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看到彭翔的簡訊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冷雁寒怎麼會跑到迎賓館見一個女人？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極為不正常，難道她真的碰到了什麼難事？

司馬阿木見張清揚有些魂不守舍，便問道：「張書計，您有事吧？」

「啊，沒事。」張清揚擺擺手，問道：「你說的這個項目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這個……」司馬阿木有點犯難，苦笑道：「現在還真不好說，我想對方既然來到了棲北，自然是想在棲北投資，要說成功的機率，還要看省瑋、省陣府的態度。」

「你說的道理我明白了。」張清揚明白他的暗示，他這是在表明如果省里的主要領導加把勁兒，那這個項目也就不再話下了。

「張書計，」看見張清揚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司馬阿木有些不甘心，再次提醒道：「現在省長還不知道，您看……」

「你覺得我插手合適嗎？」張清揚一臉的為難。

「這個……那就看您的想法了，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您是什麼意見。」司馬阿阿木淡淡地說道，心想我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明白？只要你表明願意同我合作的態度，答應給我一些好處，我不就把這個項目送給你了嗎？像這種大項目，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張清揚也明白司馬阿木的心思，但是他反而不急，像這種人必須冷落一下。他似乎又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說：「我看這樣吧，我的態度是支持的，但因為具體什麼項目，投資金額什麼的都不了解，我看還是先由你負責，等你談得差不多了再說吧。」

「那……」司馬阿木有些失望，他也知道張清揚不會輕易接受自己，要想得到張清揚的誠意，他就要拿出應有的實力。司馬阿木想到這裡，訕笑道：「這您放心，這個項目肯定錯不了，就是時間一久我怕……走漏了風聲……」

「又不是什麼壞事，咱不怕被外人知道。不過，我相信司馬省長的能力！像這種項目在沒確立之前，還是保密要緊。」張清揚打著哈哈，拍了拍司馬阿木的肩膀。

司馬阿木會心一笑，既然張清揚說保密要緊，那自然是不想被省長那邊知道了。

「您放心，我明白怎麼做，等談得差不多了我再和您聊。」司馬阿木站了起來，他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司馬省長，以後就看你的了！」張清揚親熱地握著他的手。

「張書計，我一直都想和您多些交流，希望這是一次機會。」司馬阿木再一次表明了心跡。

「很好。」張清揚微笑點頭，把他送了出去。

司馬阿木站在門口還特意左右看了看，看到無人後才走了出去。

「司馬省長真謹慎!」他的做法也贏得了張清揚的一片「讚揚」。

司馬阿木心裡美滋滋的，他終於奔著目標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非常的關鍵，雖然張清揚並沒有表明就此接受他，但是對這個項目已經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這讓司馬阿木看到了希望。

張清揚盯著司馬阿木的背影搖頭，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冷笑。他關好房門，給彭翔打了個電話，讓他上來一趟。

彭翔很快就到，張清揚問道：「她走了嗎？」

「現在沒走，她們在大廳見面后就去了客房。」

「那個女的長什麼樣？」

「不知道。」

「嗯？」張清揚愣了一下，「你們不是看到她了嗎？」

「只知道是一個女人，看不清臉，中等身材吧，您看……」彭翔掏出手機交給張清揚。

張清揚看到了上面的相片，這才明白彭翔為什麼看不到女人的臉了。原來女人從頭到腳一身白紗，除了身體輪廓外什麼也看不清，連年紀都不知道。

「這個裝束……」張清揚一臉的驚訝。

彭翔問道：「這不是安學員的傳統裝束嗎？」

張清揚搖搖頭，說：「還是有區別的，這不是安學員的服裝，你抽空調查一下，看看這套衣服有什麼內涵。」

「好的，我明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林子呢？」

「他還在盯著呢。」

張清揚點點頭：「她要是離開了就通知我一聲。」

「我知道。」

「太晚了就不要盯著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不是什麼要緊事。」

「您放心吧。」彭翔擺擺手就離開了。

張清揚的心不太平靜，腦海里總想著冷雁寒，反而把常瑋會的事放下了。默默地想了一會兒，他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是你？」冷雁寒有些意外。

「雁寒，是我。」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冷雁寒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有些緊張。

「你怎麼了？」張清揚聽出了她聲音的異常。

「我沒事，就是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張清揚笑道：「只能你給我打電話，就不能我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

