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到了。」張清揚說道。

「她……她們會不會……以為我和你……」東小北有些緊張，臉都紅了。

張清揚明白她的意思，不以為意，徑直向李鈺彤三人走去。

李鈺彤也看到了張清揚，看到他和東小北親熱地膩在一起，心中氣憤異常。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對他那麼的好，他仍然無動於衷，而且還很討厭自己，難道自己比別人差很多嗎？她對東小北到沒有氣，所有氣都在張清揚的身上。

「走！」看到張清揚走過來，李鈺彤拉著兩人扭頭就走。

兩人專註盯著兩旁地攤上的貨物，不知道李鈺彤怎麼突然要走。還是舒吉塔眼尖，抬頭瞧見了張清揚，連忙拉住李鈺彤說：「急什麼啊！」

「我不想看到他！」李鈺彤氣呼呼地說道。

林迴音也看到了張清揚，眼神當中閃過一絲驚訝，安靜地站在李鈺彤身邊。

張清揚已經走到近前，看向李鈺彤說：「幹什麼，看見我就想走？」

「沒看到您，真是不好意思啊！」李鈺彤扭開頭，陰陽怪氣地說道。又掃了眼躲在他身後的東小北，冷嘲熱諷道：「喲，張大書記可真有雅興啊，帶著朋友逛街嗎？小北，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來到西北也不打聲招呼？我怎麼說也要儘儘地主之宜啊！」

東小北滿臉通紅，上前拉住她的手，解釋道：「小李，我也是剛到西北，過來辦些事……」

「辦事？呵呵……」李鈺彤戲謔地看著她：「哎呀，跑到夜市能辦什麼事？」

「真的是有事……我來找一個人。」

「哦……」李鈺彤點點頭，可是滿臉的不相信。

張清揚不理李鈺彤的挖苦，拍了一下舒吉塔，並沒有和「侄女」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在了林迴音的身上，對於這個詩意一樣的女孩兒，張清揚很有好感。

「迴音，出來玩嗎？」

「嗯，晚上無聊，就陪她們出來逛逛。」林迴音柔聲回答，還是那麼的安靜清純。

舒吉塔見張清揚沒和自己說話，酸溜溜地說道：「清揚同志，你把我當空氣嗎？」

「小傢伙！」張清揚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們能成為朋友，你可別把迴音帶壞了，迴音是一個難得的好孩子！」

「喂，有你這麼說話的嘛！」舒吉塔不高興了：「我……我怎麼不好了？」

林迴音的臉色紅紅的，害羞地笑了起來。張清揚雙手按在舒吉塔的身上，笑道：「迴音是淑女，而你嘛……」

「我怎麼了？」舒吉塔不服氣地問道。

張清揚道：「你更像是野蠻女友！」

「哼！」舒吉塔瞪了他一眼。

「清揚同志就喜歡淑女！」一旁和東小北說話的李鈺彤扭頭道，這話讓林迴音和東小北又是一陣臉紅。

張清揚突然想起一事，看向林迴音說：「迴音，哪天有空我們聊聊，我有些事問你。」

「嗯，我不上班的時候就在家裡。」林迴音點點頭。

張清揚見李鈺彤也不愛搭理自己，就看向東小北說：「走吧，我們繼續找。」

東小北對李鈺彤擺擺手，說道：「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去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兩位好好玩。」李鈺彤心裡醋意橫生，懶得和張清揚說話。

張清揚長嘆一聲，沖幾人擺擺手就向前走了。他回頭正好看見林輝，立即想到笑笑怎麼沒和林迴音在一起？隨後就釋然了，或許人家有事沒有出來，也或者因為同林輝鬧了矛盾所以心情不好。

想到這裡，他看向林輝說：「林子，你和笑笑……要不要我出面？」

「不用，嘿嘿……」林輝鬧了個大紅臉，「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我們兩個就不合適吧，以後再說吧。」

張清揚知道男人都愛面子，見他這副樣子明顯不願意多談，也就不再多說了，專心和東小北尋找著那位小商販。幾人在商業街轉了好幾圈，就是沒發現那個人，大家都有些失望。

「怎麼回事，他怎麼不在呢？」東小北急道。

「這種事也就是碰巧，我們讓考古所去找找當地的居民吧，看看誰能知道這衣服的出處，或許能有些線索。」張清揚嘆息著說道，興緻也不是很高。

「那怎麼辦？」

「明天去找唐老，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張清揚說道。

「哦……」東小北也不再堅持，眼看著夜市的人越來越少，再逛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幾人開始往回走，坐上車之後東小北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難道張清揚不回常委院嗎？她的心一直懸著，不停地偷看張清揚。

