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腦中不想其它，抱起心愛的女人撲倒在床上。

「寶貝，來……」張素玉雙手抱著張清揚的頭，「姐姐要你……」

要不是手機響起，兩人還不會停止。當張清揚接聽手機的一剎那，望著床上的斑斑血跡，心中隱隱自責，這個女人為他傾出了所有！

夜裡十點，張清揚離開身體虛弱的張素玉，彭翔駕車把他送到了中南海姜振國的辦公室。白天的姜振國沒有時間接見客人，好不容易從晚上擠出了一點時間。

張清揚趕到時，姜振國還在辦公室看文件，剛剛上任內務院，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做。

張清揚微笑道：「首長，是不是現在感覺人長了一個腦袋，兩隻手有點不夠用啊？」

「你啊……」姜振國指著他笑，「你先坐吧，我看完這份文件的。」

張清揚不再說話，坐在了一旁，從秘書手中接過茶杯，道了感謝。秘書心說走進這間辦公室能敢如此同首長講話的，在地方大員中張清揚是頭一個。姜振國必竟新上任，地方大員對他的執政策略還沒有完全摸透，下面的領導也就很小心。一般來說，新官上任，自然與前任的行事風格不同。韋遠方與姜振國都是年輕人，大家對「韋姜新政」拭目以待。

五分鐘以後，姜振國才離開了書桌，坐到了張清揚身邊，嘆息道：「你說得對啊，總感覺時間不夠用！」

張清揚放下茶杯，說：「呵呵，不管怎麼說，您一定要注意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是的，你說得對。」姜振國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說道：「和朝鮮人談判怎麼樣啊？」

張清揚微笑道：「他向我要10億美元的貸款！」

「哼，你告訴他們先把陳年舊賬還清再說吧！」

張清揚說：「是啊，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這幫人可是……借了就不還啊！」

「哼，厚臉皮！」姜振國冷笑道：「不過你好像有所收穫？」

張清揚無奈地說：「只能說是意外的收穫了，對於朝鮮的談判，我早就做了二手準備，對他的性格很清楚。可是沒有想到……讓我撈到了一枚棋子。」

姜振國說：「我聽了外交部的彙報，但不夠詳細，你再說說。」

張清揚詳細地把安東日的情況向首長彙報了一下，最後說：「我的意見很明確，一定要保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即使公開后，也要保下他？」姜振國皺了下眉頭，他深知這麼做的風險。

「是的，他就像是一隻蒼蠅，只要捏在我們手裡，那就會永遠在朝鮮面前飛舞個不停。」

姜振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確實需要一些東西克制朝鮮，但單用一隻蒼蠅是不行的。而且這隻蒼蠅的風險太大，我怕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兩國關係發展得起起伏伏，一直都不好，萬一這件事公布，那麼……」

張清揚說：「首長，您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什麼問題？」

張清揚解釋道：「您想，朝鮮對我們只知道索取，卻又沒有什麼好感，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為何理所當然，朝鮮認為他們是我們一定要保留的戰略夥伴，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都要替他出頭，進而保護自己。如果這種思想不轉變，那麼我們的關係永遠不會變，這隻寄生蟲就會繼續吃我們的，而不懂自立。而且我們養的這個兒子還是一隻白眼狼，沒準何時反過來咬我們一口。所以，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明白，朝鮮不是我們的唯一戰略夥伴，我們的外交政策是多邊關係，因此就要用事實證明，我們的朋友有很多，即使他真的受災，我們也可以自保。」

姜振國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你說得有幾分道理，那如何實施？」

張清揚微笑道：「其實我只是把您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而已，您不是決定下周訪俄韓兩國嗎？」

「呵呵，這有關係嗎？」姜振國微笑問道。

「沒有關係嗎？」

姜振國伸出手指指著張清揚，說：「把你放在雙林省真是委屈了，我真想把你調到身邊！你說得對，當你說對朝談判要有兩手準備，並且對俄遠東地區產生興趣之後，我就想你在前面打頭陣，我們在後面也要做些事情。正好，對俄對韓的訪問，也是我們早計劃中的，所以……」

張清揚說：「我現在把朝鮮曬在了一邊，暫時不理他！」

「呵呵，賭氣？」

「對，就是賭氣！」

「哈哈，你這個賭氣賭的好啊！」姜振國點頭道：「這個安東日的事情你看著辦吧，一定要保密，不要被外界媒體知道，否則就無法收拾了。至於中央……還是睜只睜閉隻眼比較好。」

