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聲音在顫抖，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沉默半晌，才接著說：「如果我是負擔，對你造成麻煩，我們離婚吧。」

說到這裡，她突然笑出聲。

姚容的笑，很美卻剌眼，卓躒欲要說話，但怎麼都說不出口，若告訴她，這個孩子因種種原因，有可能是畸形，或是不健康，她能承受得了嗎？

「我……」卓躒握著手，骨節吱吱作響。

姚容縮成一團，抬頭看著卓躒，香花淚泛滿眼眶，輕笑出聲，說：「卓躒，我不想活成累贅。」

「假若是你不想要他，那麼我們真離婚後，我定不會向你索要撫養費，每個人追求的生活方向不同。」姚容說道，她轉身朝外走去，將門打開。

她做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但握著門扶手的指尖，卻在哆嗦個不停，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真不想因自己而連累他們。

「姚容。」卓躒見狀，抬腳上前，卻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姚容轉身，拿著把剪刀抵在脖頸上，說：「我讓你們都走，走啊。」

「容容，別亂來，好，我走，我走，你別傷害自己。」卓躒看到剪刀抵在她脖子上，劃到皮肉，隱約看到一抹腥紅。

「走。」姚容指著外面，卓躒握著拳頭，後退半步，往外走，說：「別做傻事。」

問水見狀，抬腳跟著卓躒離開，走到門前時，他扭頭看著姚容，說：「雖摔了幾跤，但從你的脈相看來，並沒太大影響，和以往一樣。」

雖這樣說，但問水更擔心，正常的胎兒，會受到影響，但她的太平靜了，平靜得像個死胎，毫無波動。

「謝謝。」姚容聽著，錯愕看著問水，用力關上門。

她靠在門滑落，跌坐在那抱著隆起的肚子，哽咽說：「我受過傷，懷孕太難了，我要保住他，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留著他。」

姚容不斷抽泣，抱著腹部，沒有人知道，她剛才吼卓躒時，有多難受。

他幾乎寵她成小公主，惜她如命，但她卻吼他，剛才卓躒的眼神，她不敢正視，此刻姚容突然發覺，自己很自私，為了孩子，她居然間接傷害到了卓躒。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生個孩子。」姚容不斷抽泣，哽咽著，肩膀因她哭泣而抽動，隱約傳來疼痛。

門外傳來車聲，姚容抬頭走到落地窗前，以為是他們走了。

「砰」門被狠推開，顧初妍身影衝進來，慌亂的問：「容容，怎麼樣？有沒受傷？傷到哪裡了？」

剛準備返回別墅，卻接到消息，顧初妍連忙趕來。

聽到顧初妍的聲音，姚容轉身，看到她風塵僕僕，神情驚慌跑上前，她目光落在顧初妍的左手臂上。

「我沒事，你怎麼也受傷了？」姚容說道，卻被顧初妍衝上前，一把將她抱住，緊緊抱著。

看到顧初妍嚇成這樣，姚容不禁笑出聲，淡聲說：「我真沒事，倒是你，手臂怎麼傷了？」

「還說沒傷，你後背是什麼？」顧初妍抱著她，看著姚容後背側的綁帶，整個人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