手。

  可惜，他和靈漪都沒有察覺到異樣。闌

  無奈之下，林毅也只好暫時擱置這個話題，免得讓她操心。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靈漪提到二妮的修為長進非常快，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始悟道了。

  林毅暗暗吐槽，吃了他那麼多好東西，太正常不過了。

  要是走煉體的路子，接近仙神層次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因為她沒有對應的煉化之法，那些藥力都潛藏在了二妮的體內，發揮出作用的其實有限。

  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寶庫，不僅僅是自帶無窮潛力，更像是一個倉庫，能藏很多東西進去。

  不過，林毅尋思著二妮也不能再補下去了，再怎麼能容，也是有極限的。闌

  也差不多是時候送二妮出去歷練了。

  該教的劍法和身法都教了，繼續在王宮裡苦修，不太符合心劍術的成長需要。

  心劍術既然是以心為主，自然要明悟自己的心靈，發揮出心靈的力量。

  關在王宮裡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她需要豐富一下自己的人生閱歷，見識一下人間苦難，逐漸形成自己的三觀。

  這些都不是林毅通過教導就可以完成的。

  「等祭祀過後，就送二妮出去歷練一番吧。」

  靈漪聞言頗為不舍，但想想也覺得這樣才是正確的選擇，才附和道：「是該歷練了，不過你也要多教她一些在人間行走的本領，別讓她被人欺負了。」闌

  「當然，我的徒弟，我自然會上心的。」

  說起這個，林毅也有點心虛，他偷偷在外面收了另一個徒弟，他已經有好久沒有去那裡了。

  有姜玲瓏照顧，應該沒什麼問題。

  當然，林毅還是暗暗決定了，今晚肯定會去找她，順便監控一下姜玲瓏的狀態。

  之後，林毅又陪靈漪下了會棋，直到有宮人來通報有大臣求見，林毅才不得不離開。

  而結束工作之後，林毅又想去找靈漪了。

  難得最近事情不多，只有祭祀這一件事，他想趁機多陪陪靈漪。闌

  走在路上，一條細長的白蛇忽然竄了出來。

  林毅一驚，這王宮之中，哪來的蛇？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老熟人。

  銜燭之龍，人間天道的代言人。

  自從林毅和她打了一架之後，雙方基本斷開了聯繫。

  林毅有問題也沒有去找過她，沒想到她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以林毅現在的實力，這一個人間天道代言人已經是隨手可以拿捏的存在了，可不像當初，為了與她戰鬥，自己差點死外面。闌

  小白蛇一出現，一道隔絕天地的屏障也隨之出現。

  林毅以前感知不到太清楚的細節，現在卻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好久不見了。」

  林毅見到故人，也不知道她什麼來意，倒是也沒有表現出敵對的姿態，還很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大蛇現在變成了小蛇，但她眼裡的情緒還是很好懂。

  她的心情，複雜得很。

  原本，她和林毅應該是最親近的夥伴，一同守護人間。闌

  但之前發生矛盾之後，林毅都沒有來找過她了。

  而很多事情，林毅似乎也的確不需要她。

  大蛇其實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林毅，發現很多事情，林毅都靠自己完美解決了。

  他不僅乾脆利落地斬掉了仙界在人間蔓延的觸手，還發揮出了人道王權的最大力量，取代天庭對人間封神，人間氣運大增，人間天道大幅度增強。

  可以說，這個隊友太強，顯得她跟廢物一樣。

  大蛇雖然有些慚愧，但也並沒有因此而心態失衡。

  她還是默默關注著林毅，如果林毅需要幫助，她當然會站出來，如果不需要，她就默默等著。闌

  顯然，這一次，是到了她覺得不得不出來的時候了。

  收起複雜的心情，大蛇開門見山道：「我來是告訴你三件事情。

  第一，讓靈漪心態失衡的是耳報神的神通，人道氣運能讓王宮中的人免於神道法術和權柄，但只限於負面效應的神通。」

  耳報神對靈漪施展的神通並非負面效果，而是正面的。

  他能放大靈漪的感官，增強她的感知，能聽到外界更多的聲音。

  這樣的法術，正常來說並沒有威脅，所以人間氣運並不會壓制。

  而靈漪能聽到太多雜音，心態自然就失衡了。闌

  如果靈漪還是神仙，以她的意志，自然不會輕易被這些雜音干擾。

  但她已經是凡人了，無法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才會被人有機可乘。

  而且，耳報神最陰險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神通並非一開始就是在誘導靈漪去想那麼離譜的事情，而是誘導靈漪去覺得靈霖和林毅也有私情。

