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張清揚很奇怪他的表情。

「張書記，我……我向您彙報一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了！」胡常峰把張清揚拉到了一旁的空病房。

兩天之後，張清揚同王雲杉趕往京城，胡常峰親自相送。張清揚此次上京，除了向高層彙報工作，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胡常峰。胡常峰這幾天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好像丟了魂似的。為此張清揚特意批准了他的假期，暫時讓田立民負責省政府的工作。

本來張清揚自己去京城，可是正巧王雲杉也要到京城參加一個內務院的工作會議，兩人也就結伴而行了。胡常峰同張清揚坐在一輛車裡，才短短几天而已，胡常峰整個人就瘦了一圈，雙目無神，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張清揚拍著他的肩膀說：「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要有任何的負擔，這事……又不怪你對不對？」

「可是……」胡常峰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他已經失去了精神支柱。

「不要這樣，」張清揚溫和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那就要放鬆，你不要有壓力。」

胡常峰吱唔道：「張書記，您……您說中央能……能放過我嗎？」

「呵呵，你說得這叫什麼話！」張清揚笑了笑，「省長啊，你考慮得太多了！」

胡常峰低著頭說：「不是我考慮得多，而是這件事太敏感了，一但公開……」

「所以不能公開。」張清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代你向中央說明情況，為的就是不公開，我相信中央首長會理解的！」

「張書記，我……」胡常峰緊緊握著張清揚的手感激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清揚說：「只要你今後協助我搞好雙林省的發展，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嗯，我一定會的！如果我還能當這個省長！」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我有信心，現在是政治開明的時代，不是幾十年以前了！」張清揚嘆息道：「有些事……不能怪你。」

「希望中央能夠理解吧。」胡常峰望向遠方，張清揚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不是他膽小，這種事換作是誰，恐怕都難以支撐。

「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會來。」張清揚關心道。

「再見！」胡常峰目送著張清揚的背影，突然感覺在不知不覺中，這位昔日自己最看不上眼的人，已經成為了新的主心骨。

王雲杉和彭翔走在張清揚的身後，上了飛機，王雲杉就和張清揚一樣坐在了頭等艙。彭翔坐到了後面經濟艙的第一排，方便保護領導。

王雲杉與張清揚之交沒有什麼交流，上飛機后就在看文件，一副日理萬機的模樣。張清揚盯著她想笑，其實他心裡明白，王雲杉這是為了避免尷尬。她心裡是否真的把文件看進去了，只有她自己明白。

飛機緩緩起飛，進行平緩的飛行階段后，張清揚看到王雲杉還在看文件，貼在她邊臉笑道：「能看進去嗎？」

「要你管！」王雲杉俏臉一紅，不成想被看破了心事，一陣惱怒，那表情甚是可愛。

張清揚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頭，說：「王秘書長，您在看什麼文件啊？」

王雲杉看到張清揚的手指頭，羞得更加無地自容，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她板著臉，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說：「參加會議的資料。」

「哎，我這手指頭……有點癢……」張清揚戲謔地說道。

「我讓你癢！」王雲杉的臉已經紅到了極點，抓住張清揚手指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張清揚痛得大叫，齜牙咧嘴地控制住叫聲，額頭疼得出了汗。

王雲杉鬆開嘴，勝利地問道：「還癢嗎？」

「不……不癢了……」張清揚訕訕地笑，沒想到這妞這麼狠。

空姐走了過來，看到張清揚一臉痛苦地捂著手指頭，關心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哦，謝謝，沒……沒什麼，上機前被小狗咬了一下。」張清揚笑著解釋。

「哦……」空姐微笑了一下，一臉疑惑地走開了。

「你才是小狗！」空姐走後，王雲杉氣得擰了張清揚一下。

張清揚按住她的小手，說：「你要不想在飛機上丟人，就給我老實點！」

「你……有你這樣的省委書記嗎？」王雲杉壓低了聲音，拿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要是耍起無賴，比流氓還流氓，怪不得人們都說就怕流氓有文化！

張清揚撫摸著她白嫩柔軟的小手，說：「秘書長的工作怎麼樣啊？」

「還……還行吧！」王雲杉被他揉著小手，呼吸急促起來，趁機把手抽了出來，問道：「省長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張清揚佯裝不解地問道。

