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倒是略知一二。」

華天池聞言，不覺笑了起來，「虛無神舟，品質也是有高有低的。『璇璣丹宗』即便是在上九天，也都是超級大宗，這個宗門的『虛無神舟』，自是不能和中十八天那些宗門的『虛無神舟』相提並論。」

「品質不同，速度也是大不相同。」

話音微頓，華天池又道，「而且，以『璇璣丹閣』的底蘊，墨含韻閣主若是返回上九天的話，根本就無需在黑暗虛無中尋覓『虛元道花』或冒險獵殺『暗虛巨獸』，如此一來，途中完全可以節省大量時間。」

唐歡微微皺眉：「她就不擔心自己的『虛無神舟』被人奪走？」

「在下三十六天，誰能奪得走她的『虛無神舟』，又有誰敢奪她的『虛無神舟』？」

華天池啞然失笑，可瞬息過後，他的笑聲便是戛然而止，看向唐歡時，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在以前，下三十六天的確是沒人能夠奪走墨含韻的『虛無神舟』，可現如今，卻有些不太好說了。

當然，唐歡雖有這個能力，但有沒有這個膽量，也是難說。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華天池便又道，「璇璣丹閣的『虛無神舟』與一般的『虛無神舟』不同，它必須以墨氏子弟的血脈之力才能夠催動，所以，就算是將它奪了過來，也是不會有半點的用處。」

「血脈之力……」

輕輕念叨著這幾個字，唐歡忽地笑道，「據我所知，墨含韻最近便要返回上九天，說不定可以搭乘她的『虛無神舟』，順道前往中十八天。」

華天池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可瞬即便是啞然失笑：「院長，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古往今來，這『璇璣丹閣』閣主的『虛無神舟』，好像還從來不曾搭載我們這下三十六天的天王前往中十八天。」

「這是為何？」

唐歡笑了一笑，頗為好奇。

華天池嘆道：「那些深入黑暗虛無、尋覓『虛元道花』和獵殺『暗虛巨獸』的『虛無神舟』速度慢，但空間極大，本就需要多人才能催動，所以多搭載一些人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璇璣丹閣閣主的『虛無神舟』就不同了，它速度快，但是空間極小，本就是為單人使用而凝鍊出來的，所以只需一人便可催動。」

「雖說它也可以容納兩人，可若是多搭載一個人的話，卻需要耗費更多的血脈之力進行催動，沒有哪個閣主樂意這麼做的，除非閣主和那人交情極深，畢竟，這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事情。」

「原來如此。」

唐歡恍然頷首，眼神微閃，似在琢磨著什麼。

這殿堂之內頓時沉靜了下來，華天池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院長，我追隨你的事……」

「也罷，你就跟著我吧。」

唐歡笑了一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此番前往中十八天，唐歡只會帶上九靈、小不點和靈天同行。不過，這三個小傢伙來歷太過特殊，若是被人發現真實來歷，必定會引來他人覬覦，所以有些時候，她們的確不太適合拋頭露面。

這華天池的實力，雖和他沒有可比性，但相較於一般的上位巔峰天王，卻是強了許多。他那些上位巔峰天王傀儡當中，有不少人的實力甚至比華天池還要略遜半籌，將其帶在身邊，或許有不少用處。

「多謝院長，我這就以天道立誓。」華天池喜出望外，臉上滿是笑容。

「那倒不必了。」

唐歡擺擺手，笑了一笑道，「華長老，你若願意，我們可以是朋友，到了中十八天後，合則聚，不合則散，你覺得如何？」他已經擁有眾多的上位巔峰天王傀儡，倒也不缺這麼一個追隨者。

「院長，我……」

華天池連忙搖頭。

唐歡三天前展現的實力和手段，令他無比驚艷，也讓倍感崇慕，他今日起來，的確是誠心實意地想要追隨唐歡。最初，他其實是想拜師唐歡的，只是擔心唐歡不同意，才退而求其次，改為追隨。

「華長老，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這麼說定了。」

唐歡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止住了華天池的話頭，「進入中十八天後，你若是還想追隨於我，那時再說也不遲。」

「是，院長。」華天池連忙點頭，神色恭敬。

「……」

華天池眉開眼笑地走出了殿堂，卻並未離開赤芒天駐地，而是直接在這片區域住了下來，開始以追隨者自居。

他的存在，引得眾多天道聖院修士為之驚詫不已。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關華天池想要追隨唐歡的消息，很快便是不脛而走。

天道聖院眾多修士歡喜鼓舞，可萬域仙城以及聖道城中的其餘修士，卻都是極為震驚。華天池，可是荒神宮太上長老，數千年前便已晉陞為天王，如今，居然選擇了追隨唐歡。就算慘敗於唐歡之手，也沒必要這麼做吧？唐歡對荒神宮宮主和長老的羞辱之仇，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下了？

消息繼續傳散開來，整個玄都天都是一片嘩然。

不過，最初的震愕過後，眾多修士很快便已釋然，以唐歡如今的年齡和實力，只要不死，將來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晉陞天帝，應當是毫無問題，踏入天尊之境，想來也是有極大的希望。

能夠成為唐歡的追隨者，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若唐歡有朝一日真的成就天尊之位，能夠追隨於他，必是一種莫大的榮耀。相較之下，宗門之內幾個後輩被羞辱的怨隙，的確是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畢竟，對於華天池這樣的強者來說，最看重的已不再是宗門的盛衰，而是個人的將來。

若追隨之人晉陞天帝或天尊，他這個追隨者的際遇能差到哪去？

一時間，曾與華天池一同前往赤芒天駐地上交「報酬」的十數名天王，有好些人已是暗暗後悔，還是華天池拿得起放得下，他們現在若是效仿華天池，也請求追隨於唐歡，唐歡同意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

可惜了，錯過了一次這麼好的機會，讓華天池搶佔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