  當她以為妹妹也喜歡林毅，她對提出借腹生子的計劃就不會那麼牴觸了。

  反正靈霖也喜歡林毅，但她不能直接喜歡，免得被天庭懲罰。

  既然如此，妹妹用一下姐姐的身份，也不算過分吧？

  她能給林毅留一個孩子，靈霖也能和喜歡的人發生一點故事，而林毅，他怎麼也算不上虧吧？闌

  大家都有好處，為什麼要抗拒呢？

  靈漪就是在不斷的雜音中思路跑偏了，卻沒意識到這裡面藏著多深的殺機。

  林毅和靈漪在一起，已經惹惱了雙聖，再把靈霖禍害了，雙聖的心情可以想像。

  他們直接下界劈死林毅這坑貨的心情都有了吧！

  而真到了那種程度，雙聖必定會承受人間天道的反噬，到時候雙聖沒了，空出的位置就是大家的。

  林毅這個棘手的傢伙也沒了。

  一石二鳥，就是這麼簡單。闌

  仙界自然是有能人的，並非只有實力而沒有算計。

  不過，靈漪被林毅訓斥了一番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耳報神的招數自然就沒用了。

  碧霞攙和進來，實屬巧合，或許，也算是命運的安排。

  言歸正傳，大蛇並不知道太多，她只知道算計靈漪的是耳報神，這就足夠了。

  她來和林毅說，也只是為了讓林毅避免日後發生同樣的事情。

  增益法術，王宮擋不住。

  而並非增益就一定是好東西。闌

  看林毅開始了沉思，大蛇便繼續說道：「第二件事也是和靈漪有關。

  她是壽數將盡，你給她補再多也無用。如果想救她，只能去尋找問題的根源。」

  林毅聽到這個，也顧不得去想耳報神的事情了，連忙問道：「要怎麼去找根源？」

  大蛇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這不是她故弄玄虛，而是有些事情，她只能說到這個份上。

  她可以做一些事情去引導事件朝著她想要的方向去發展，卻不能把事情說得太清楚。

  因為這些信息本質上也並不是她自己知道的，而是天道告訴她的。闌

  天道給出信息的同時，自身也同樣受到某種規則的限制。

  所以，大蛇同樣只能在一定的規則範圍內說話，否則，她說不出來，就會受反噬而死。

  林毅很想知道，但終究是沒有追問。

  有些規矩，他也懂。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大蛇能過來點破關鍵，林毅已經很感謝她了。

  「我們本就是夥伴，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闌

  大蛇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心酸。

  她是被丟棄的夥伴，雖然她心裡也委屈，但她不能說。

  林毅微微一怔，顯然是想到了之前的矛盾，還有這麼長時間以來和大蛇幾乎絕交的狀態。

  「說得對，我們是夥伴。」

  此時此刻，一人一蛇仿佛相逢一笑泯恩仇。

  但大蛇知道，回不去了。

  林毅還把她當夥伴，是因為他需要團結更多的力量，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那麼信任她。闌

  緣分註定就是如此，大蛇心裡惋惜，卻也沒有過於傷懷。

  「最重要的是第三件事。」

  大蛇沒有浪費時間和林毅廢話，她撐起這個隔絕一切信息探知的屏障也是有很大消耗的，能說的內容得儘快說。

  「鳳鳴岐山，你未來的敵人在西方，而且你宿命之中會殺你的人，已經出現了。

  找到她，殺了她，你才能改寫你的命運。」

  這一句話，已經是在泄漏天機的邊緣反覆橫跳。

  只可惜，大蛇也不知道林毅的宿敵是誰，作為仙界派遣下界的重要人物，那人的身份地位也很特殊，就算是人間天道，也不能鎖定那個人。闌

  否則，天道只要找一個犧牲品將消息告知林毅即可。

  趁著宿敵還沒成長起來，直接斬殺。

  而現在，她告訴林毅，也只是寄希望於能給林毅一點線索讓他自己去找。

  「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具體信息，只能給你一些提示。

  赤子之心，混沌之身，無雙之志，純善之魂。」

  林毅：「……」

  你這個提示吧，不能說完全沒用，但基本上是沒用。闌

  林毅卻是不知，這十六個字，一個字便是大蛇萬年的壽元，為了占卜到這些信息，大蛇損失了十六萬年壽元。

  好在她本來就命長，能活的足夠久。

  至少，再活幾百萬年沒問題。

  但她的修為和壽元有關，損失了壽元，她的修為也大下降了許多。

  這些，大蛇就不打算說了。

  她的確付出了許多，但林毅的辛苦和承受的風險，並不比她小。

  「我說完了，該走了。」闌

  大蛇很乾脆，收了神通，馬上就竄進了路邊，不見了蹤影，完全不給林毅吐槽的機會。

  林毅無奈，只能開始琢磨這十六個字。

  琢磨了老半天，他終於放棄了。

  靠這十六個字，他還不如靠神話故事呢！

  照封神榜的故事來套這幾句話，沒準會快得多。

  赤子之心，混沌之身，說的會不會是哪吒？

  無雙之志在說楊戩？闌

  算了，懶得套了。

  林毅打算直接發動暗探去找這些人。

  什麼哪吒楊戩之類的，對了，最重要的就是姜子牙，只要姓姜的男人，一個都不放過!

  當然，林毅也不是想要殺死所有姓姜的男人，而是想把他們集中監管。

  找到姜子牙，直接噶。

  根據神話故事來逆推宿敵，這個方法的確不錯。

  只可惜，最開始將故事傳承下去的人，也未必知道真相。闌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姜玲瓏為了搞清楚自己變成殭屍的原因，終於決定返回大月氏族地。

  星夜兼程，她很快就到了。

  但四處翻找大祭司留下的古籍，她也沒找到關於詛咒的具體記載。

  她只知道，詛咒是一兩百年前才出現的。

  那時候，大月氏正面臨生存危機，天下大荒，大月氏無處可去，只能向神靈祈禱。

  於是，神靈賜予了大月氏一個完美的棲息地，有山有水，物產豐富。

  大月氏族人有了棲身之所。闌

  作為代價，大月氏的人不能離開族地，否則會受到可怕的詛咒。

  這些，就是姜玲瓏了解到的全部信息。

  看完之後，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一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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