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英長得白白凈凈，扎著兩根麻花辮，一進門看見老錢臉就先紅了，兩隻手緊緊地抓著兩邊褲線。

老錢老臉更黑了，自己這是得多嚇人。

「坐吧！」老錢一指對面的椅子，他已經盡量把聲音放溫柔了，可那女生聽了還是渾身哆哆嗦嗦地坐下。

前面的幾個問題基本一樣，老錢只是換了個方式，又重新問了一遍。

「聽說你是和她關係最好的同學兼朋友，那你知道她有什麼社會關係嗎？就是她認識社會上什麼人嗎？」最後拋出的才是老錢要問的重頭戲。

女生眼珠轉了轉，經過剛剛的幾個問題，她現在沒剛進屋時那麼害怕，雖然還是不敢和老錢對視，但說話聲音已經沒了顫音。

女生開始搖搖頭，後來突然抬起，眼睛雪亮，「平時沒見她和社會上的人來往，不過高三上學期后，她有個表哥經常來接她。」

「表哥？」

「嗯，我在校門口看見過一次，長得挺高挺俊的，對她也很好，經常給她買穿的和吃的。」

老錢飛快地在小本子上寫下幾個字：表哥、高大、英俊、買吃買穿。

這就不可能只是表哥的關係了！

「那要是再讓你看見這個人，你能認出來嗎？」

女生點點頭。

「她平時和什麼人有過矛盾嗎？」

「怎麼會？劉文娟膽子小，一般不惹到她的底線，她都會忍。」要說誰和劉文娟有仇，艾英打死都不信，劉文娟平時嬌嬌弱弱的，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她死前幾天情緒有反常嗎？有說過不想活了，要自殺之類的話嗎？」

老錢話音剛落，艾英腦袋就搖得和撥浪鼓似得，「沒有，絕對沒有！」這點她還是比較肯定「她還說要努力學習通過這次預選賽，爭取考上大學。她那麼文靜的一個人，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自殺。她平時連老鼠都害怕，誰成想她……要是我事先察覺，我肯定好好開導她。」

老錢認真的聽，在本子寫寫畫畫，那就出現矛盾了。

又問了幾句，老錢就讓艾英出去了。

老錢又詢問了宿舍其他四個人，除了表哥這條，劉文娟平時待人接物，性格，興趣愛好，大夥說得基本一致。

最後一個進去的是蘇綿。

蘇綿和他見過，魏振輝也打過招呼。

「錢所長！」蘇綿推門進來，朝他喊了一聲。

「蘇綿！」老錢站起身，想到上次蘇綿差點被小混混劫持的事，他現在還內疚呢，老連長讓他幫忙照顧嫂子。結果就那晚上，他去外地，讓副所長盯著，結果就出了問題。

「上次幸好你沒受傷，要不我真是沒臉見連長了。」老錢上次和蘇綿在派出所見過一面，他本想寒暄幾句，一直沒有機會，今天這個機會倒是好。

「吉人自有天相，上次多虧了那條大白狗。對了，後來你們通緝那條狗，找到了嗎？是不是早就被你們繩之以法了？」蘇綿明知故問，能找到才怪。

一提這事，老錢現在還惋惜，「別提那狗了，傷了兩條人命，上頭讓我們四處滅狗，現在附近的狗都被我們滅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