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水伸手接住，紅酒被他潑到自己臉上，他滿臉沾著紅酒，默默看著蕭墨寒，嘴唇動了動，卻沒作聲。

「你要的東西，阿青已送到問安閣。」蕭墨寒說道。

他話剛落，問水轉身往外跑，高大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蕭墨寒不禁搖頭，沉聲一笑，說：「嗜醫如命。」

「寒。」問水突然又衝進來，站在蕭墨寒身後。

被他突然叫著，蕭墨寒端著咖啡的手抖了一下，雖極力剋制，嘴角緊抿抬眸看著他。

「這次顧承東被襲擊，雖刻意引別人入局，卻誤將毒引發，本少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或許他的毒，根本就不是受傷引發，而是有別的可能。」問水說道，抬腳朝外走去，「砰」一聲，甩上門。

蕭墨寒看著他身影，愣回神，抿了口咖啡。

「少爺，看來問水沒被愛情沖昏頭腦。」蕭然從洗手間出來，抽著紙巾擦拭著手，一邊說道。

蕭墨寒沉默，心若有所思，不作聲。

「蕭然，你去查查，鳳甜靜當年中的是什麼葯。」蕭墨寒突然蹙了蹙眉，將咖啡杯擱在桌前，坐在精緻的老闆椅上。

他指尖飛快敲打著鍵盤，輸入代碼，利用系統尋找著個位置。

「是。」蕭然應聲，拿著西裝外套往外走，卻與韓長青差點撞上，兩人默契點頭，算是打招呼。

韓長青大步進來，將文件放下，蕭墨寒煮杯咖啡端來，遞給他。

「謝謝。」韓長青接過咖啡，看到蕭墨寒低頭，抽著紙巾擦拭著指尖，犀利的黑眸卻高深莫測。

「爺，找到了當年唯一存幸的蕭家軍。」韓長青低聲說道。

蕭墨寒擦手動作停頓，將紙巾揉搓成團，隨手丟進垃圾桶內，微點頭，說：「去會會。」

「是。」韓長青應聲，將杯中熱咖啡飲盡，品嘗著黑咖啡的苦澀，才拿著文件追上他的腳步。

S城，顧宅。

顧承東靠在陽台的欄杆處，鳳甜靜站在他面前，低頭擺弄著花草，輕聲說道：「你的毒當年都解了，怎麼會受了傷再次複發？」

「當年確實解了。」顧承東聲音很沉，像從層層濃霧中剝開某種迷底一樣，卻壓抑得令人喘不上氣。

鳳甜靜摸著葉尖的手僵硬，抬頭默默看著他。

「難道你身邊有人，手中握著此毒，當年是如此，現在亦是如此？」鳳甜靜的聲音清脆，卻有些焦慮，她快步上前。

與顧承東對視著，脫口說道：「而這次是藉助行剌，他賭你會故意受傷，造成混亂，岔開你的想法，想讓你誤以為是行剌而中毒。」

「從而掩飾著他下毒的舉動？」鳳甜靜越說越慌，她臉色蒼白如紙，轉頭朝陽台下望去。

看到顧宅鐵門打開，阿福身影出現，提著個籃子，像是買菜歸來。

「嗯。」顧承東淡聲應著，卻沒波瀾起伏，彷彿他早已知曉。

鳳甜靜錯愕看著他，下意識問：「難道你早就知道？」

「沒有。」顧承東說道，掏出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吐著煙圈說：「只是賭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