王雲杉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是傻子，省長這幾天明顯有事！」

「他父親生病了，你不是不知道。」

「不是因為這個！他父親生病了，這和他到機場送您有什麼關係？」

「就你聰明啊！」張清揚笑著拍她的頭，「這事你別管了！」

王雲杉不服氣地哼一聲，扭開頭說：「那你別跟我說話了，我要休息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張清揚看她撒嬌時的樣子甚是可愛，趁周圍人不注意，低頭在她臉上偷吻了一口。

「你……」王雲杉羞澀地睜開眼睛，傻傻地盯著張清揚，這個男人也太大膽了！

張清揚剛才一時興起，現在也有點後悔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似地說：「哎，是累了，我也睡會兒。」說完就把王雲杉的頭拉到了自己肩上。

王雲杉撅著小嘴，心裡有點小小的幸福感，也許這就是戀愛的滋味，他總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到達京城之後，三人找到酒店住下，隨後就分頭行動，張清揚先去拜見大首長韋遠方。這幾次上京都是見到姜振國，那是因為工作性質不同。這次本來也要同姜振國談，但是有件事太特殊，張清揚不得不面見一號首長。

時間已經約好了，張清揚直接來到韋遠方的辦公室。韋遠方晚上還要會見外賓，只能把時間安排了午後，這本來是他午休的時間。

「首長，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張清揚知道他的規矩。

「沒事，走吧，別在辦公室里悶著了，我們出去轉轉，看看綠色，對眼睛好啊！」韋遠方很有興緻地說道。

「好的。」張清揚笑著跟在韋遠方的身後，有幸在這紅牆大院里轉轉，不知是多少地方大員夢寐以求的事情。

韋遠方邊走邊說：「走一走精神啊！」

「呵呵，首長，您的精神一直不錯。」

韋遠方看了張清揚一眼，說：「可是你的精神不怎麼好啊，是不是碰到難事了？我看你有心事啊！」

「嗯，是有點事，一會兒向您彙報。我想先向您彙報雙林省未來的發展步子。」

「這個就不談了吧，」沒想到韋遠方大手一揮，「對於雙林省的發展我一點也不擔心。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對朝對俄的航線都打通了，延春一搞起來，整個東北的東南地區全都活了！」

張清揚笑道：「這只是我的構想，關鍵還要在於朝鮮的經濟區能發展成什麼樣子。」

「呵呵，那個經濟區？」韋遠方笑了笑，「你真的看重那個經濟區？」

「首長高見！」張清揚佩服地笑了，說：「是啊，從經濟的發展角度來講，這兩個經濟區已經對我們的影響不大了，這兩個經濟區的建立，主要還是保障邊境的穩定，以及在外交上……採取主動。」

「你小子啊……真的很狡猾！」韋遠方點點頭，「所以我說不擔心雙林省，我現在擔心的是西北。」

張清揚皺了下眉頭，說：「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

韋遠方搖搖頭，說：「他們借用了我黨的一句名言。」

「什麼？」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而且現在來分析，他們並不是星星之火，可不是你所說的小打小鬧！別看現在只是小打小鬧的行動，但經過情報分析，他們現在的行動只是一個誘餌而已！」

張清揚停下了腳步，驚訝道：「難道說……他們這個組織現在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力量？」

韋遠方點點頭，說：「原本是很小的團體，但是有了境外勢力的支持、結盟，他這個組織現在資金雄厚，兵強馬壯啊，還有十分完備的訓練基地！」

張清揚思索道：「現在找到他們的老巢了嗎？」

韋遠方搖頭道：「還沒有，不但老巢沒有找到，就連訓練基地也沒有找到，應該就在西面的幾個鄰近國家之中。」

張清揚從韋遠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西部的不穩，讓首長們感受大了很大的壓力。從古至今西部的社會形態，一直都能反映出一個政權是否平穩。西部，這廣大的區域，一直以為都是中央政權的心病。

張清揚想了想，說：「和平代年，更不好處理啊！」

「是的，看來你對這件事也有研究？」

張清揚笑了笑，說：「我也沒想到情況有這麼嚴重。」

「這次的事……沒多少人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死傷嚴重啊！」韋遠方的表情在嚴肅背後還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