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就連本少也沒有把握，子彈不取，會有性命危險，如果…動手術取子彈，因為子彈的位置太危險，有可能…」

蕭墨寒聽著，大步上前，伸手提起問水，厲聲說：「問水，爺爺不能有事，一定要讓他活著。」

「本少儘力。」問水低聲說著。

他也沒有十成把握，動過這麼多手術，遇到太多危險的情況，但蕭楠的身體，與別人又不同。

「墨寒，相信問水。」顧初妍站在那，她看著床上。

蕭楠躺在床上，臉色卻異常平靜，像沒有受傷一樣，安祥得令人不忍，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卻能淡定從容。

「過來。」蕭楠突然睜眼，吃力看向她說道。

顧初妍愣一下，邁著小步上前。

「你，你們出去。」蕭楠咬牙，吃力說道，他聲音雖弱，但神態與氣勢不減，好象與生俱來的氣勢，不容別人忽略一樣。

蕭墨寒和問水猶豫幾秒，問水說；「嫂子，按著這裡。」

顧初妍的小手，伸上前，按著他傷口一側，防止大出血，但鮮血卻染紅了衣衫。

「丫，丫頭，我蕭家歷代…..」蕭楠仰起頭，顧初妍低頭安靜聽著他的話，蕭楠手動了動。

他的手抓著一側，吃力對她說：「卓家東院，有個，個樓閣，左走50步，你，你自己去。」

「好，好。」顧初妍嚇壞了，看到他說話費力，鮮血越滲越多。

顧初妍小手，被鮮血染紅，她抬頭叫著：「問水，問水，你快進來。」

她看著鮮血，滿手的鮮血，小手上黏黏的，耳朵隱約還聽到蕭楠在笑，明明受傷這麼重，他居然笑出聲。

問水衝進來，蕭墨寒身體僵硬在原地，他緊握著拳頭。

「問水，動手術。」蕭墨寒喉嚨困難，聲音像卡在喉嚨，被強行迸發而出一樣。

「是。」問水低聲說道，有人上來，請著蕭墨寒和顧初妍離去，蕭墨寒看著蕭楠，說：「你要當太爺爺了。」

蕭楠眼睛閉上，嘴唇泛白無血，蕭墨寒的話傳來，他眉頭動了動，手抓著衣服，卻暈了過去。

門外，韓長青背對著他們，不知想什麼。

「爺。」韓長青聽到開門聲，轉身朝他走來，沉聲著什麼，顧初妍沒聽清。

蕭墨寒的臉色很不好，卻還是移步，跟韓長青走到一邊，兩人不知說什麼，韓長青抬腳焦急離去。

「墨寒，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爺爺不會有事的。」顧初妍走上前，伸手握著他的大掌，輕輕揉搓著，說道。

男人伸出長臂，將她摟在懷裡，緊緊抱著。

「初初，等爺爺傷好后，我們就結婚，要孩子，我不想等了。」蕭墨寒低聲說著，他下巴磨蹭著她的臉。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痒痒的。

蕭墨寒有瞬間，是慌的。

總認為時間會等人，現在才發現，原以為「以後再說」的事，好象沒機會了。男人滿滿的自信，在面對著親人即將死亡時，他突然害怕了。

自己歷經生死，從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