張清揚微笑道：「謝謝您的信任，其實我此次來，還有一件事，暫時簡單的同您聊聊，我想在雙林省搞一個試點。」

「什麼試點？」

「幹部審核制、以及人大監督制。」

「幹部審核制？我明白了，可是這個人大監督制……我們現在就是人大監督制啊！」

「首長，其實……您明白我的意思。」張清揚認真地說道。

姜振國盯著張清揚的眼睛，「你真的有這個決心？」

「嗯，您……注意到現在民間對執政黨的評論嗎？」

「我明白了……」姜振國嘆息一聲，「現在文明信仰的流失，確實對我們產生了極大的危機，不過……這可是一個敏感話題，你承受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只想知道，您和遠方書記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如果有，我願意承擔一切風險！」張清揚表情振定地說道。

姜振國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等我消息吧，有時間我同總書記研究一下。」

「好吧，我等您的通知。」

姜振國接著說道：「這個幹部審核制……到是可以搞一搞，就怕引起躁動，你搞出來以後先發給我看一看，然後由內務院批准雙林省為試點。」

張清揚臉上有了笑容，這樣一來內務院就替他承擔了一定的風險。他感激地說：「謝謝您。」

姜振國剛想結束談話，突然問道：「最近西南幾個落後省份的動靜比較大，在貴西喬省長的帶動下，決定搞一個幾省同盟，協同發展，你怎麼看？」

張清揚想了想，說：「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東北三省可以合作，華東，華北，等等，各地區團結在一起搞經濟發展，大家都有屬於自己的經濟帶，在這條紐帶里包含了各個省份，相互帶動。不過恕我直言，西南幾省這麼稿，有些受地域影響，而且西南……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地方，經濟合作當然可以，但要說搞什麼同盟，未免有點過於誇大了，甚至影響到中央的團結。必竟今年中央剛剛完成換屆，西南突然搞出一個什麼同盟，外媒怎麼看？」

「嗯，一針見血。」姜振國點點頭：「你分析得很對，因此中央對他們這個提議不是很熱衷。」

張清揚不好過多的發表看法，反正自己的事情說完了，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俄港口有希望？」姜振國問道。

「差不多吧。」

「很好。」姜振國滿意地點點頭，「爭取在我訪俄之前拿下來！」

「儘力而為！」張清揚緩緩退了出去。

姜振國盯著他說：「你是唯一一個來我辦公室還沒有送過禮的！」

張清揚停下腳步，愣了那麼一會兒，隨後大笑道：「其實我今天就是來送禮的。」

「你這個禮有點燙手啊！」姜振國苦笑道。

張清揚沒有急忙回去，外面繁星閃爍，張清揚讓彭翔找了一家超市，買了些紅糖和大棗，這才趕回張素玉的住處。

張清揚回來時，小玉還赤著上身躺在床上，並沒有睡，半眯著眼睛彷彿還在陶醉。張清揚撫摸著她說：「瞧你這樣，不怕有人進來強姦你啊？」

「哼，誰敢啊？」張素玉摟著張清揚的脖子：「寶貝，快來摟人家睡覺吧，人家今天不舒服。」

張清揚一陣心疼，說：「你先躺著，我去沖個澡。」

「嗯，快去快來。」

張清揚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去了廚房。

一刻鐘之後，張清揚端了一碗紅糖大棗走了進來。聞著大棗的香味，張素玉感動的眼睛濕潤了。張清揚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口一口的喂她。

張素玉嘿嘿笑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張清揚吻了吻她的臉，說：「吃完了就睡，聽話。」

「嗯，」張素玉幸福得閉上眼睛，喃喃道：「這種感覺真好。」

「哎，可惜不能天天陪你！」張清揚一陣失望。

「沒事，正因為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才更顯得珍貴。」張素玉笑了笑，「清揚，認識你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是那麼的幸福。」

「那就好。」兩人的頭抵在一起，好像熱戀中的情侶，哪像兩個中年人。

第二天清晨，張清揚先讓彭翔去爺爺家換回駐京辦的車，隨後再返回接他趕往駐京辦給他安排的賓館。高美菊已經在賓館等著了，見到張書記似乎對自己興趣不大，這才放了心。