「怎麼了？」張清揚問道。

「那個……」東小北有些猶豫，「你……你不回家嗎？」

「不回了，就在酒店對付一晚吧。」

「哦……」東小北的心怦怦跳起來，隨後張清揚又說了一句讓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的話：「反正套房那麼多房間，你一個人住也是浪費了！」

東小北低頭不語，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大家吃過早飯，張清揚立即趕去見西北考古所的所長唐老。東小北一早起來就發現彭翔和林輝這兩個傢伙看自己的目光有所變化，對自己的態度也越發恭敬了，不像過去那麼敢隨意地開著玩笑。

她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一直到路上才猛然間醒悟被張清揚「陷害」了。看樣子張清揚昨夜在酒店留宿，一定讓這兩位保鏢誤以為同她發生了點「故事」。東小北越想越氣，這不是讓他們兩個誤以為自己是隨隨便便的女人了嗎？要說真和張清揚發生了一夜情什麼的，她也就認了，可是昨天晚上兩人根本就沒在一個房間里睡！張清揚一進門就像頭死豬似的躺在了床上，又能辦成什麼事？

東小北越想越氣，趁張清揚不注意，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大腿。

「啊……」張清揚痛得大叫，「你幹嘛？」

彭翔和林輝都回頭看了一眼，又立即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似的恢復了正常，在他們看來或許後面的兩人在「打情罵俏」。

東小北徹底被他們兩人那萎縮的眼神激怒了，看向張清揚說：「還不怪你！」

張清揚滿臉無辜，問道：「怪我什麼？」

「你像他們解釋，我們……昨天什麼也沒幹！」

「咳咳……」彭翔和林輝猛烈地咳嗽起來，電視前的「知性玉女」說出這樣的話，這同現實當中的反差也太大了。

東小北俏臉一紅，索性割出去了，拍著彭翔的肩說：「你裝什麼裝，不要以為我和他怎麼樣了，昨天晚上我們各睡各的！」

彭翔脹紅了老臉，也不敢說話。

東小北又看向張清揚：「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沒有，是你……想多了吧？」張清揚憋著笑，他確實是故意的。

「你……我想多了？」東小北火冒三丈，「我們明明什麼也沒做，可你看他們的眼神，好像……我已經被你睡過了！」

「沒有，真的沒有……」張清揚連連擺手。

「媽的，清白全被你給毀了！」東小北氣呼呼地說道，又伸手擰了張清揚一把。

張清揚哈哈大笑起來，很認真地看關東小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和你在一起嗎？」

「為……為什麼？」東小北一時緊張起來。

「因為我從你身上找到了一種年輕的感覺，最近幾年我離這種感覺越來越遠了，可是每當看到你們的時候，我發覺似乎還很年輕。」張清揚緩緩說道。

東小北沉默了，良久后問道：「我們？」

「嗯，你和李鈺彤她們，你們身上有一種我曾經所擁有的活力，這是我現在正缺少，或者說需要的。看著你在我面前鬧，我有一種……」張清揚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解釋心中的感覺了。

東小北獃獃地盯著張清揚，突然安靜下來，不再說一句話。張清揚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你的清白沒有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負責……」

東小北的身體顫抖起來，這算什麼？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陰謀！

唐老焦慮地等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張清揚和東小北出現在走廊的盡頭，立即快步迎了過來，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如果老岳說得是真的，那麼這真是大發現，大發現啊！」

「唐老，還需要您進一步確認。」張清揚到不像昨天那麼沉不住氣了。

東小北心有所思，也沒把唐老的激動看在眼裡。幾人走進辦公室，張清揚趕緊把衣服拿出來鋪在桌面上，還有那張羊皮地圖。

唐老拿著放大鏡的手有些顫抖，仔仔細細把衣服和地圖看了一遍，半天沒有說話，而是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面思考著。

張清揚和東小北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擔心打擾他的思路，又不敢發問，只能坐在一邊等待著。東小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看了眼張清揚，只好給他也倒了一杯。

坐了一會兒，唐老又從書架上翻出了一大堆文字、圖片資料，還有一大本百科全書一樣厚重的字典。他翻看了很久，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看向張清揚說：「沒錯，這就是羅然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