「雁寒，你在哪兒呢？」

「我……我在外面。」冷雁寒遲疑了一下。

「哦，我也在外面，就在迎賓館呢，今天在這裡開會。」

「迎賓館？」冷雁寒驚呼了一聲。

「是的，怎麼了？」

「沒……沒事。」

「哦……」張清揚一陣失望，看來她對自己也不是什麼都說。

兩人一時間誰也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冷雁寒突然張口說：「其實我也在迎賓館……」

「真的啊？」張清揚興奮起來，之前的失望一掃而光，「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我見個人。」

「哦，那你們聊吧，我沒別的事，就隨便問問你。」

「嗯，再見，改天我打電話給你。」

「再見。」

張清揚掛上電話后，心情不但沒有平復下來，反而更加亂了，他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女人。所有跡象都表明冷雁寒的真實身份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她的出身本就帶著傳奇色彩，看情況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事情。張清揚捏了捏額頭，他不知道是繼續同她交往下去，還是分道揚鑣。

張清揚感覺腦子有些發脹，或許是太累了，他脫掉外衣準備沖個澡放鬆一下。當冷水落在身上的時候，激得他不由得大叫，這麼一折騰，人精神了不少。沖洗了一會兒，正要擦身體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他趕緊穿上浴袍出來開門，門口站著一臉羞澀的江小米。

「小米？」張清揚拿著毛巾擦了擦還在低水的頭髮，剛才都沒顧得上。

「張書計，您……」江小米驚訝地指了指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

「進來吧。」張清揚心想我這個樣子萬一被人看到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江小米趕緊走進來，隨手把門關好。張清揚擦了擦頭髮，笑道：「你忙完了？」

「嗯，剛忙完，其實……也沒什麼可忙的。只是省瑋領導都在，怕出現一些意外。」

「不用那麼緊張，能出什麼意外！」張清揚讓她坐下，「你有事找我？」

「沒……沒什麼事……」江小米上下打量著張清揚，知道他裡面應該是真空的，臉不禁有些紅。

「那個……」張清揚一看她臉紅，不禁會錯了意，脫口而出道：「你想留下陪我？」

「啊……」江小米張大了嘴巴，沒料到領導這麼直接，連連搖頭。

張清揚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問得這叫什麼話嘛！他訕訕地笑，說道：「和你開個玩笑。」

江小米迷人的眼神轉了轉，說道：「我要真留下來，您敢同意嘛！」

「呵呵，還真不敢呢！」張清揚哈哈大笑，「小米，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和你……可是……」

「我也有這種感覺，或許有些東西真的需要緣份吧，有時候不經意的反而會很自然，可是當我……」

「什麼？」

「當我刻意地和您在一起時，反而束手束腳了。」

「是的，我就是要說這個意思……」張清揚無奈地笑笑，上前抓住她的手，「那我們就等著那不經意的感覺出現？」

「呵呵……」江小米微微頷首。

「走吧，我們出去散散步。」

「散步？」

「嗯，還不算太晚，出去感受一些大自然。」

「哦，方……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放心吧。」

「那聽您的。」

張清揚指了指身上，說：「我進去換身衣服。」

江小米抿嘴一笑，說：「我要不要迴避啊？」

「隨你便……」張清揚走回了卧室。

江小米坐在沙發上，目光不經意地掃向卧室，看到了張清揚果身的背影，高大健壯的身體，她真想伸手去觸摸他那小麥色的皮膚，心想原來女人也有「好想」的時候。

張清揚換上一身休閑裝，在夜色中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是誰來。兩人走出房門，下了樓梯，從後邊的小門溜進了迎賓館的公園。張清揚提前和彭翔打了聲招呼，他正在往這邊趕。經歷了幾次暗刺之後，張清揚也變得小心了，無論去哪兒，只有彭翔在身邊才會安心。

開常瑋會的小樓封閉了，不讓外人進來，但是後面的小公園還是公開的，雖然已經晚上了，但還有一些三三兩兩散步的遊人。這些都是住在這裡的貴客，人數並不多。起初，白世傑也想在開會期間把這裡封掉的，又一想張書計肯定不同意。原本只是一次低調的會議，沒必要搞得動靜那麼大，要不然張清揚也感受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